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隨即便是那個接待美眉焦急的聲音:?“?張總,張總,您有什麽事嗎??”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我才從恍惚中猛然醒來,趕緊松開了張逸然,坐到了沙發上?。
張逸然也匆忙走回她的座椅,一邊整理著凌亂的衣服,一邊以一種平靜的語調回答道:?“?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那美眉仿佛並不放心,又問道:?“?張總,真的沒事嗎?要是真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去忙了?。”
說完,外面傳來了一串“嘚嘚”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響?。
這聲響頗為明顯,怎麽剛才我和張逸然兩個人都沒有聽到呢?是因為我們剛才緊張了嗎?或者是太過投入了吧?。
再看張逸然時,她已經恢復了常態,只是臉色還略帶紅潤,仿佛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雲霞,甚是美麗?。
“李崴,你的這筆業務估計不容易拿下了,因為我們集團計劃到江城去發展,派我去那邊負責全面事務。原本我在總公司這邊任職,馮志剛他們還賣我人情,現在一聽說我要去江城了,立馬就轉投其他人門下了?。”?張逸然說到這裡,臉色漸現陰沉,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原本我準備這兩天幫你把這單業務搞定,現在看來沒有什麽可能了。這就是人走茶涼啊?!”
“沒什麽,不就是一筆業務嗎?等你到江城那邊,記得幫幫我就行了?。”?我強忍失去這筆業務給我帶來的傷痛,故作輕松地說道?。
要知道,如果能把這一單生意拿下,我的處境將會有極大的改善,而現在,煮熟的鴨子飛到豬頭孟的碗裡去了,我怎能不痛心?。
聽我這麽一說,張逸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逐漸地輕松起來,看來她對我的這單業務真的很上心?。
“這樣吧,李崴?……”?張逸然欲言又止,最後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終於說了出來:?“?要不我們今天晚出去吃個飯,就不要回去了,總要你做飯,怪不好意思的?。”?張逸然今天是怎麽了,要知道,和她住在一起也有好些天了,和莫小雨比起來,她對我的態度一向較為冷漠,除非是每次坐在飯桌前,等我上菜的那一瞬間才會對我非常熱情?。
“那小雨她怎麽辦呢?她不會做飯,今天晚上吃什麽啊??”?不知怎的,聽張逸然說今天晚上要出去吃飯,我腦海裡閃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莫小雨不能沒有晚飯吃?。
“小雨她這麽大的人,難道還能餓壞不成??”?張逸然見我不忘莫小雨,好像有些不耐煩,這時她霸道的一面又展現在我面前,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給她打個電話,就說今晚在外面有應酬,不回去吃飯了?。”
我見她如此堅決,也不好回絕,隻好點頭答應。正當我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莫小雨時,張逸然忽然阻止了我,想了想,終於說道:?“?記住,不要告訴小雨,我和你在一起?!”
我隻好打電話告訴莫小雨,我今晚要遲些回去。莫小雨聽了,明顯有點不開心,但聽我說是業務需要,便也不再強求,只是要我早點回家,不要喝太多酒?。
張逸然開著車,把我帶到一個叫?“?比斯利私人會所”的地方。我聽著這會所的名字,總覺得有點不爽,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中國人開的會所,非要起一個外國的名字, 仿佛不這樣就不能體現其高大上似的。再說你要起外國名字倒也就罷了,非要叫個什麽“比斯利?”?,這怎一聽是“比死你”呢,還是“鄙視你”呢??
其實想一想也就釋然了,對於我這樣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這個場所其他的所有人的確可以“比死你?”?,更可以“鄙視你?”?,包括裡面的那些服務人員也是如此?。
懷著小小的拘謹,我在張逸然對面坐了下來。接過侍從手中菜單,我頗有禮節地把它遞給了張逸然?。
張逸然笑了笑,又把菜單遞了回來說:?“?今天你是客人,你先點?!”
張逸然今天好像特別照顧著我的感受,除了幾次不經意的霸氣外露,其他時候一直很是收斂,有時她的笑容甚至可以讓你如沐春風?。
這裡主要供應西餐,菜單上的價格讓我為之咂舌,在我看來高的有些離譜。比如自己要是做一份上好的黑椒牛排,主料加上各種配料調料總共不會超過30元,這裡定價卻是六百多元,這哪是在吃飯,這純粹就是在吃錢啊?。
我隨意點了兩份,點得都讓我心疼。要知道,有份錢都快夠我一個月的生活費的了。張逸然面色卻很淡然,看來這樣的地方她應該經常來?。
這小小的一頓飯,讓我見識了這個世界貧與富的兩極懸殊之大??,讓我真切地領悟了巴爾扎克的那句話:?“?平等或許是一種權利,但卻沒有任何力量使它變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