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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福》五百三十六 惡奴
這裡頭沒有一件不是她的東西,除了上次庫房裡查出的那批,還有些是無緣無故丟了的,又或是寧嬤嬤曾稱賞了人的,又或者說怪責韓耘年紀小而打碎了的,有些甚至還是直接從韓耘手上昧走的。這當中還包括一隻價值四五百兩銀的冰種紫煙翡翠扣。

 這幾十件加起來少說也值三四千兩銀子,而寧嬤嬤竟然就是仗著她對她的信任,仗著她孤苦無親的身份騙得了她對她的信任,不但中飽自己私囊,還拿出去倒貼姘頭!

 四千兩銀子對她這個國公夫人來說不算什麽,可對她一個下人來說,那足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而最重要的不是錢的多少,關鍵是她真偷了,而且偷的還是她這個主子的!

 鄂氏心裡說不出的氣怒與羞忿,自己身邊曾經最得力的下人居然做出這種醜事,這是直接把她這個主母的臉甩到了灰堆裡!她往後還有什麽臉面管治下人?還有什麽臉面聽別人誇自己能乾精明?她根本就是個傻子,任由個下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她猛地掃了隻杯子下地,站起身來,切齒道:“即刻把這賤婦拖出去亂棍打死!一刻也不要耽擱!”

 “太太且慢!”

 就在婆子們拖著面如死灰的寧嬤嬤往外走,而寧嬤嬤猶走作著垂死掙扎求饒的時候,沈雁忽然出聲了。她看了眼趴住了門檻緊望著她的寧嬤嬤,與鄂氏低聲道:“我有幾句話想跟太太單獨說,還請太太允準。”

 鄂氏出了這麽大個醜,而且還是經由她才揭露出來的,心裡的尷尬不忿可想而知。

 但她卻又還是想聽聽她想說什麽。畢竟沈家父子在朝上的作為常被人傳入耳裡,而這個沈家的二姑娘嫁到韓家,她至今也還沒正式跟她交過手,她也想看看她究竟有幾分深淺。

 她默了下,默不作聲走進裡間,在簾櫳下站定。

 “你想說什麽?”她問。

 沈雁道:“太太正在氣頭上,恐怕是疏忽了。寧嬤嬤充其量是個下人。要出這口氣容易得很,但太太想過她究竟為什麽要逃嗎?”

 鄂氏眉頭倏地皺起,目光也銳利起來。聽到消息後她就氣衝衝出了門,去的路上還曾納過悶,方才聽得徐東海把話一交代,她卻是把這層忘得一乾二淨了。是啊。寧嬤嬤在韓家呆得好好的,不缺吃不缺穿。縱使如今不如從前得用了,該她的鄂氏也從沒少過她,她何苦要逃?

 沈雁的提示讓她心裡疑問忽然漲大起來,但下一瞬她又冷眼瞧著她道:“不管她是為什麽原因。也逃不過一死,難道你覺得我值得為一個下人花費這麽多精力?”

 “當然不值得。”沈雁道,“不過。從寧嬤嬤貪味錢財的時間看來,最早的時候距離如今已經有將近二十年。這與世子爺的年紀不相上下。而寧嬤嬤在太太身邊侍侯了三十多年,在二十年前她同樣有接近太太這些私物的機會,但她卻並未染指,太太不覺得這個時間上亦有些巧合麽?”

 鄂氏聽到這裡,一雙眼睛已掩飾不住她的震驚了。

 二十年是她一道難以邁過去的坎兒,就是從韓稷出現開始,她的世界開始顛覆,難不成真如沈雁所說,寧嬤嬤要逃走的原因,跟這件事情會有關?

 可是,沈雁怎麽會知道這“二十年”的事?難道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韓稷的身世?

 還沒來得及消貨這個消息,沈雁又已經開口了。“我覺得,太太還是暫時把她留下的好。反正到了此時,她也逃不出府去。而倘若她還有別的罪過,可也得一並理清了才好,否則的話倘若還有同夥或知情者,往後豈不給了他們效仿的機會?”

 坦白說,如果不是因為寧嬤嬤的異常跟韓稷出生的時間有這點聯系,她是壓根不會管這檔子破事的,頂多就是把話傳到鄂氏耳裡,讓她去處理。可是既然時間上這麽巧,她就不能大意了,連鄂氏身邊的心腹都棄她而逃,難道這裡頭還藏著什麽內幕不成?

 鄂氏深吸了一口氣,默然了會兒,咬牙道:“那就先把她關起來,等把事情問清楚再行處置!”

 這一聲令下,寧嬤嬤與徐東海便都被關了起來。

 城南老街的鋪子也被查封了。

 鄂氏派了人時刻監視著寧嬤嬤,生怕她尋死,汙了家宅。沈雁覺得她倒不大可能會尋死,若是她有這份求死的魄力,便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逃出京去了,這種人是絕不會求死的,不但不會求死,她還會尋找一切機會求生。

 不管看守還是必要的,而且接下來的事自有鄂氏作主。

 正好韓稷這邊又得到了鄭王去往遼王府方向的準報,而被篡改的那兩份密旨也早就到了遼王及魯親王手上,按照鄭王的行走速度,估摸著最多還有半個月便到遼王封地境內,心思便又分了一大半在這事上,每日裡等韓稷與沈宓還有薛董顧幾家議事回來,便也會在心裡作個疏理。

 寧嬤嬤這事她當然也告訴了韓稷,韓稷對此雖有詫異卻反應不大,就算是寧嬤嬤貪墨銀子的時間起始與他年齡有恰巧接近,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麽,或許只是因為那個時候鄂氏正在做月子,寧嬤嬤趁機好下手呢?

 已經過去已久的事情,他可不會去多操心,直接殺了豈不乾淨。不過沈雁成天呆在後宅裡也沒有什麽事做,她既然有興趣,那就讓她去消遣消遣也好。

 這裡大家忙於要事,並沒有再盯著寧嬤嬤。

 鄂氏卻沒放松,夜裡派去的人從徐家鋪子裡翻出來的不止有寧嬤嬤的衣物,還有些曾經在她記憶裡失蹤的玉器銀器,才熄下去的火不免躥上來,仍是又下令讓碧蓮尋到關押處,打了二人好一頓板子才又算數。

 寧嬤嬤從未經受過這樣身心雙重的折磨,好容易等到來人撤走,鎖上房門,才敢在草席上放松下來。

 她已經快六十了,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平平安安活到閉眼的那日,然而這個願望在沈雁手上毀了,她萬沒想到竟然被她發現了自己要逃,然後進而把這些告訴了鄂氏,這沈雁究竟跟她有什麽仇?鄂氏是她的主子這逃不掉,難道她沈雁也想當她的主子不成?!

 她挪到門口,攀著門栓道:“我要見太太……”

 門口守著的家丁壓根懶得理會她,抬步走到了窗戶下,她又挪到窗戶下喊道:“我要見太太!”

 家丁沒好氣道:“死了這條心吧你,太太留你一條命到如今已是不錯了,你還想見她?!”說完砰地把窗戶也給關上了。

 寧嬤嬤反射性地往後一躲,翻倒在地上,碰到屁股上才落下的傷,立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隻頓一瞬,她複又撲上去拍窗,然而這次再也沒有人應她,外面靜得已連草尖在風裡動也聽得見。

 她渾身發顫,已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恨的,她服侍了鄂氏一輩子,竟然到頭來指使下人這樣對她!

 她不顧一切地又撲上去拍門,然門沒等她撲到幾下,這次門卻忽地一開,一群人提著燈籠站在門口,襯出走在前方面如沉水的鄂氏。

 “太太……”

 寧嬤嬤立時做匍伏狀趴在地上,嗚咽哭起來。

 鄂氏眼裡頓時升起了滿滿的嫌惡。從前她這也是這麽著,每每遇到她斥責便擺出這麽一副柔柔弱弱的惡心模樣,她看了小半輩子,著實已經看厭了。

 這是寧嬤嬤的住處的次間。

 鄂氏走到西側靠牆的繡墩上坐下,丫鬟們立刻把燈點上,又將手爐奉了上來。

 寧嬤嬤掉轉頭朝她跪著,已不哭了,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姿勢都透著乞憐。

 鄂氏望著門外,說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答上來了,我賞你個全屍。答不上來,或者跟我玩花樣,我堂堂一個國公夫人,要卸個下人的手腳四肢的權力還是足夠有的。”

 寧嬤嬤瑟索了一下,脖子也縮了縮。

 鄂氏道:“徐東海交代說你讓他托賣的第一件東西是一尊半高的翡翠佛座。 我記得那翡翠是二十年前我還在月子裡時,你說要拿去私下裡打點線人查韓稷的身份的。在這之前你接觸過我很多此類物件,要貪昧的機會也多的是,你告訴我,為什麽偏偏是那個時候你起了心要昧東西?”

 寧嬤嬤顫抖了一下,望著地下道:“奴婢,奴婢是一時見錢眼開,鬼迷心竅大了膽子……”

 鄂氏瞄一眼碧蓮,“上夾板。”

 碧蓮應聲,拿了副衙門裡常用的刑具給身邊婆子,上前按住她套住十指。

 線繩一緊,寧嬤嬤立即淒聲叫起來!碧蓮要拿布塞住她嘴,她立刻倒抽著氣道:“我說,我說!”、

 鄂氏擺了擺手,寧嬤嬤倒在地下,一張臉已如白紙,而汗如雨下,看上去就如同一塊即將融化的雪。

 寧嬤嬤望著一動不動的鄂氏,知道她這次是動真格的了,立刻咽了口唾沫,勻下心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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