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問鼎省府熊桂林的侄子小名熊二, 熊二並不傻, 接到楚局的電話, 他就在心裡琢磨, 連楚文革都幫著這個小交警說話, 難道對方也有什麽來頭不成?
楚文革是什麽人, 他心裡自然清楚。泡書吧(Sh8)看來這小交警還的確有點來頭, 否則人家怎麽敢如此明目張膽得罪自己?要不就讓他請個客, 算是賠禮道歉得了。
不過, 他反過來一想。在安陽市他就算是真有什麽背景, 也強不到哪裡去。市委書記, 市長又如何?他們哪個不是靠著自己叔叔上位的?
想到這裡, 熊二不由又有些得意。
他現在是得意了, 楚文革卻有些苦惱。他派人去查張雪峰住哪個賓館, 可是沒想到派出去的人跟著他進了賓館, 車子還停在那裡, 就不見人了。
張雪峰從公安局回來之後, 發現後面有人跟著。當然, 他倒也不怕人家對自己不利, 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楚文革派來的, 想知道自己住哪。
沒辦法, 張省長這招牌太響了, 別人總是想千方百計, 挖空心思找各種理由接近。他隻好隨便找了個象樣的賓館, 將車子停好, 大搖大擺進了賓館。
開了個房間之後, 他又溜出來, 攔了輛的士直奔老板和騰飛住的地方。
騰飛在老板的房間, 兩人討論的正是鋼鐵廠的問題。張雪峰敲門進來了, 張一凡問道:"怎麽現在才來?”
張雪峰便將剛才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一凡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
一個司機便能如此囂張, 看來他們在安陽平時也是為所欲為了。今天張一凡和騰飛兩人在鋼城逛了一下午, 對鋼城的基本情況, 略有些了解。
很多工人對目前的虧損, 表示憤慨, 兩人多少聽到一些關於鋼鐵廠的事情。
張一凡此行, 無非是想治虧損, 要讓安陽鋼鐵廠扭虧, 首先得找到虧損的源頭。
張雪峰向老板反應, 這個熊桂林有問題, 他身邊一個小小的司機, 都敢如此狂妄, 可想而知他們平時的作風。
對於熊桂林這個人物, 張一凡也並不十分了解, 但是自己接管了工業這個大攤子, 就不能任別人胡來。國企不是私營企業, 我國的私營企業存在著很多問題, 私營企業的老板都喜歡將自己的親戚朋友, 喊到廠子裡來幫忙。
一則認為親戚好做事, 好說話, 二則認為親戚信得過。殊不知正是這些親戚, 讓這個企業無法做大。這就是一個家族企業的悲哀。
今天這一走訪, 聽說鋼城的裙帶關系特別嚴重, 一些得要領導的家屬親戚, 幾乎佔據了整個鋼鐵廠的大半的重要位置。
根據張一凡了解到的情況, 郭萬年的乘龍快婿女婿熊桂林正是鋼鐵廠的董事, 他的女兒郭湘雲是鋼鐵廠的副總經理, 分管人事科, 財務科等重要部門。
熊桂林的妹夫劉從文, 任采購部經理。副總經理兼紀委書記是郭萬年自己的妹夫。安陽鋼鐵廠已經淪為一個家族企業。
基於這種情況, 要整改一個企業, 務必從內部著手。張一凡和騰飛剛才在討論的時候, 得出一個結論。因此他叫騰飛約了鋼鐵廠另一個副總經理, 高級工程吳有才。‘吳有才今年四十六歲, 在鋼鐵廠近二十年, 從技術員做起, 掌握了鋼鐵廠技術方面的一切數據指標。經過張一凡多方的了解, 吳有才是個比較本份, 腳踏實地的人。
據說當年鋼鐵廠的紅火, 他就是其中主要功臣之一。
吳有才身邊國企骨乾, 總工程師, 副廳級待遇的幹部, 自然也有機會認識分管工業的張副省長。今天突然接到這個消息, 張副省長的騰書打電話過來, 他馬上就趕到了張副省長所住的酒店。
吳有才的出現, 僅僅在張雪峰之後不到十分鍾。看到吳有才來了, 張雪峰便主動退出去, 在走廊裡呆著。
"張省長。”看到這個年輕的副省長, 吳有才心頭一跳。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 還以為只是騰秘書一個人來了, 沒想到張副省長親自來到, 吳有才立刻就有一種震驚的感覺。
張副省長召見自己, 恐怕是衝著鋼鐵廠而來。
的確, 吳有才所料不差, 否則張一凡不可能無緣無故召集這個人見面。
他本來想在省城見吳有才的, 但是怕吳有才進省城, 會召來很多人的猜想, 因此他就自己來了安陽。兩人在開會的時候, 已經見過幾次面。
所以張一凡也不跟他兜圈子, 直接道:"坐!”
騰飛立刻起身倒了茶, 拿著一個本子準備記錄他們的談話內容。看到騰秘書這付架勢, 吳有才在心裡暗道, 今天張副省長親自到來, 自己該如何應對?
張一凡道:"我想了解一下鋼鐵廠目前的情況, 為什麽這幾年虧損如此厲害?以前年產值高達三百多億, 創造了超過整個安陽一半的GDP, 鋼鐵廠也一度成為了湘省的驕傲。為什麽會在這短短幾的之內, 迅速疲軟成這樣?今天我來就隻召見了你, 別人的話我信不過, 。我要聽聽你的意見。”
張副省長如此開明的表了態, 一句別人的話我信不過, 要聽聽你的意見, 便讓吳有才覺得親近了許多。
一個企業的進步, 人是首當其衝最基本的因素, 一個好的團隊能建立一個好的企業, 一個壞的團隊, 也能摧毀一個好的企業。
到底是管理上的問題, 還是產品問題, 以鋼鐵廠的能力, 不可能在市場竟爭中被淘汰。吳有才掌管著生產技術這一塊, 他最具有發言權。
聽到張副省長問起, 他也在心裡琢磨, 自己在這個問題上, 該如何把握?是徹底交待, 還是有所隱瞞, 這個問題對吳有才來說, 也十分重要。
但不說到關鍵的點子上, 又交不了差。他想了會, 抬頭道:"張省長, 鋼鐵廠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並不是一朝一夕之過。現在的安陽鋼鐵幫可以說是病入膏肓, 沉屙難解。”
他歎了口氣, "我見證了鋼鐵廠的輝煌, 也看到了鋼鐵廠現在的模樣, 說實在的, 我的心如刀割。但是我做為一個副總經理, 總工程師, 對於企業管理這一塊, 始終插不上手, 只能看著人家唱戲。造成鋼鐵廠的今天, 裙帶關系無疑是最大的致命點。正因為如此, 鋼鐵廠才一步步墜落。當然, 這種裙帶關系也不是現任領導上任的時候興起的, 這應該是我們國家一種常有的現象。”
吳有才這句話, 明顯的是在撇清自己告狀的嫌疑, 因為他還不明白張副省長的態度。就算他肯出手整頓鋼鐵廠, 他會真正把事情徹底貫徹下去哪?還是走走過程做做樣子?
官場的事很微妙的, 熊桂林的背景, 他再也清楚不過了, 萬一張副省長不肯跟郭副省長撕破這張臉,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心態, 那自己就成了惡人。
因此他說話的時候, 盡量不要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
張一凡自然聽出來了, 他沒有一個人去相信自己, 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手腕來, 用行動去證明, 要讓鋼鐵廠的工人們看到自己整頓的決心,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吳有才道:"除此之外, 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我們采購方和銷售方存在的問題。 我們廠裡采購回來的原材料往往比人家的貴, 而銷售出去的產品, 卻比市場同類產品價格要低。當然, 他們銷售有他們的概念, 說是為了搶佔市場份額, 必須有這個過程, 只要等我們搶到了一定的市場份額, 再去談賺錢的事。我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但我只知道, 我們進來的原材料比人家貴, 賣出去的價格又比人家低了, 這樣下去鋼鐵廠能不虧損嗎?”
"市場競爭的殘酷我當然清楚, 反正銷售與采購這一塊的明爭暗鬥, 是我認為最卑屈的手段。一個企業如果不賺錢, 那還叫什麽企業?鋼鐵廠十幾萬工人, 難道真要靠政府救助來維護下去?我個人認為, 這十幾個億的虧損, 不排除有人為因素。其實, 根據我的了解, 我們的技術和產品質量, 都不弱於其他同等水平的大企業, 但是我們的管理就做不到人家那麽好, 這種虧損也是理所當然了。張省長, 其實這些問題, 我已經向前任分管工業的副省長反應過了, 不過上面好象沒有重視。”
吳有才看著張一凡, 心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重視這件事, 如果又是走走過程, 我還是該說的說, 不該說的不說, 免得惹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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