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正義在江淮, 雖然算不上什麽大人物, 卻因為龍騰村的崛起, 讓他名聲大振。雖然說, 龍騰村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畢竟他現在坐在這村支委記的位置上, 所有的光環都罩在他身上, 象這樣的人想低調都難。
抓起電話的時候, 他猶豫了下又放下。
越琢磨這件事情越不對勁, 省委的哪個部門他都熟, 公安廳的副廳長梁遠志也是他的朋友, 既然兒子在江淮犯了事, 想必梁遠志應該知道了。
梁遠志一沒跟自己打電話, 二沒放人,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賴正義聽說, 兒子砸了人家的飯店, 電話也沒有說清楚, 這到底是誰的飯店。他琢磨了下, 還是抓起電話, 先跟梁遠志打過去。
梁遠志這段時間, 工作也比較賣力, 他是一個懂得看風向的人, 最近江淮刮什麽風, 大家心裡清楚。
看到手機是顯示賴正義的名字, 梁遠志把手機交給老婆, "說我喝醉了。”
他老婆看了眼, 果斷拿起電話, 跟賴正義說, "不好意思, 他喝醉了, 進門倒頭就睡。”
賴正義心裡一涼, 梁遠志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他無法知道真相。但是他越發覺得, 這事情有點古怪。
想來想去, 他還是托公安部門一個熟人, 打了電話了解到大概情況。
那朋友說, 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聽派出所的人講, 賴光遠砸的是五味居。
賴正義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味居不是蘇家的產業嗎?這龜兒子還真渾。”
當年就是因為兒子太渾, 這才送他到國外留學, 沒想到這小子不爭氣。剛到霉國又跑回來, 說什麽也要去韓國。
賴正義當時就氣懵了, 這韓國有什麽好留學的?他們那裡所謂的文化, 還不是從中國那裡借鑒過去的?借鑒, 對, 韓國人就是這麽說, 似乎比較容易接受一些。
現在的韓國, 借鑒了中國的歷史;借鑒了日本的AV;借鑒了霉國的底氣;唯獨沒有自己的主流文化。
不過, 韓國最著名的, 恐怕還是整容。
因此大街上, 花枝招展的女人特別多, 而且個個都很漂亮, 可惜你分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說不定你看上的, 年齡大得可以做奶奶。那裡的男生, 大都也粉面油頭, 少有陽剛之氣。
賴正義還是拗不過兒子, 最後隻得讓他去了韓國。沒想到這小子倒也真給自己長臉, 剛到韓國不久, 就傳來好消息, 說是在韓國為祖國爭了光, 奮鬥在韓國女人的床上。
賴正義以為他只是玩玩, 兒子在電話裡說, 過年的時候, 給他帶個韓國媳婦回來長長臉。
結果, 這韓國媳婦沒見到, 倒讓他接到兒子因為砸了人家飯店, 被抓進派出所的消息。
在賴正義的心裡, 砸了人家飯店,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私下可以解決。
可他聽說是蘇家旗下的產業, 馬上就想到了蘇新國。
蘇新國現在是張一凡的新寵, 紀委記, 賴光遠這畜生還真會選地方。
就算你砸了所有人的飯店, 也不要去碰蘇新國這個死腦筋。賴正義坐不住了, 正準備出門。沒想到他老婆從外面匆匆匆忙忙走進來, 兩人差點就撞在一起。
"正義, 聽說光遠帶了個韓國媳婦回來了。”
看來老婆還不知道帶韓國媳婦回來後面的風光, 賴正義也沒說話, 他老婆就拉著他, "那我不是有機會, 跟她一起去韓國整形, 減肥了?”
看到五十歲的老婆那身豐滿, 賴正義道:"減你個頭, 你兒子現在砸了人家的飯店, 被派出所抓起來了。”
他老婆略一驚訝, "怎麽會這樣?”
賴正義沒好氣地道:"我哪知道!這不正要去省城嘛。”
正準備出門, 他老婆就拉著他, "你急什麽?不就是被派出所抓起來嘛。他們還能將光遠怎麽樣?”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賴正義倒是一下醒悟過來, "對啊, 我急什麽急?不就是砸了一下飯店, 大不了賠點錢。我就不信, 他們真能把光遠怎麽樣了。
冷靜下來一想, 不就那麽回事嘛?
大不了我賠錢, 難道這點小事, 誰還能做出大文章不成?
當務之急, 自己應該到蘇家去, 把該了的事情了結, 以堵天下[ 遮天 ]人悠悠之口。
理清楚了頭緒, 賴正義拿了包, "我去省城了, 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然後, 將老婆扔在辦公室, 叫了司機匆匆出門。
蘇新國很奇怪, 賴正義居然會找上門來, 他剛剛從張一凡那邊趕回來, 就聽到秘說, 龍騰村的村支要見自己。
蘇新國對賴正義這人, 頗有些反感。
蘇新國的反感, 倒也不是因為他在上次大會上的敷衍了事, 而且一慣以來的作風。有一次他跟人家在喝酒, 當時的蘇新國還不是紀委記, 也不是江夏市長。他跟賴正義敬酒的時候, 賴正義居然不理他, 大大咧咧的, 跟自己裝B。
這件事情, 賴正義也許已經忘了, 因為他經常被中央領導接見, 對那些小官根本不放在眼裡。用他自己的話說, 這些人都想巴結他, 通過他認識中央首長。
但他去忘了一句古話, 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
聽到賴正義這名字, 蘇新國果斷地說了一句, "不見!”
秘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 賴正義更是早就忘了。跟他在一起喝酒的廳級幹部大把的, 還有象周一來, 趙副省長這樣的高層, 當時的事情, 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蘇新國一句不見, 倒是讓他誤會了。
蘇新國的確不待見這種人, 到目前為止, 他還不知道家族旗下的五味居被人家砸了。因為他是省委紀記, 家裡發生這事, 也沒有跟他說。
蘇倩聽到這個消息, 十分惱火, 立刻趕到五味居, 目睹了那一切。又看到經理被打成這熊樣, 蘇倩表示, 要立刻上訴。
經理一臉委屈, 表現得可憐兮兮的。
蘇倩便給經理放了一個星期的帶薪假, 醫藥費全部由公司承擔。這件事情, 蘇倩很不服氣, 她一個電話打到叔叔那裡, 蘇新國這才知道, 原來是發生了這麽件事。
蘇新國倒不是一個小人, 聽了這話, 他實事求是說了句, "我看這事就算了, 不要再折騰了。”
蘇倩眉毛一豎, "叔, 這怎麽行?人家都欺負到咱家頭上來了, 你好歹也是個紀委記, 讓人打了臉居然不還手?”
蘇新國的心態不一樣, 他原則上認為, 賴光遠之所以砸飯店, 那是因為他在飯店裡被人澆了一身的尿水, 這種事情既然在飯店裡發生, 飯店應該承擔責任。
但是賴光遠的態度惡劣, 傷人又砸東西, 那麽相互之間算是扯平了, 也沒必要去計較。吃點虧, 佔點便宜也好, 無所謂。
蘇倩不這麽想, 賴光遠在飯店發生意外, 飯店承諾給他補償, 他憑什麽打人, 憑什麽砸東西?這是流氓行為。因此她想把賴光遠搞得灰頭土臉。
聽說賴光遠到現在, 還被關在派出所沒放人。蘇倩就樂了, 這種人真是惡有惡報。
不過, 蘇倩也不知道, 這中間還有其他的問題。
蘇倩聽經理說, 唐武當時在現場, 是他製止了這種行為。因此, 她就想去拜訪一下唐武。沒想到蘇倩來到唐武家裡的時候, 音姐也不在。蘇倩打了唐武的電話, 唐武知道, 蘇倩在讀的時候, 就跟張一凡關系不錯, 因此對蘇倩也特別熱情, 只是他不答應見面。
唐武對蘇倩道:"這件事情, 你們只要實事求事就成了, 其他的什麽也不要管。”
蘇倩琢磨著唐武的話, 心想唐廳長會不會是故意給自己出氣?暗中幫蘇家一把呢?如果真這樣, 那還不是看在張一凡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