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5章江淮風雲

　　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 被攪動了個一團糟。

　　江淮領導班子自然心裡十分惱火， 尤其是周本旺， 徐前進他們這些為此事， 奔波了這麽長時間的人， 在他們看來， 如果不是意外， 就是有人出於妒忌， 故意把江淮抹黑。

　　抹黑江淮的唯一理由， 自然是不希望周本旺出風頭。解決外來務工人員子女上學問題， 一直是周本旺上台之前喊出的口號， 經過差不多一年的準備， 已經水到渠成， 偏偏在這個骨節眼上， 鬧了這麽一出， 這是丟了誰的臉?

　　周本旺在會議上強調， 要肅清這股歪風邪氣， 不管有沒有人在後面搗亂， 都要查清楚。這已經不再是哪一個人的事， 而是一種社會責任。周本旺的話說得有些激勵， 好象是針對某些人。

　　按理說， 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 他不應該這麽說。

　　但是周本旺的確很惱火， 反感情緒嚴重， 因此， 他就直接說出來了。

　　以前他是商人， 做什麽事情都要注意婉轉， 現在他是國家幹部， 一市之長， 行事風格也變得硬朗起來。因此， 有人將他的話傳開了， 說周本旺含沙射影。

　　徐前進心裡也窩著氣， 強調這件事情，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是無條件支持周本旺的， 因為解決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就學問題， 可以解決一系統的問題。有人在背後搞這種事， 的確讓人很不舒服。這種人顯然帶有某種目的， 徐前進來到張一凡辦公室， 對張一凡道:"看來有些人見不得為江淮做點好事。”

　　張一凡現在越發沉穩了， 有什麽事情， 也不再表露在臉上。

　　徐前進的話， 雖然他打心裡認同， 但是更希望周本旺自己去解決。

　　做為一省之老大， 已經沒有必要事事衝在前面了。以前是殺敵立威， 宏揚正氣， 樹立自己的形象， 然後才可以登高一呼， 建立自己的隊伍。

　　現在不同了， 他逐漸培養象周本旺， 徐前進， 陳建軍， 蘇新國之流， 有他們這些人打先鋒， 自己只要在幕後掌握大局就夠了。

　　徐前進的話， 讓張一凡抬頭說了句， "調查清楚了嗎?”

　　做為江淮的老大， 他當然要以事實說話。其實張一凡心裡更想知道， 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搗亂。陳建軍道:"市公安局梁遠志已經深入調查， 相信不久便有結果。”

　　"如此甚好！”張一凡看著徐前進道:"凡事要講證據。事實勝於雄辯。”

　　徐前進點點頭， "嗯， 我們會做到實事求是。”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 如果不是周本旺為首的市政府班子， 沒有把工作做到位， 就是有人暗中惡意搗亂， 這只有兩種可能。但現在很多人更傾向於後者， 假如是前者的話， 為什麽事先沒有一點苗頭?既沒有人上訪， 又沒有人舉報， 偏偏九一舉行開學典禮的時候， 問題就暴露出來了。

　　而且幾所重點中小學， 在同一時間發生同樣的事情， 後來更是組織了遊行示威。這些都充分說明了他們的意圖。張一凡雖然心裡清楚， 但他不可能象周本旺這樣表現出氣極敗壞。

　　兩人在談話的時候， 騰飛說有一位記者求見。

　　張一凡看了眼騰飛， 什麽人都可以隨便見自己?

　　不過騰飛後來的話， 讓他釋疑了， 騰飛遞過一張名片， "她自稱是湘省人。省報社的。”

　　看到名片是楊咪兩個字， 張一凡才想起她這個人來。

　　楊咪什麽時候也來了江淮?看來這次的影響夠大， 只怕用不了多久， 便傳遍了全國各大媒體。因此， 張一凡對徐前進道:"馬上召開記者發布會， 消除惡劣影響。”

　　徐前進立刻站起來， "這件事我馬上去安排。”說完， 便匆匆走了。

　　騰飛還等在那裡回復， 張一凡道:"中午吧， 在餐廳裡見個面。”

　　楊咪正和楚若水在說話， 騰飛轉告了張一凡的意思， 楚若水睜大了雙眼， 有些驚訝地看著楊咪。看來楊咪還是挺招張書記待見的， 人家約她在餐廳見面， 不就是想請她吃飯嘛。

　　雖然省委餐廳不是高檔地方， 有張書記的面子， 吃什麽已經不再重要了。楚若水也有事情， 跟張書記反應， 因此， 她這才跟楊咪呆在一起。

　　中午在省委餐廳見面， 騰飛訂了個包廂。

　　省委的職工食堂， 雖然不能跟大酒店相比， 廚師的手藝還是挺不錯的， 畢竟這裡住的都是大佬級人物， 隨便跺跺腳， 江淮都要顫三顫。

　　張書記要在這裡待客， 廚房便拿出了十二分的手藝， 全力以赴。

　　張一凡沒想到楚若水也來了， 他請兩人進包廂。騰飛做為領導的秘書， 自然全程相陪。

　　看到楊咪， 張一凡道:"楊咪， 不好意思， 這飯菜簡單了點。按理說， 你從湘省來， 我應該為你接風洗塵。因為時間關系， 匆促了些。”

　　楊咪堆著笑， "張書記客氣了， 百忙之中打撓你， 真不好意思。”

　　在朋友面前， 張一凡從來都不掩飾， 更不會有什麽架子， 他笑了下， "都是多年的朋友了， 不必客氣。”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喝點什麽?兩位?”

　　中午時間， 張一凡一般不喝酒。

　　楊咪和楚若水是女孩子， 自然能不能就不喝， 楊咪了解張一凡的脾氣， "來點飲料吧！”

　　不待張一凡吩咐， 騰飛就去取飲料。

　　初見楊咪的時候， 她很年輕， 現在也不老。三十應該過了， 張一凡記不起來她的年紀。但現在的楊咪， 跟以前相比， 反而苗條了。

　　在張一凡的印象中， 楊咪的身材很撩人。屬於一點就著的那種， 很少有人能抵抗她的誘惑。要不是張一凡一直以來， 對她有成見， 估計以楊咪這花容玉貌， 兩人是必也會發生點什麽。

　　不過在最後， 她能成功轉型， 規規矩矩做人， 這讓張一凡都替她高興。

　　楚若水見楊咪居然和張書記如此隨和， 而且以朋友之禮相待， 不禁有些羨慕。

　　畢竟能和張書記做朋友的人不是太多， 看到兩人談話， 她也不插嘴。聰明的女人， 從來不搶別人的話題， 她盡量把自己扮成一個配角。

　　飲料上來了， 菜也上了一半， 雖然說是很簡單， 這飯菜一點都不簡單。十二道菜， 兩個湯， 全都是廚房裡的拿手菜。張一凡心裡明白， 人家廚師也想討好一下自己。

　　沒辦法， 這世界就是如此， 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不拍拍馬屁都不成。

　　倒上飲料， 張一凡才看著楚若水， "你什麽時候調到江淮的?”

　　楚若水道:"是年前。”她的回答很簡單， 明明上次她和張一凡見過， 張一凡也問過她的事， 沒想到張一凡已經忘了。沒能引起張書記的關注， 楚若水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過張一凡太忙， 忘記這樣的事情的確很正常， 可做為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渴望被關注的心態， 也能理解。張一凡道:"你現在可是江淮的明星記者， 上次孤身犯險， 深入虎穴。表現不錯！”

　　楚若水靦腆地道:"謝謝張書記誇獎， 我只是盡一個記者的責任， 一個公民的責任。”她跟張書記還不是太熟， 因此說話要公式化一些。聽到張一凡提起此事， 她不禁有些暗自高興， 張書記的記憶還是不錯， 連這事也記得。

　　張一凡道:"不過我不讚成， 一個女孩子如此冒險。注意安全了。”他就提了一句， 楚若水紅著臉點了點頭， "謝謝張書記關心！”

　　跟楊咪談起今天的事， 張一凡道:"明天有個記者招待會， 你看看再回去吧！”

　　楊咪在心裡暗暗感歎， 江淮領導班子的反應還真快， 不用說， 這個記者招待會肯定是為了彌補今天的負面影響。他們的工作效率和速度， 不禁令人感到十分驚訝。 楊咪就點點頭， "嗯， 我會組織一下。”

　　隨後， 楚若水看他們兩個談完了， 這才壯起膽子， "我想跟您反應一情況。”

　　張一凡表現十分隨和， "說吧！”

　　楚若水看著他， "上次的案子，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夠徹底。根據我臥底調查， 發現一些內幕。再有， 這幾年時間裡， 已經不只一二批少女失蹤了。大都被騙到國外之後， 經過各種途徑販賣， 她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張一凡驚訝地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線索?”

　　楚若水咬咬牙， "其實這段時間， 我一直沒有停止調查。發現了一些重要的情況。而這些失蹤人口， 與一些外資企業有很大關聯。”

　　外資企業?張一凡不由想起一件事。

　　楚若水道:"據我的了解， 她們這些人大都沒有報案的原因， 是因為被拐騙之後的生活， 已經改變了她們原有的軌跡。雖然她們在行動上受到限制， 但她們依然可以得到豐厚的收入， 因此， 她們都主動回避這件事。金錢， 讓她們泯滅了一切！”

　　張一凡臉色沉重起來， "你下午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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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晚了一些，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