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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愫聽說薛恆在瀉玉館那邊,早已是按捺不住,讓人去找吳秋實,務必要將薛恆給帶回來。!易!看!小!說!
後來她又聽說古宜連日都在參賭,心想薛恆只怕早晚要被這一群人給帶壞,她已經有了一主意,將聞鶯叫過來,低聲和她道:“你想個法子將瀉玉館的事讓姑父知道。”
聞鶯一怔忙問:“小姐是想將此事鬧大?”
薛愫點頭:“不這樣只怕收不了場,對恆兒不好。曾大老爺如今隻一心煉丹是不管這些事,只有姑父管得著,他必定要嚴辦。”
薛愫吩咐,聞鶯不得不照辦,只是心想將小爺帶回來,不去攪那淌渾水就行,何必趕盡殺絕呢?
聞鶯走後,薛愫一直坐臥難安,又遣了別人去瀉玉館那邊看情況。她不顧天色晚,讓紫綃提著燈籠,她連夜往明暉堂去。
薛太太正和玟哥兒玩耍,突然見她過來了,忙問:“怎麽這麽晚過來?”又見薛愫身上衣裳單薄,皺眉道:“雖然是春天了,但夜裡畢竟涼。”
薛愫面帶匆色,急急的拉了薛太太的手道:“姑母,我知道你不管大老爺那邊的事,也管不了鴻大哥。可是你說這麽晚,恆兒也過去了和他們混什麽?聽說夜夜聚賭,鬧得很厲害。”
薛太太臉色都變了,忙問:“夜夜聚賭?”
薛愫道:“可不是。姑母你說恆兒他馬上就要入場考試了,怎麽還跟著那些人鬼混。我王妃怎麽管教他都不聽,所以隻好請姑母幫我管束一下。”
薛太太越發的氣,便讓人去傳顧媽媽進來,又要讓去叫管家。
不多時,薛恆被吳秋實給帶了過來。同行的還有曾鳴。
薛太太氣得渾身顫抖:“你們都去瀉玉館聚賭呢?”
曾鳴道:“沒有,我和恆兄弟只是看了兩眼,並沒有參與。”
薛太太才不管曾鳴如何辯解。便讓他和薛恆去跪菩薩。這裡顧媽媽也過來了,要打著燈籠去瀉玉館。卻被薛愫拉住了。
她搖頭道:“姑母,長房的事你還是別出面的好,要管也該讓大太太管去。”
薛太太知道薛愫的想法,倒也平靜了下來,細想了一回便說:“你說得對。”便和顧媽媽吩咐:“你去和大太太說,問她這事如何處理,需不需要我幫忙?”
顧媽媽心領神會帶著丫鬟便過去了。
這裡薛太太看了眼跪著的兩人,又將身邊跟著的人連嚇帶騙的問了個遍:“你們不給我說實話的話。要是被我查出來給我攆出去!”接著便細問了曾鳴和薛恆有沒有參賭。
眾人皆說沒有。薛太太方信了些。
這裡還沒決定如何處置曾鳴和薛恆,曾譜卻氣衝衝的走了來,一臉的怒意:“聽說有人聚賭,當真是要敗落了不成?這些兔崽子們也確實欠管教。”
薛太太忙起身道:“老爺息怒,此事我讓大太太去管,你先歇歇氣。”
曾譜歎道:“這些年大哥隻知煉丹,別的庶務一概不問。甚至連鴻哥兒的事也不管,這麽縱容下去,這個家遲早要敗。大哥他要是真不管,我來管。誰是主謀,被我發現了立馬家法伺候。”
薛太太和薛愫想的是一樣,長房的事不用他們出面。自有人管去。她不想攬事,倒要看看一向自詡能乾的大嫂如何收場。
不多時,管家喬大氣喘籲籲的跑了來:“老爺、太太,瀉玉館出事了。賀大太太帶著丫鬟仆眾,要去抓賭。弄得雞飛狗跳的。”
曾譜眼睛微眯:“我也過去看看。”
薛太太有些不放心:“老爺,您當心一點兒。”
薛太太看了眼跪著的兩人,心想明早他們還要去學裡,既然沒參賭就不再追究下去了,個子訓了一頓。打發他們回去。
曾鳴睃了眼薛愫,大著膽子和薛愫道:“薛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恆兄弟跟著他們混。”
薛愫心裡本來有些埋怨,但是當著薛太太的面又不好表現得太過,隻不冷不熱的說道:“只怕我放不了心,算了,我弟弟我自己管教。你管好自己就行。”拉了薛恆就出了屋子。
薛太太瞥了眼曾鳴,輕斥道:“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麽呢,趁你父親還不顧及到你,還不快回去。早點睡,也準備下再次入場。”
曾鳴規規矩矩的應了個是,心裡暗道薛妹妹為何就是不相信他?
回到這邊,薛愫也不想理會薛恆,關門睡覺,不與他說任何的話。
薛恆心裡自知有愧,把玩耍的心思也收了起來,連夜挑燈夜讀。再有三天就是府試了,他不能再讓姐姐替他操心了。
隔日,聞鶯告訴了薛愫一個消息:“小姐,聽說古家少爺昨天被姑老爺拿住了,這會兒還沒放他回去。又聽說他欠了鴻大爺五十兩銀子,鴻大爺向他逼債呢。”
薛愫笑道:“這就叫做自作孽,走吧,我們去姑母那裡看看。”
薛太太這邊坐了好些人,賀大太太和錢氏也過來了。那賀大太太垂著眼角,有些怏怏的,一點也沒有往日裡的盛氣凌厲,沉默的坐在那裡。錢氏倒和鵠大奶奶在一處說話。
薛太太正襟危坐,像是在等什麽人。薛愫也沒多打聽,規規矩矩的坐在角落裡。
後來華姨娘過來了,跪在薛太太面前求情道:“太太,這事宜哥兒不對。我讓他進來給太太磕個頭,就是別趕他出去。”
薛太太冷著臉說:“給我磕什麽頭?學裡的事又不是我做主。這可是老爺發的話,他的那些荒唐事,只怕好些件姨娘是不知道的。如今只等他母親過來取人。”
華姨娘不敢再替古宜辯解。
薛愫心想這一招還真湊效,古宜當真要被趕出去了,這樣也好,不管是她還是恆兒和古家就再沒牽連,攆了這樣一個禍害甚好。
不到半個時辰,卓氏慌慌忙忙的過來了,一進門就哭:“太太,是我管教不嚴,沒有教好他,讓他繼續念書吧。不然這樣出去了,只怕也沒地讀書。”
薛太太冷笑道:“這會兒來求情,早些時候做什麽去呢。我們老爺最是嚴厲,可容不得你們胡來。我們曾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不想被人傳出去笑話。聽說古家哥兒欠了鴻大哥兒五十兩銀子,把這筆錢償還清楚你就領他走。”
“五十兩?”卓氏長大了嘴巴,一臉的不相信。
“怎麽,難道我們曾家還要詐騙你們古家不成?”薛太太鄙夷的掃了卓氏一眼。
沉默許久的賀大太太也開口了:“五十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將錢拿來,趁早給我滾蛋,別將我們曾家的人給帶壞了。”
卓氏頓時覺得一屋子的人都在盯著她看,她囧極了,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五十兩,突然叫她拿五十兩出來,她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再說曾家的話她還有些不大相信,想了想方道:“可不可以讓我先見見我宜哥兒,我得當面問問他。”
薛太太道:“也好,免得你們古家說我們欺負孤兒寡母。”便傳話下去,讓古宜過來。
很快兩個仆婦領著古宜過來了。薛愫瞟了幾眼,只見他耷拉著腦袋,一臉的灰敗,兩眼無神,眼圈下面兩團深青色。哪裡還有往日半點古家公子風度翩翩的樣子。
隻這麽幾眼,薛愫很快又瞥過頭去,一臉的冷漠。
“聽說你欠下了賭債,當真有這麽回事?”
古宜無奈的低下了頭,應了個是。
卓氏氣急,走到古宜跟前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落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響亮。屋裡人皆是一愣。薛愫聽見這聲音也回頭來看。她認識了古家兩世,在她的記憶裡還是卓氏第一次打古宜,因此比別人更為驚訝。
卓氏打了兒子,眼淚就掉下來了:“你這個孽子,對得起你死去的爹麽?讓你來這邊讀書,你來做什麽呢。我回去給你籌錢,你好好的求求太太們,讓你繼續能在這裡念書吧。”
卓氏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薛太太和賀大太太皆不大理會這對母子倆。古宜一晚沒睡,身子有些受不住了。不過他在人群中看見了薛愫,有些癡癡的,壓根忘了目前的處境。
這一幕落在了薛太太的眼裡,不悅道:“這裡都是些女人, 你一個外姓男人呆在這裡做什麽。哪裡來的哪裡去。”
錢氏也說:“我們鴻大爺說,錢沒拿來,可不許你回去。”
古宜道:“我娘已經說了回去準備。”目光還是不肯離開薛愫。他心裡悔得要命,明明已經有計劃了,偏偏還沒上手,就已經前功盡棄。
薛愫也起身道:“姑母,我那裡還有事,沒什麽的話我先回去了。”
薛太太點點頭。
薛愫便轉過了屏風,從後門出去了。
古宜灰心喪氣的又被仆婦給帶下去了,他怎麽甘心就這樣被趕出去。昨晚曾鴻等人為了自己撇清關系,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他,因此曾譜震怒,一心想要將他給逐出去。只是這麽出去了,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吧。古宜第一次嘗到了後悔的滋味。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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