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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川仿佛什麽也沒感覺到,客氣地笑問道:“兩位怎麽突然造訪,也不事先說一聲,好特地設宴款待。 M.”
“不用這麽麻煩,樸老先生,我跟楊辰是來看舍利開光大會,剛好很久沒看貞秀了,就一起來看看”,簡回答道。
“原來如此,怎麽這次林總裁沒來了?”樸川張望了眼,後面的貞秀也露出一絲疑惑。
楊辰並不想讓貞秀擔心,隨口道:“她有事不能來。”
樸川露出可惜之色,道:“既然來了,兩位就請用過晚餐再走吧,雖然沒什麽山珍海味,但家常菜還是有的。”
楊辰腦子裡昏東東的,也沒多想,答應了下來,但眼神卻難以從貞秀的身上挪開。
簡自然也看出了貞秀的態度跟過去差別很大,悄然地拉了拉楊辰的手,示意他別太激動了,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可不好。
眾人在餐廳坐下後,樸川跟楊辰與簡聊著一些養身方面的事,多數都是簡給回答了,楊辰並沒心思理會樸川的這些問題。
貞秀乖巧地坐在外公身邊的位子上,一言不發,也並沒正眼看楊辰一下。
這種冷淡的生疏感,讓楊辰很不習慣,倒不是必須要熱情如火地歡迎他,楊辰只是覺得,這一刻的貞秀,並不如過去那麽開開心心的了。
快要開飯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對熟悉的父子,正是金蟄和他的父親,金律師。
“哦,真是意外的貴客臨門,沒想到楊先生和簡醫生也在”,金律師很是和善地笑著上前,跟楊辰與簡問好。
金家雖然也是首爾有名的家族,但畢竟只是法律世家,金律師為人倒也很是謙和。
金蟄一如過去的面色冷酷,但還是很尊敬地跟楊辰與簡打了招呼。
父子倆都落座,顯然是早就打算來一起用餐的。
“兩位,我老糊塗了,剛才忘了說一個重要的喜事”,樸川指著金蟄與貞秀道:“兩位來得正是時候,後天,就是佛心舍利開光大會後的一天,我們樸家將跟金家一同,在首爾曹溪寺內,為貞秀和金蟄舉行正式的婚禮,借著佛心舍利開光後的庇佑,來完成這一神聖的儀式。”
“什麽!?”楊辰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看到樸川臉上喜悅的表情,和金律師笑著點頭的樣子,才知道真是要結婚。
曹溪寺,楊辰並不陌生,他的大腦裡記錄著世界大城市的所有重要建築和來歷。
這是朝鮮佛教曹溪宗的主寺廟,在整個朝鮮的禪宗擁有著領袖的地位,極為神聖。
佛心舍利開光就在曹溪寺,這並不稀奇,讓人不得不感歎的是,樸川不知道使了什麽大能耐,能讓貞秀和金蟄的婚禮也在曹溪寺內舉行!
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作為全韓國最龐然大物的家族之一,又是亞洲前十的富豪,樸川跟政府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婚禮畢竟是好事,很多大家族也會請高僧做法,來護佑新人,這麽想來,樸家能做到這樣也不奇怪了。
楊辰眉頭蹙著,問向貞秀,“貞秀,要結婚怎麽不聯系我們?如果剛好我們沒來,不就錯過你的婚禮了?”
事實上,楊辰還納悶,怎麽這麽突然就結婚了,之前貞秀不很反抗這一聯姻麽?
“楊先生和林總都在中海,事情也多,不想多打擾,畢竟結婚也是兩個人的事,叨擾得太多人合適”,貞秀淡淡回應道。
“叨擾……”楊辰自嘲道:“怎麽好像說得很見外。”
貞秀眼裡突然莫名地湧過一絲慍色,“對楊先生來說,貞秀當然只是外人,非親非故,難道不是麽?”
這冷嘲的口吻,叫楊辰頭皮發麻,心頭髮涼。
“貞秀!不許胡說八道!”
樸川嚴格地教訓了句,轉而笑呵呵地對楊辰賠禮道:“楊先生,這孩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也很擔心,都快結婚為人妻,還老是說些不懂事的話。”
一旁的金律師則擺擺手,“楊先生大人大量,肯定不會介意的。會長,您也別責備貞秀,她可比我這兒子懂事多了,金蟄這小子,今天跟我一起去打理婚禮的細節,什麽都不懂,還總擺著臭臉,真是讓我頭疼。”
兩人倒是已經親家一般無二,反倒是金蟄跟貞秀,這對訂婚過又即將結婚的新人,卻是從進來到此刻,都沒看過對方一眼。
樸川笑道:“楊先生,簡醫生,後天兩位可千萬不要離開首爾,就隨我們一同,參加曹溪寺內的婚禮吧,佛心舍利以後會供奉在曹溪寺內,但也不是誰都能看得見的,兩位有興趣,明天后天都能見一眼。”
楊辰此刻已經有些麻木,也說不清是因為貞秀要結婚,還是貞秀這樣的狀態,總之,心情很差勁。
簡倒是頭腦清醒,替楊辰答應下來,順口還祝福道:“那就沾兩位新人的光,祝福貞秀和金蟄能百年好合。”
“哈哈,謝謝簡醫生吉言,以後要是貞秀生孩子,沒準還需要簡醫生來接生呢”,樸川玩笑道。
“我可是很難請的,接生孩子什麽的,沒幾千萬美元我是不乾的哦”,簡也打趣地回應。
一時間,晚餐還沒開始,倒顯得歡愉至極。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金蟄喝了口桌上的茶水,眉頭一皺,猛地瞪了眼不遠處站著的女傭恩靜。
“這茶是怎麽回事,這麽燙!”
說著,金蟄竟是直接把茶水往恩靜所站的位置一潑!
恩靜站在那兒,也不敢閃避開,裙子上被潑了一堆水,隻好唯唯諾諾地道歉。
“對不起,金蟄少爺,我這就給您去換”,恩靜立馬叫人來打掃乾淨,去重新斟茶。
雖然金蟄向來是作為樸川的貼身保鏢,但在這些傭人眼裡,可是比樸家那些少爺都受樸川器重,自然地位不凡。
哪怕恩靜是傭人裡最受樸川重用的一個,也遠不如金蟄的身份。
“金蟄,你怎麽也刁蠻起來了,不就茶水燙了點麽,跟你說多少遍,性子溫和點”,金律師不悅地道。
金蟄默不作聲地朝父親點了點頭,算是認錯,但臉色不太好看,依舊不滿地瞪了那恩靜一眼。
倒是樸川幫襯著說道:“怪不得金蟄,最近新來的這些下人,辦事總出差錯,雖然過去那些人忠心不夠,但辦事可比現在這些牢靠多了。
金蟄能夠有些脾氣,也是好事,男人要成大事,沒點自己的脾氣怎麽行,我還想指望他能以後為貞秀保駕護航呢。”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但卻是吸引了楊辰的注意力。
楊辰的腦海裡,忽然回想起去年在樸家見到的一幕,眯了眯眼,閃過幾分思索。
晚餐間,大多是金律師跟樸川商量婚禮準備的最後細節, 這幾天金蟄顯然都跟金律師出去忙婚禮了,才之前沒陪在樸川身邊。
等晚餐過後,貞秀擦了擦嘴角,很優雅地起身後,對樸川道:“外公,我上樓去了,今天有點累。”
“哦,這麽快就上去了?”樸川揮揮手,“好吧,早點休息,別像前幾天那樣看書看太晚,明天要參加開光大會,後天要當新娘,可別把自己累著。”
貞秀溫順地點了點頭,也不看其他人,就打算上樓。
楊辰這時站起身來,道:“等下,貞秀,這麽久沒見,我們聊幾句吧。”
貞秀身形一頓,頭也不回地道:“楊先生,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吧。”
“有些話私下說比較好,怎麽,才不到半年,連你楊大哥我找你說幾句話,都不肯啦,大小姐也不能架子這麽大啊”,楊辰玩笑道。
貞秀背著身,咬著花唇,眼裡閃過諸多糾葛之色,啟齒道:“楊先生,我未婚夫在這裡,那樣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