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心公園內,一位老人像往常一樣來這裡遛彎,當他路過公園長椅時,卻發現長椅上竟然躺著一個年輕人,出於好心老人急忙上前查看。
躺著的是位青年,看面相大概二十來歲,但身上卻穿著皺皺巴巴的襯衫,腳下還蹬著一雙破爛皮鞋,襯衫的領口大開,在長椅上毫無形象的呼呼大睡。
老人見青年隻是睡覺並沒有想象中的傷痕累累,他輕舒一口氣,轉而又看看自己身上那老舊的襯衣,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頗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味。
“小夥子,醒醒吧,在這睡會著涼的。”傷感之余,老人也沒忘記長椅上這位青年,輕輕地推了推青年側搭在長椅上的手臂。
“恩?”青年猛然驚醒,雙眼睜開卻毫無意識,一對瞳孔茫然地盯著老人那蒼老的面龐。
許久,青年依然是這種狀態,雙眼空洞,毫無聚焦點。
一旁的老人不禁皺了皺眉頭,看著青年俊秀的面龐,卻沒想到居然是個傻子。
如果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估計會趕快躲避,怕這傻子纏著自己,可老人卻並未離開,反而打量著青年,想從青年身上找出能夠證明青年身份的物件。
“咦。”當老人看向青年襯衫時眼中一亮。夏天的短袖襯衫非常單薄,從襯衫口袋外就能大概分辨出口袋內裝的東西。
青年襯衫口袋內揣著的便是他的身份證。老人看到身份證的輪廓,眼中露出喜色,連忙伸手想要將身份證拿出,看這位青年到底在哪裡居住。
可就當老人剛伸出手,還沒碰到青年時,這位青年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而後變面色通紅,雙眼緊閉,手捂著胸口從長椅跌到地上,滿地打著滾。
眼前這一幕幾乎將老人驚呆了,他下意識的將伸出的手縮了回去,腦海中想起電視上經常播出碰瓷的橋段。
現在老人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唯有苦笑著在原地等待青年的後招。
但是老人等了許久,卻並未聽見青年說話,心中又升起一絲疑惑,難道這青年不是碰瓷,真的是病發了?
老人連忙朝青年望去,只見青年依然在地上打滾,將那本來就皺皺巴巴的襯衣上沾滿了塵土,捂著胸口的雙手青筋暴漲,鼻子中還噴著粗氣,活脫脫一副心髒病突發,緩不過氣的樣子。
“爸。”就在老人看著青年卻束手無策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熟悉的呼喚聲,老人驚喜地將頭轉了過去,看見自己的兒子正站在公園的門口想這邊張望著。
“皓薰,我讓你買的藥,你買了嗎。”兒子來了後,老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也不再焦急,恢復往常風輕雲淡的樣子。
“哦,藥我買了。但是爸啊,您大病初愈就在這遛彎,真的沒事嗎。”老人的兒子聽到父親的問話,連忙從他金色西裝的口袋內掏出一個小瓷瓶,雙手如捧至寶般將瓷瓶遞給老人。
“沒事,我身上的病,我自己清楚,在這溜溜彎,比在家中強多了。”老人一把接過瓷瓶,隨意地向兒子擺了擺手,將瓷瓶打開,仔細地端詳著瓷瓶中裝的藥物。
“不錯,果然是路老爹的護心丹。”老人面露喜色,又看了看腳下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蹲在青年身邊,左手握著青年的下頜,輕微用勁便將青年那已經發紫的嘴唇打開,將護心丹喂在青年口中。
“爸,您這是幹什麽。”看著老爸的舉動,旁邊的兒子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青年,又看到父親將護心丹送入青年口中,十分震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小夥子心髒病突發,現在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隻有這護心丹才可以救他一命。”父親看到兒子如此驚慌,眼中閃過一絲不喜,淡淡地說道。
“這護心丹是我花了二百萬買來給您治病的啊。”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悲痛,這枚護心丹就算是路老爹也只剩下一顆了,他好說歹說才讓路老爹將護心丹賣出,卻沒想到父親竟然將如此寶貴的丹藥轉手喂入一個流浪漢的口中。
其實這還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父親已經病入膏肓,雖然現在看不出來,可若沒護心丹吊命,也就剩下幾個月的壽命了。
此刻青年真的是欲哭無淚,呆呆傻傻地看著父親為那個他從沒見過的青年喂藥。
老人將藥送入青年口中,為了更好的激發藥力,用起祖傳的推拿手法,為這個素未平生的青年治療,絲毫不管旁邊站著的兒子。
“呼。”半個小時後,老人腦門滲出一絲細汗,看著青年漸漸好轉的臉色,直起了腰,宣布此次推拿順利完成。
……
“小夥子,你醒啦。”又過了半個小時,青年眼皮微微上抬,卻看見一張老臉正微笑地看著自己,下意識地坐了起來。
青年這次雙眼睜開後,再也不是那種毫無意識的狀態,兩顆眼珠非常靈動地看著老人,微微地打量了下四周。
可當青年看明白身處的環境後,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惑,看周圍的情形,自己應該在一個公園內,可是任青年絞盡腦汁,卻也沒想到自己到底是在哪個公園。
“您好,請問這是哪裡。”青年沒有辦法,隻得站起身向身旁站著的老人求助。
“咦,小夥子,你不是本地人嗎,這裡是魔都啊。”老人被青年問得一愣,用一種怪異地目光看著青年。
“魔都?”青年口中輕聲念了一遍魔都這個名字,腦海中卻轟然炸開,一股不屬於他的龐大記憶在這位青年腦海中如幻燈片般回放著。
“小夥子,怎麽了?”老人見青年聽到魔都後便如著魔一般,連忙拍拍青年的肩膀,將青年從意識深處拉出。
“哦,沒事。”青年面色不變,心中卻翻起滔天巨浪,閱讀完記憶後他才知道,原來他是穿越了,穿越到這個不知名的平面空間。同時他也知道這位和藹的老人就在他靈魂融合即將崩潰喪命時將他救起。
“謝謝老伯伯,要不是您今天好心搭救,我可能就死在這裡了。”青年畢恭畢敬地向老人拱了拱手,感謝這位老人對他的救命之恩。
“哈哈,小事一樁,不知小夥子你貴姓啊。”
“免貴姓劉名風,還不知老伯伯尊姓大名。”老人雖然輕描淡寫將此事揭過,但青年卻知道其中奧秘,他剛才雖然昏迷,卻已經將父子二人對話收入腦海,現在青年對這位施恩不圖報的老人更加尊敬。
“哈哈,我姓金,名叫金勇,你就叫我金叔吧。”老人見這位叫劉風的小夥子如此有禮貌,且對自己的性子,早已樂的合不攏嘴。
“金叔,您也叫我小風可好,我看見您就想起了家中的老父老母,感覺十分親切。”劉風順勢與這位金老聊了起來。
“小風啊,看你一表人才,不知在哪裡高就啊。”金勇對劉風可謂是越看越滿意,開始打聽起劉風的狀況。
“金叔,實不相瞞,我本來在魔都電影學院上學,可由於惹了一位當地的富二代,於是就被富二代和老師聯手開除了。”劉風也不想瞞著誰,於是便苦笑著將自己這副身體的遭遇全部告訴金老。
“哼,還有沒有王法了,學校竟然敢做出這等醜事。”金老聽到劉風訴苦,義憤填膺地用拳頭砸了砸長椅。
“事已至此,金叔您也別生氣,雖然學校無道,但咱們日子還是要過的,為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看著金老如此嫉惡如仇,劉風反而開始勸起金老。
“恩,你小子倒看的挺開,心性不錯,是個乾大事的料子。”金老怒氣也漸漸消散,讚賞地看著劉風,又說道“小風啊,不知你以後準備去哪發展啊。”
“金叔,我打算去全球影視公司先混幾個龍套, 雖然文憑拿不到,但我相信隻要努力,我一定可以在演藝事業上得到成功的。”其實劉風現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想盡快理清楚記憶再作打算。
但是金老都發問了,劉風也不好意思不回答,隻好將自己以前的打算全盤拖出。
“哎,小風,既然你想要踏入演藝圈,那麽就必須要找一位經紀人啊,一個有責任心的經紀人,可以讓你少走很多彎路的。”金老聽到劉風的計劃,眼中一亮,向劉風建議道。
“呵呵,金叔,您可別取笑我了,以我現在的狀態,別說找經紀人,就是跑龍套也很困難啊。”劉風想起自己已經轟動魔都的“名聲”,心中充滿苦澀,對著金老自嘲的笑了笑。
“哎,別這麽說,年輕人應該乾勁十足,哪有不經歷風雨就能夠看到彩虹的,以你這麽好的條件,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金老仿佛看不見劉風的苦澀,反而笑呵呵地朝劉風上下打量一番。
說實話,劉風這副皮囊還真的非常不錯,俊朗的外表,再加上修長的身材,眉心露出一股自信的神采,走演藝之路非常合適,連金老這種見過許多世面的人都對他的外表非常讚賞。
“皓薰,過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位小兄弟。”就在氣氛有些沉默時,金老突然向一旁招了招手。
老人的兒子自從被金老訓過一頓後,就一直站在金老身側等候,此時聽到金老召喚,連忙走到金老與劉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