許玲兒對‘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這兩句倒是十分讚賞,不過,此曲感覺隻適合閨蜜討論,若在這麽多人面前,跟男生討論‘玩牽手’和‘共枕眠’的問題,饒是她性格外向,也不由臉頰一紅,還好白紗遮面,別人無從發現,見冷易青逼催,跟著輕笑一聲,嬌柔地道:
“趙公子這首歌,的確有超過當年白衣相儒柳大家的意思,當年柳大家自成一幟,把詞曲從神壇引向民間,得萬人傳唱,終成大儒。你這歌意更絕,是要把詞曲拉到最終端,讓漁夫走樵之輩也來傳唱,這是要成神的節奏!”
許玲兒的點評,還是與眾不同,不著痕跡,不像冷易青這麽直接、霸道!
其他才子心中再一細唱,發現此歌雖俗,但是朗朗上口,倒是私下泡青~樓,跟清倌佳人躺床上調~情的好調調。
只是從沒有人想到,這首異曲會在以後的江湖上,引起了如何的威力,為趙明誠集得無盡功德。
許玲兒見別人已無心再戰,她自己也想急著回家跟老爹討論‘詩還是屍’的話題,清清嬌喉,對眾人道:
“各位,天色將晚,我宣布今天的論詩大會圓滿結束,感謝各位公子的不吝交流,尤其是趙公子的戰詩和奇曲讓我們感慨良多。如今天下,妖族昌盛,我輩人族,只有自強不息,才能保家衛國。大道三千,心中有道,必然有道,兒郎們,努力朝自己的道追求,為了人族昌盛,我們並肩作戰!加油!”
隨著許玲兒這一聲宣布,今天望江樓詩會頓時落下帷幕。
許玲兒歸心似箭,跟大家一拱手告別,隨後坐上畫舫遠去。
冷易青雖然力踩九江學院,但是聽到最後許玲兒對趙明誠的高度評價,心中還是非常不爽,丟給自己幾個死黨一眼色,扔下一句,恨恨地道:“我們走,君子不與俗人為道。”
幾個死黨頓時會意過來,白鹿學院才子老二孫道明接口道:“對對,逗逼的朋友是逗逼,俗人的朋友是俗人,咱們不能隨便降低身份!”
此話一點明,剩下才子忽然反應過來,這是白鹿洞書院的人對趙明誠做最後圍剿,人家來時的船已經走了,若大家都不搭理他,豈不是把他困在湖心島上?
湖心島沒有住民,是九江所有才子集資在此造了一座三層望江樓,做為平時聚會用。沒有人會想到,今天以後,經冷易青這麽一開發,辟出了另外一個用途:這裡成了九江人,以後捉弄外籍才子的道具。
趙明誠暗道這幫人還真夠無恥,居然因為冷易青的一句話,還真沒有人搭理自己。許玲兒一心想團結眾學子,以綿力抵抗妖蠻,但是就憑這些人冷漠和自私的人性,根本達不到眾志歸一的境界,即使能上戰場,也是散沙一團。
當然,他早已留下後手,來時已給銀子叫那個羊倌在碼頭旁邊殺羊煮肉,待自己上岸打包帶走,若其他學子都上岸並沒有自己身影,則囑咐他叫人開船來接。
“哈哈哈,明誠兄,看來湖心島上也只有我一個俗人而已,不知能否跟你交朋友呢?”一人豪笑聲在趙明誠身後響起。
趙明誠沒想到還有人沒走,回頭一看,這人他還真有印像,就是剛才被白鹿洞書院的老二出對聯時,曾仗義執言過的九江學院才子王震峰,看這人剛才站位,好像也是老二級人物。
“哈哈,承蒙震峰兄不嫌棄在下這個俗人,兄弟感動啊,無以為報,只能……咳咳,只能上岸了請震峰兄吃羊肉,我早已叫人在燉了,此時應該火候差不多了!”
……
九江學院內院,許玲兒一進家門,就大聲地喊道:“老爹,我回來了!”此時若被剛才的眾學子見到,必定比聽了趙明誠的奇曲還震驚。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自然的一面,許林風並沒有因為女兒的大喊大叫感覺有什麽異常,繼續坐在案前看著一本古書,仍如一貫的莊穩道:“丫頭,回來了,可有什麽收獲?”
“老爹,今天收獲可大了,沒想到那個趙明誠還真有幾分才學,竟然一句話,道出了戰詩真諦,當時在場的好多人,都文鼎大動,女兒也文鼎大動,還請爹爹繼續幫我解惑!”許玲兒上得前去,伸出粉拳來到許林風身後敲起背來!
“哦,能道出戰詩真諦,還能讓人文鼎大動?得你這麽高的評價,可不容易,說來讓為父一聽!”許林風說著合上古書。
許玲兒幾步走到書房中間,雙手背於腰後,粉面側抬,學著趙明誠的剛才的模樣,聲音唯妙唯肖地道:“因為我吟的不是詩!”
“噗!”許林風差點被嗆著,“呃,丫頭,別玩了,說重點,你知道老爹很忙的!”
“我吟的是屍,屍體的屍!”
“屍體的屍?……竟然是屍體的屍!”許林風細品幾下,忽然感覺自己的文鼎,竟然也跟著一動,“不錯,就是這樣,哈哈,此人果然道出了戰詩的真諦!戰詩沒有渾厚的殺氣和戰意,憑普通的紙上談兵,如何能達到這種戰的境界?人才啊,必須大讚。”
許林風笑著站了起來,道:“想不到趙家又出才子了,不行,我得連夜把這事報到翰林院去,想我人族有此句戰詩真諦做基,那些大儒必能參悟出通俗之法。你老爹我,或許就憑這事,有資格進翰林院聖塔悟道七天也說不定, 以後能不能從大學士,真正進級到大儒,就看這次機會了!”
“那恭喜老爹了,我相信你定能悟道大儒。對了,老爹,說到通俗之法,這個趙明誠被冷易青所逼,還真作了一曲通俗至極的小調,那小調,比柳三變的還通俗。”
說到通俗小調,許玲兒這時略稍害羞,細細品味詞意,那家夥不會是當面暗示追我吧?
“哦,比柳三變的詞還通俗?丫頭,唱來聽聽!”許林風對這個趙明誠可越來越感興趣了。
“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煙哪……”
許玲兒不愧是樂曲世家的人,只聽過一遍,便一詞不落、一音沒錯地複唱出來。而且因為女子的緣故,如果趙明誠此時聽到,加上她已去掉面紗,說不定以為是前世穿越前,某人在應聘白娘子。
“哈哈哈,此詞果然有詩詞的雅意,又加入了非常通俗的元素,讓人聽其一遍就能跟誦傳唱。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竟然能借曲落情敵的面子,丫頭,這人不會對你有意思吧?長得俊不俊?”許林風難得八卦起來,女兒大了,也是父母的一種心病。
正想繼續催熟~女兒幾句,忽然許林風大叫一聲,“不對,不是這樣的!到底哪裡不對呢?奇了,怪了……丫頭,你還記得對方是怎麽彈琴的嗎?快,把當時情景盡量一點不漏地演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