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然見眾人不再注意這邊,又端起酒杯,一口氣地喝完,本來只是臉色紅暈,現在連脖頸也一並泛紅了,盼顧之間,眼神漸現迷離?。
也不待我說話,她拿起酒瓶又要給自己斟上,她這是要照死裡喝啊。我見勢不對,趕緊把酒瓶奪了過來,不能讓她再這樣喝下去了?。
張逸然見我將酒瓶奪去,卻不依不饒起來,搖搖晃晃地站起,想要奪回酒瓶?。
“給?……?給我?……?我沒有醉?……?我?……?我的酒量好著呢?……”?張逸然晃晃悠悠地站著,口齒不清地說道。她向前斜著身體,向我這邊伸手過來,一手抓住酒瓶,也不坐下,就要給自己斟酒?。?我見她站立不穩,趕緊起身準備去攙她?。
她把酒斟上,放下酒瓶,端著酒杯,就要坐回椅子,卻一下沒有站穩,一個踉蹌,向我這邊倒了過來,杯子也端歪了,酒水全都灑到她的衣服上?。
眼看她的身體就要壓到餐桌上了,我趕緊伸手去扶?。?沒想到就在慌亂之間,她垂著的那隻手在桌子的邊緣一撐,身體便側了一側,我的手正巧就托住了她?。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柔軟,我不由心生畏懼:要是再這個地方再被她大聲喚著流氓,我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地縫鑽進去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之時,張逸然果然又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腦門,嬉笑著說:?“?流氓,說你流氓,你還不承認!你還想吃姐姐我的豆腐啊?沒門?……?唔唔?……”
我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再說下去。我偷偷地用余光掃了掃四周,幸好她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周圍人只是注意到我們的舉動,卻不容易聽到她到底說什麽,也沒有什麽太多的議論?。
我好不容易方才讓她坐下,卻不料她又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又不知要去哪裡。我趕緊要阻止她,她卻口齒不清的說話了:?“?我?……?我衣服?……?弄髒了,要?……?要去洗手間?……?整?……?整理一下?……?你?……?你要跟來嗎?嗯?哈哈?……”
我見她晃悠地厲害,本想扶她,但她執意拒絕,我隻好跟在她後面,以防萬一?。
待到她進了洗手間,我趕緊跑回桌子,叫來侍應,讓他把剩下的紅酒換成顏色相近的飲料,以防張逸然還要多喝?。
侍應一身陰柔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很有“偽娘”味道?。?估計他見我穿著簡樸,不像是付帳的那位,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就在侍應拿著酒瓶要離開時,我又把他喊了回來,讓他把我的酒杯滿上再走。要知道這就是我兩三個月的工資,這麽浪費了,天理不容啊?。
侍應頗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依照我的話做了。他彎下腰,用蘭花指淺淺地為我斟了點酒,起身就要離開,我卻又把他攔下,取過酒瓶,自己把酒杯斟得滿滿,看著所剩無幾的瓶子,這才讓他離去?。
那侍應見我如此,眉目間又多了幾份蔑視,不定他在想些什麽,說不定他還以為我是吃軟飯的呢?。
果然,就在他轉身“款款?”?離去時,我隱約地聽他說道:?“?切,就這樣的貨色,比起我差遠了。那個美女真是瞎了眼了,會看上他?。”
我不禁暗罵,還美女瞎了眼了,你他媽怎麽不說自己紅顏薄命呢?就你那扭捏作態的樣子,還像個男人嗎?哪個美女看上你,才是瞎了眼呢!哪像我,一看就是純爺們,不過目前也純得只剩下爺們了?!
我怕張逸然在洗手間出事,又怕她回來發現我酒杯的異常,也顧不上什麽禮儀,一口把酒喝光,匆忙又向洗手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