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鎮江面無表情的坐上了卡車副駕駛的位置,朝著警衛排長招招手。
警衛排長跑到卡車旁,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首長,請指示。”
李鎮江沉默了片刻,仿佛內心在做著掙扎,“我走了之後,你們就開火,乾掉劉銳,敢反抗的全都射殺。”李鎮江的眼神很空洞,說完話,他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軟軟的靠在座椅上,眼睛都懶得睜開。
警衛排長沒有絲毫猶豫,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大聲說:“是。”敬禮,轉身,然後迅速跑回到隊伍中去。
李鎮江對警衛排長下命令的聲音很小,離得又遠,警察這邊沒人能聽到。
只有劉銳用神識將他們的對話了解的清清楚楚。卡車發動了,倒車,轉彎,加速離去。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卡車上時,劉銳卻緊盯著警衛排長的一舉一動。
警衛排長,三十歲左右,職業軍人,一臉的彪悍,他面若寒霜,犀利的眼神始終鎖定著劉銳。
聽到汽車聲遠去,他向前跨出一步,手中的槍口對準劉銳,大聲喊道:“全體都有,瞄準目標人物,開火。”
警衛排長的命令下達的很快,在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中的槍,率先響了。
劉銳沒有躲,他雙手連續揮出,動作奇快,漫天的鐵釘飛出。
三十幾名戰士微微愣神的片刻間,鐵釘已經射穿了他們的手腕,頓時慘叫聲一片,除了警衛排長,其他人還在猶豫之間,已經喪失了開槍的機會。這對於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受了點傷,至少沒犯大錯誤。
警衛排長受到特殊照顧,眉間和咽喉各中一枚鐵釘。他隻射出了兩顆子彈,渾身力氣就流失了,帶著滿臉的不可置信,轟然倒下。
在場的人都被劉銳這手出神入化的暗器所震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女散花”暗器手法?或者是暴雨梨花針?
這殺傷效果也太恐怖了吧!一秒鍾內,將近四十名戰士全部是兩隻手腕受傷,戰鬥才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難怪他之前說開槍的必死,他完全可以做到。
這時候,傻了一會兒的武警戰士們,上前繳了這些警衛排戰士的槍,一場大規模的流血衝突,被消於無形。
就在大家慶幸事態得到控制的時候,又有一大批身著迷彩服的軍人,端著武器衝進大院內。氣氛陡然間又變得緊張起來,這次來的軍人足有六十人左右,個個訓練有素,行動敏捷,不用指揮,就迅速佔據了有利地形。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的槍口大部分是對準的是警衛排的那些戰士。警察這邊見此情況,不由的松了口氣。
“把他們都帶回部隊,聽候處理。”帶隊軍官指著那些手腕受傷的士兵,下命令道。
帶隊軍官歲數不大,二十六、七歲的模樣,神情冷峻,他小跑幾步來到劉銳面前。“啪”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
眾人都懵了,劉銳什麽時候成為首長了?只有豐旭東和顧同知心中有數,知道他是中校軍銜。這名軍官只是中尉軍銜,稱呼他首長,一點也不為過。
劉銳早就認出這位帶隊軍官,沈彪,當初和他一起闖昆侖山“生命禁區”的那支特種兵小隊隊長。
看到劉銳,沈彪少有的露出了笑容。沈彪那支特種兵小隊因為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每個隊員都受到嘉獎,記集體一等功一次。他作為隊長,由少尉升為中尉,調至紅雲軍區特種兵大隊任教官。
當初的一次任務,讓他們整個小隊實力暴漲,時至今日,大部分隊員已經在暗勁初期穩定下來,沈彪更是隱隱有突破中期的感覺。
他們的遭遇,讓其他小隊羨慕不已,但是他們的成功卻是不可複製的,除非是劉銳肯再做一次向導。
所有的隊員提到劉銳都是感激涕零,推崇備至,如果不是他,可能大家一輩子都達不到這個高度。
而且他們的命運由此改變了,他們退役後,可以直接進國安部門工作。如果修為再進一步,進龍組都有可能。
華夏龍組,是每位特種兵戰士的終結夢想。突然有一天,他們發現自己離目標已經很近了,這種感覺讓他們欣喜若狂。
沈彪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劉銳,他來紅雲才半個月時間,並不知道劉銳在紅雲,對於他的事更是一無所知。
劉銳緊緊握住沈彪的手,“沈隊長,不耽誤你執行任務了,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就打給我,周末一定要來找我,我請你吃飯。”
“那好,我先告辭了。”沈彪收好名片,又敬了個禮才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院子裡的軍人全部撤走了,連警衛排長的屍體也帶走了。隻留下面面相覷的一大幫子警察和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
豐旭東趕緊招呼人打掃院子,衝洗地面。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覺全身都汗濕了,剛才真是嚇得不輕,幸好劉銳能力超強,控制住了局面,否則將是血流成河的慘劇。
劉銳沒有心思留下來,他要盡快找到李鎮江,這個瘋子不知道會乾出什麽事來,必須阻止他。
他讓豐旭東調取各個路段的監控,查出李鎮江的行車路線。又讓顧同知幫他查李鎮江在軍區以外的住所,他估計李鎮江不會回軍區。
他隱隱感到心中不安,這個李鎮江絕對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也許當時應該不計後果將他除掉的。
想到小雨還在樓韻雅家,他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樓棋樺。用神識一探,發現樓棋樺在公安局的會議室裡,正焦急不安的猶豫著要不要出來?
槍聲雖然停了,但樓棋樺還是害怕,不知道危險解除了沒有?幾次把手伸向門把手,又都縮了回來。
劉銳來到三樓會議室,正好迎面碰見鼓足勇氣走出來的樓棋樺。
“樓叔,我正找你呢,我送你回去,順便接小雨回家。”
“那好,你沒事了吧!”樓棋樺看見劉銳胸前衣服有兩個破洞,不明所以的說。
“沒事,樓叔,咱們邊走邊聊,您對李鎮江這人了解多少,能不能跟我說說?”劉銳並沒有因為樓棋樺膽怯而恥笑他,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接受的訓練也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何況他一個政府文職人員,害怕也是正常的。
“李鎮江這人層次比我高多了,我對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在紅雲軍區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少將,根深蒂固,實力雄厚。 據說他背景通天,後台很硬,連姚家都讓他三分。另外我還聽說他有私人武裝力量,就是把一些退伍兵留下來,作為他兒子的護衛,這樣的人可能數量不少,但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樓棋樺一邊思考,一邊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劉銳。
“謝謝你,樓叔,那你知不知道他有些什麽大的產業,就是那種面積大,能容納很多人的地方。”劉銳問,
“他兒子承包了城北郊外的明心湖,將近十萬畝的水面,天氣好的時候能看見湖中心有個小島,據說上面住了不少人。湖邊建有別墅群,但整個區域是封鎖的,外人進不去。每天都有巡邏的快艇在湖邊遊蕩,只要發現有村民下水,輕則一頓毒打,重則打斷雙腿,甚至發生過槍擊事件。”樓棋樺本來對李家父子了解不多,但自從李德良糾纏自己女兒後,他開始有意識的收集關於他們父子的消息。
“這個李鎮江父子真夠猖狂的,簡直草菅人命,這樣的人早該槍斃了,今天我也算做了件好事,對吧!樓叔。”
“大快人心啊!這李家父子比姚家可惡多了,老百姓對他們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生食其肉。當然,我們全家都要感謝你,沒了李德良糾纏韻雅,我夫妻倆就放心了,改天一定要讓我們請你吃頓飯,千萬不要推辭。不過這李鎮江一日不除,就是個巨大的隱患,你要小心咯!我相信除惡務盡的道理你是懂得。”樓棋樺飽含深意的看著劉銳,他知道劉銳有解決掉李鎮江的能力,只是擔心他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