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 你別亂來, 那裡不能進。”鄭志才急急從二樓跑上來想拉住這人。沒想到這小子很渾, 一連踢了五間包廂的門。
眼看就到了胡雷訂的包廂門口, 鄭志才自然知道是誰在裡面用餐, 急急去拉這位朱少時, 已經來不及了。
門被踢開之後, 朱少就斜靠在門口, 好象有些喝高了。只見他指了指劉曉軒, "曉軒, 原來你在這裡, 讓我找得好苦。他們, 他們是誰?竟敢讓你陪酒, md當老子是個屁啊!”
看來這人是喝多了, 張一凡冷靜地打量了對方一眼。現這人除了滿身的名牌, 還有脖子上, 手腕上那些黃燦燦的金器之外, 能讓人記住的地方實在太少。
從他的衣著打扮來, 還有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橫蠻氣息, 應該是一位官宦子弟。只是在通城, 張一凡的印象中並沒有這號人的存在?那麽他又是誰?
本來好好的氣氛, 突然多了這麽一個人, 就象一鍋香氣四溢的湯, 突然掉進了一粒老鼠屎, 那樣令人倒胃口。
幾個人將目光落在劉曉軒身上, 應該是她的追求者吧!沒想到劉曉軒卻用求助的目光回望著眾人, 一臉苦笑。
胡雷就猛地站起來, 一臉不悅, "鄭志才,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不知道我有重要客人嗎?”
鄭志才立刻賠起了笑, 在胡雷身邊嘀咕了一句, "他是朱專員的兒子朱頂天, 聽說劉小姐在樓上吃飯, 硬要跑上來, 拉也拉不住。”
朱頂天?這個人胡雷倒是聽說過, 東臨地區行署專員的兒子。朱專員是去年才來東臨地區的, 朱頂天就來得更晚了。
早就聽說是個無惡不作的渾小子, 吃喝嫖賭樣樣齊全的嬌慣子弟。今天跑到通城, 應該是跟著劉曉軒的屁股來的。
朱頂天指著劉曉軒道:"曉軒, 你是我看中的女人, 這些人算個鳥啊!馬上給老子滾, 否則我叫人打斷你們的狗腿。”
說完, 又朝張一凡等人看了看, "md, 你們是誰啊?居然敢叫老子看中的女人陪酒!”
朱頂天滿嘴髒話, 令人很不舒服。胡雷本來還看在他老子的份上, 不想跟他計較了。只是張一凡的臉色一沉下來, 胡雷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他指著朱頂天道:"麻痹, 給老子滾!”
"喲, 你小子是誰啊?敢跟老子叫板。告訴你在東臨市, 敢跟老子叫板人的還沒生呢!”朱頂天囂張地看了胡雷一眼, 慢慢踱到包廂中間, 目光就冷冷地盯著張一凡。
鄭志才連忙收來勸解, "朱少, 注意一下影響, 這是張縣長和胡少。大家都是自己人, 別鬧事。”
聽說對面的人是張縣長, 朱少就不屑地笑了下, "張縣長?他算哪個地方的張縣長, 我朱頂天怎麽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了不起就是個排不上名的副縣長。”
聽了這話, 張一凡終於忍不住了, 霍然起身, "副縣長怎麽啦?副縣長在這裡吃飯也要受你的管制?”然後他就走近劉曉軒, 將手搭在她肩上, "朱頂天,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老子是誰!馬上給我滾!曉軒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什麽?你的女朋友?你算個球啊!老子追她一年多了, 你說是就是?”朱頂天本來想叫幾個人來心拾一下兩人, 只是聽說對方的身份, 就知道在通城的地盤上, 叫人也是無濟於事。==網==m
強龍鬥不過地頭蛇, 雖然喝多了點, 但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對方擺明了不把自己老爹放在眼裡, 因此一時也捉摸不透對方的身份。一個小小的副縣長, 敢如此公然與自己叫板, 到底是不知死活?還是自持背景?
朱頂天把目光落在劉曉軒身上, "曉軒, 你說, 他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
劉曉軒低著頭, 冰冰地桌了踢了她一腳, 她就鼓起勇氣, "朱頂天, 你別費心機了。我早就跟你說過, 我有是男朋友的。”然後她就站到張一凡身邊, 拉住了他的手臂。
"好!好一對奸夫婦!走著瞧!”
朱頂天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 劉曉軒剛才那個動作, 讓他無比氣憤。要是換了以往的性子, 朱頂天早就吵起來了, 不把對方揍得趴下哭爹喊娘才怪, 只是今天碰上了硬茬子, 他就拍著桌子叫道:"劉曉軒, 還有你, 你, 你!你們記住了!這件事沒完!”
朱頂天走後, 鄭志才就一個勁地陪不是。
張一凡揮了揮手, "你先出去吧!”
等鄭志才帶上門離開包廂, 胡雷就道:"凡哥, 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吃飯!”
說完, 看到劉曉軒還愣在那裡, 他就勸了句, "沒事的, 別擔心。”
劉曉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連連道了聲謝謝!繼續坐下來吃飯。只是經過朱頂天這麽一鬧, 原本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冰冰安慰了一句, "曉軒, 別管他, 你也不要太擔心。他不能把你怎麽樣!”
張一凡就拿了張名片, "如果他再敢騷撓你, 你就打這個電話, 說是我讓你來找的。”劉曉軒接過名片一看, 上面寫著市委書記馮喻才的名字。
朱頂天是行署專員的兒子, 這個市委書記管用嗎?劉曉軒當然認識馮書記, 但猜不出他與張一凡的關系。她點點頭, 將名片放在包裡。
朱頂天從包廂裡出來, 施永然從對面走來, "朱少, 你這是怎麽啦?灰頭土臉的樣子。”
朱頂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麻痹, 剛才死哪裡去了?滾, 老子看到你就煩。”施永然也不生氣, 陪著笑跟在身後, 兩人進了包廂, 旋永然便討好似地給他點了支煙。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這不立刻就趕來了?”
"那個姓張的副縣長是誰?”朱頂天陰沉著臉, 恨不得要吃人的樣子。
"他啊……”施永然便把張一凡的情況, 添油加醋般地說了一遍。"那個胡雷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是他張一凡的一條狗。”
"靠,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 不就一個從鎮長爬上來的土包子。真他m的被他蒙了。”朱頂天猛地拍了把桌子, 很不服氣。
"要不你去叫幾個人來, 把他狠狠做一頓!”
"打人是下策, 朱少, 要玩就要玩精彩點。”施永然陰陰地笑道。
"哦?難道你有主意了?”朱頂天抓起一杯酒, 猛地一口灌了。
"玩這一手, 你還不是老手?你爸是專員, 想怎麽玩他還不是你的事?”施永然就提了個醒。"最好是把他調個地方, 慢慢地玩他個半死不活的。”
"高!實在是高!”朱頂天有幾分欣賞地看著施永然, 罵了句, "你Tmd怎麽就不去當官呢?”
施永然就嘿嘿地笑了笑, 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的目光。喝了口酒問道:"朱少, 你是不是很喜歡劉曉軒這個女人?”
"哼!這個臭婊子, 給臉不要臉。老子追她大半年了, 就吃過一次飯。”說起劉曉軒, 朱頂天就一肚子的氣。因為劉曉軒當著他的面, 承認與張一凡的關系。
雖然他也知道不可能, 但是咽不下這口氣。
人要面子樹要皮, 這不是存心打自己的臉嗎?好歹老子也是行署專員的兒子, 也太不當回事了。朱頂天又灌了杯酒, 見施永然神密兮兮地模樣, 便問:"難道你有辦法?”
施永然笑了笑, 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朱頂天看得就來氣, "你Tmd別裝B行不?有屁就放。”
施永然立刻揮了揮手, 讓包廂裡幾個陪酒的小姐出去, 這才道:"既然她不肯給你面子, 你就讓她出醜。把她的身價踩得一文不值, 她就自然會來求你。到時候還不是隨你怎麽玩?”
朱頂天沉默了一會, 咬著牙問道:"你有辦法對付她的辦法?”
施永然又揚起神秘的微笑, 漫不經心地道:"劉曉軒是通城人, 我不過比別人更清楚一些她的身世。”
"身世?”朱頂天平時是個極不願意用腦子的家夥, 施永然偏偏喜歡吊人胃口, 他就看著來氣, "你這鳥人, 有什麽話就直說, 老是喜歡拐彎抹角。真他娘的不爽快。”
施永然卻一點也不氣惱, 始終保持著令人討厭的笑容, 看到包廂裡沒人, 他就附在朱頂邊耳邊, 嘀咕了好一陣子。
朱頂天聽了猛地拍著大腿叫道:"好!既然她無情, 我何必有義。劉曉軒啊劉曉軒, 有你求爺的時候。”
"哈哈……”包廂裡響起一陣齷齪的大笑。
八點半的時候, 張一凡吃完了飯後, 他就拒絕了胡雷去kTV的提議。劉曉軒也想早點回賓館休息, 經過朱頂天的事後, 她的心情全沒了。還連累了張一凡樹立了一個強敵, 心裡就有些過意不去。
在社會上混了這麽久, 見慣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 你爭我鬥, 自然知道其中陰暗的一面。因此, 她一直在暗暗擔心, 張一凡會遭到朱頂天的暗中報復。
四個人從飯店裡出來, 立刻就聽到大廳裡有人大聲喊道:"哎, 那不是劉曉軒嗎?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哎!”
這一喊不要緊, 立刻有好些人聽到聲音, 紛紛朝這邊圍過來。別看劉曉軒只是一個地區電視台的小小主持人, 但她支持她的觀眾和粉絲倒不少。其中的原因, 主要是劉曉軒主持的節目, 曾經創過全省收視率第一的奇跡。
再加上劉曉軒本人長得不錯, 標準的大美女, 聲音又甜美, 男男女女, 老老少少, 喜歡她節目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飯店裡吃飯的客人, 聽到劉曉軒這個名字, 就圍起來看熱鬧。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記者, 從人群中擠出來, 對著四人拍了幾張照片, 然後舉起一個話筒問道:"曉軒您好, 我們聽說你平時的時間都排得很緊, 今天為什麽忙完了節目還沒有回東臨, 而是留在這裡陪朋友吃飯呢?你身邊的這位很帥氣的先生, 是你男朋友嗎?”
很討厭, 很討厭, 記者每次都是問同樣的問題, 劉曉軒雖然不是明星, 也碰到過很多類似的情況。見對方這麽問起, 劉曉軒依然保持著那種溫和的微笑, "對不起, 今天晚上因為有點私事, 所以來不及趕回東臨了, 不過, 接下來這個問題,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很抱歉, 他不是我男朋友。”
劉曉軒說這話的時候, 朝張一凡瞟了一眼。見張一凡沒什麽表情, 也就放心了。
這時, 站在三樓角落裡的施永然朝朱頂天笑了笑, 似乎在說, 聽到了沒有?人家根本就是在騙你。
朱頂天哼了一聲, 冷冷地看著樓下即將上演的好戲。
得到這樣的答覆, 那位記者似乎很不滿意, 拿著話筒對著劉曉軒道:"曉軒您好, 我們聽說您原來也是通城的人氏, 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 您是怎麽被選進市電視台的嗎?”
記者就是這麽惱火, 很喜歡挖根究底, 劉曉軒進電視台那會, 還是三年前舉行的才藝大賽, 劉曉軒從數百人中脫穎而出。
當初電視台選秀的時候, 前書記曾親自點了她的名, 這就留傳出一段謠言。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問起此事, 無疑是想再找炒作題材。
劉曉軒無奈地笑了笑, "這都是陳年往事, 怎麽還有人對這些事感興趣。如果你真有什麽問要的話, 不如問點別的吧?”
"那好的, 曉軒主持。我想向您親自求證一件事, 不知道你敢不敢正面回答。”記者換了一下話筒, 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請問你媽媽是不是因為當年與照片上這個男的有了關系後, 才生下了你?你是一個私生女, 所以你從來都不承認你有個爸爸, 對嗎?”
嗡~~~~~~~~~~~聽到這個問題, 劉曉軒突然臉色大變, 看到照片上這個人後, 立刻就變得有點失態。 一把從這個男記者手中搶過照片, 兩下三下撕得粉刷。
劉曉軒竟然是個沒有爸爸的私生女?這個消息立刻在人群裡炸開了鍋, 很多人帶著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主持人, 心裡開始對她的好感產生了懷疑。
這個男記者似乎並不想就這樣放過劉曉軒, 他對著話筒道:"所以你也想跟你媽媽一樣, 攀龍附鳳, 喜歡勾搭一些有權有勢的男人, 你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承認, 你能站在今天的這個位置, 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暗中幫你?”
一連串的質疑, 讓周圍的暗暗地出稀噓之聲, 張一凡走上去, 一把搶過記者的話題, "你太過份了, 做為一個記者, 我很懷疑你的人品。你這不是搞采訪, 而且惡意的人身攻擊。”
這名男記者看來是東臨市人, 竟然不認識張一凡。見自己的話筒被搶後, 就大叫起來, "莫非你就是她背後的男人之一?要不你為什麽這麽維護她。她本來就是一個靠男人上位的女人, 我不過是將她的老底揭穿, 你沒有理由阻止我說真話。”
"啪——”
張一凡順手一抽, 一記耳光清脆地打在對方的臉上, 隨後將話筒丟過去, "滾——”
胡雷衝上去, 顧不上這麽多人圍觀, 先踹上兩腳再說。
(www.. 朗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