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兔兔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身體微微一晃,身上的那件紅色長裙便消失不見。
同樣,她的身體周圍也有一層淡淡的霧氣,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她穿著一層薄紗的衣服一般,而在朱弦眼中,許兔兔自然是不著寸縷的。
許兔兔也進入了浴缸,和朱弦並肩躺著,靠在柔軟的浴缸壁之上。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卻燈火輝煌,羅馬城就像是永遠都不會進入夜晚一樣,星星點點的燈光,將整個城市照耀的依舊清晰可辨。
朱弦回頭看了一眼,伸手一招,放在酒架上的一瓶紅酒便向她飛了過來。
許兔兔當然不可能喝過這種東西,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紅酒,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景致之下,無論如何都是要品嘗一下的。
同樣招了招手,兩隻紅酒杯也飛了過來,緩緩落在浴缸壁邊的小架子上。
紅酒在朱弦的手中,開酒變得輕易無比,她不過是在瓶底輕輕一拍,橡木酒塞就自行飛了出去。
很快,二女就各自端著一杯紅酒碰了碰杯。
朱弦已經喝過數次紅酒,對於紅酒的味道已經很習慣了,可是許兔兔卻是從未喝過這些東西,在她這四百多年的生命之中,她甚至連水都沒喝過。
紅酒的酸甜澀混雜在一起,許兔兔隻喝了一小口就覺得味道很不好了,可是看著朱弦那享受的樣子,她不想露怯,還是將紅酒咽了下去。
酒永遠都是個可怕的東西,幾乎沒有人會在第一次喝酒的時候覺得酒是好喝的,曾經有一部電影,裡邊大帥哥金城武終日酗酒,而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梁朝偉問他,為什麽喜歡喝這麽難喝的東西。金城武便說,酒之所以好喝,就是因為它難喝。這大概是對酒精類飲品最佳的總結了。
許兔兔很快就感受到了紅酒的威力,哪怕只有兩小口,她也感覺到了酒精上頭的微醺感。這種感覺一上來,就有種欲罷不能的感受,雖然許兔兔完全可以用精氣運轉將酒精逼出去,可她卻舍不得。
很快,一瓶紅酒就剩下了半瓶,這其中大部分倒是被許兔兔給喝下去了。
從未沾過酒精的許兔兔,徹底感受到酒後微醺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她眼前的世界都仿佛變得虛幻起來。
一個清脆的聲音出現在朱弦和許兔兔的身後,依菩提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她們這間房裡來了,反正穿牆對她們這些修行者來說,都是簡單到無以複加的事情。
“好哇,你們倆在這裡泡澡喝酒,居然也不喊我。”
朱弦回頭只是嫵媚的一笑,也不說話,倒是已經有些半醉的許兔兔,舌頭有些大了的說道:“菩提妹妹,你也來吧,這裡美得很,這東西也好喝的很。”
依菩提直接穿著衣服就跳進了浴缸之中,進入水中的一瞬間,身上的衣服自行飛起,掉落在地板之上。
伸手一招,又是一隻酒杯飛了過來,依菩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細的品嘗著。
三女之中,別看依菩提年紀最小,但她對酒的了解卻是其中最深的一個。在草原上的那些日子裡,她跟著假的滿都拉圖,也不知道喝過多少種酒。
草原上的馬奶酒,高原上的青稞酒,東北的燒刀子,還有草原最烈的悶倒驢。
之後她又品嘗過無數種不同的酒,一口紅酒一入口,依菩提就已經大概知道這酒的大概年份了。
“果然不錯呢!”依菩提放下酒杯,撩起一捧水,朝著朱弦和許兔兔潑了過去。
朱弦和許兔兔雖然都是遠超人類年齡的歲數,可對於人世間的種種,終究還是很單純的。她們真正躋身人類,時間還不如一個周歲的嬰兒。
平時或許還會稍加偽裝,現在徹底的放松心情,被依菩提這樣一“攻擊”,自然要有所回應。
三女在浴缸裡亂成一團,洗澡水被她們相互的潑來潑去,很快氤氳了浴缸周圍的空氣,在這小小的露台上出現了淡淡的水霧。
鬧了一會兒,也都有些累了,許兔兔又喝了一口酒,腦袋昏昏沉沉的歪在一邊,仿佛睡過去了的模樣。
依菩提這時候才對朱弦說道:“朱弦姐姐,咱們明天是不是就直接進入梵蒂岡,找那個什麽彼得二世去?”
朱弦搖搖頭,道:“不著急,我們先逛逛,主人說了,這事兒不急。我們先熟悉一下羅馬的環境,然後再熟悉熟悉梵蒂岡的情況,再去找他不遲。”
依菩提一愣,隨即道:“啊?我都跟那個管家說了呢,明兒不用他跟著,我還以為明兒咱們就直接去梵蒂岡了。”
朱弦稍事沉吟,覺得或許她們分兵行動也好,便說:“那就這樣吧,明天你去梵蒂岡,先打探一下梵蒂岡的狀況。聖教廷較為隱秘,世人多數並不知曉除了教廷之外還有個聖教廷,不過教廷始終是聖教廷統率之下的,你先從普通的教廷入手,看看能否接觸到聖教廷的人也好。我和兔兔依舊按照正常的計劃,熟悉一下羅馬城。主人說過,羅馬城也曾經有過極度的輝煌,雖然比不上四大文明古國,可也曾鑄造過相當輝煌的歷史。古老的文明雖然已經斷層,可我們修行者,還是可以從中汲取到很多東西的。菩提你有師傳淵源,又是佛道巫三修,這種文明對於你或許沒有太大的幫助,可對於我和兔兔這樣妖獸修行成人的,還是會有很大的裨益的。主人還說,我們倆或許會在古羅馬的文明影響之下,獲得更強大的實力。你如果想跟我們一起,也可以,這個你自己選擇吧。”
依菩提終究是過於活絡的個性,她對這種探索數千年前文明流傳的興趣缺缺,她來羅馬,一方面是因為這是許半生希望得到她的幫助,另一方面也是她想跟西方的修行者較量一番,到底要看看究竟是西方的修行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於是她說:“我還是直接去梵蒂岡吧。”說罷,又喝了一口酒。
紅酒已經喝完了,依菩提招手又招來一瓶,開了之後,跟朱弦慢慢的品嘗著。
許兔兔似乎有些醒了,見二女又開了一瓶紅酒,當然不會放過,拿過來給自己的紅酒杯倒上了滿滿一杯。
這種水晶酒杯碩大無比,一杯下去,直接乾掉了三分之一瓶的紅酒,許兔兔傻乎乎的一口喝完,眼神徹底迷離了。
“咦,嘻嘻嘻,姐姐你是誰啊,你長的好漂亮哦!我怎麽覺得你有些眼熟呢?”許兔兔大著舌頭迷迷瞪瞪的說著,乾脆直接的就從浴缸裡站起身來,朝著依菩提摸了過去。
朱弦急忙一揮手,口中默念出幾句晦澀難懂的口訣,在她們這個露台周圍,頓時就像是被罩上了一個毛玻璃的蓋子一般,朦朦朧朧的只能隱約看到人影,卻絕看不清裡邊具體的情況。
這個許兔兔,喝點兒酒竟然醉了,真是丟盡了修行者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