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6章江淮風雲
韋記最近也很不得志, 自從唐武來了之後, 鋒芒畢露, 在公安政法一線上, 他的風頭很快就蓋過了自己。韋記曾經很不服氣, 隨著江淮工作的進展, 唐武一次又一次雷厲風行的風格, 和上次颶具殺手集團覆滅事件, 讓韋記不得不服氣。
這可是以生命相搏, 狹路相逢勇者勝的英雄氣。還有張一凡在大戰之中的指揮若定, 不要說韋記, 就算是軍區司令員李援朝也有些汗顏。偏偏秦副主席還一個勁地將功勞往自己身上貼, 搞得軍區司令員李援朝好不尷尬。
突然接到趙副省長的電話, 韋記覺得有些奇怪。趙副省長請他吃飯, 韋記琢磨了一下, 終究還是答應了。
兩人見面之後, 趙副省長握著他的手, "韋記, 我們可是好久沒有機會在一起吃過飯了, 難得今天有空, 你也這麽給面子, 非常感謝!”
韋記笑了起來, "不是沒有機會, 而是你舍不得花錢。”
趙副省長拉著他的手道:"那今天晚上, 咱們多喝兩杯。”
韋記道:"這酒啊, 還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年紀大了, 不敢多喝。哪怕是宮延玉液, 也只能適合而止。”
趙副省長也很客氣, "好, 那就一瓶。一人一半。”
三十年的茅台, 酒香而醇。
倒在杯中, 連包廂裡都滿是香味。
韋記看著趙副省長, "老趙, 今天有什麽事情?”
看到包廂裡就兩人, 韋記當然猜測出來了。人多不好說話, 趙副省長這架勢, 恐怕是有什麽密謀?
沒想到趙副省長哎了一聲, "什麽話呢?請領導喝酒, 敘敘舊, 能有什麽事?”
韋記卻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心裡琢磨著, 怕不是秦副主席要南巡了, 老趙這人有什麽想法?說句實在話, 他和趙副省長都是那種不得志的人。
盡管自己不得志, 可韋記有韋記的想法, 自己一把年紀了, 還有一年就退休。跟人家爭什麽爭?當時看唐武不順眼, 那只是面子上過不去, 可仔細回想下來, 張一凡在自己退下去之前, 培養一個接班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因此, 他慢慢的也就想通了。
趙副省長不一樣, 他有他的想法。接他五十多歲的年紀, 還能再混一屆。如果當了常務副省長, 進了省委常委, 說不定還能混二屆。
人生一輩子, 有多少人能混到這個級別?
只要進了省裡, 哪怕是個屁, 放出去也比人家大。
所有很多人寧願老死在崗位上, 也不願意退下去。當然, 只要體制內的人, 才知道這裡面的奧妙。就象他們現在, 在某種程度上, 也可以說是呼風喚雨, 顯赫一方的人物。
如果退下去之後, 誰還鳥你?
兩人在喝酒的時候, 趙副省長不經意的說起, "秦主席在下周二就要到江淮來視察工作了, 韋記, 這可是一個機會啊!”
韋記沒說話, 心道, 什麽機會對於我這個退休的人來說, 都是浮雲。
趙副省長道:"我們江淮能有今天, 大家都是功臣, 尤其是你, 韋記, 在公安政法一線上, 堅持了這麽多年, 江淮的治安環境多次得到好評, 你也是功不可沒。”
韋記突然想笑, 趙副省長這是擺明了, 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如果不是唐武這麽雷厲風行的搞, 江淮的治安哪有這般平靜?不過人家這麽說, 韋記聽了還是心裡舒暢。
喝到半晌, 趙副省長這才道:"韋記, 周末有空嗎?我約了秦部長, 咱們三個一起去釣魚?”
韋記終於明白了, 趙副省長這已經選擇了陣營, 站到秦系一派去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趙副省長一定是想拉攏自己, 在政治上多一籌碼。韋記是政法委的, 他在常委會議上有一票。不用說, 這肯定是秦瑞生的主意。
聽說周一來與秦家聯姻, 要是自己再參與進去的話, 明顯的就有三票。
想到秦瑞生初來乍道, 居然悶聲不響的就搞定了三票, 韋記在心裡暗暗震驚。聽趙副省長的口氣, 是要拉自己下水。
不過, 韋記有韋記的打算, 他一把年紀, 面臨退休的人, 爭什麽爭?
再爭也帶不到土裡去, 到那時, 名利, 財富, 一切都是過眼煙雲。
趙副省長說的釣魚, 恐怕釣的是自己?
魚餌已經拋出來了, 要不要上鉤, 那是自己的事。
韋記看著趙副省長, 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秦部長也有釣魚的愛好?”
趙副省長笑了起來, "哪個人沒有一點愛好呢?釣魚, 更是一種修心養性。象我們這些人, 雖然坐在這個位置, 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咱們, 既不能偷, 也不能搶。出去吃個飯, 還得看看有沒有記者盯著。唱歌跳舞, 更是得注意影響。可能這就是很多人把自己的興趣放在釣魚上面!”
韋記心裡暗道:趙副省長還真大言不慚, 你不是挺喜歡跳舞的嗎?以前經常下去面的單位, 跟年輕的女同志跳舞。只不過這種事情, 大家心知肚明, 也不捅破。至於說什麽愛好問題, 他喜歡打保齡球, 做為政法記的韋記, 這一點還是清楚的。
他卻把自己說得很清廉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 你兒子趙磊, 能開得起寶馬?
寶馬車傷人案, 趙磊進了監獄, 趙副省長為了此事, 沒少到自己家裡走動。聽他這麽說, 韋記便在心裡暗暗估算, 今天是周四, 明天才周五, 去釣魚的話估計也是周六。他也不把話說死, "那周末再看看!”
再看看的意思, 可以理解為他不想去, 也可以理解為, 他是假客氣。客氣只是一種方法, 其實大多數時候, 人家說不要的時候, 就是要。
這一點, 跟女孩子在某種情況下相似。
趙副省長也不急得下定論, 他端起杯子, "韋記, 敏麗可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孩子, 我們做長輩的, 是不是應該多給她們創造些條件?”
韋敏麗是韋記的女兒, 就是上次跟唐武兒子小軍吵架的那個小肉的媽媽。前幾天, 韋敏麗因為一些事情, 來到趙副省長辦公室, 還給他帶了些禮物。
韋敏麗在政法部門上班, 趙副省長搭不上關系, 但是她的老公是副處級幹部, 有些地方需要趙副省長出面打個招呼。韋記其他方面都好, 就是對兒女太溺愛。
提到韋敏麗, 他自然就想起了女婿的事。四十多歲人了, 還是個副處, 什麽時候能爬到廳級?要是自己一下台, 以他們夫婦的能力, 八成是前有懸岸——到此為止。
不管混在哪個環境, 只要被人家邊緣化, 接下來的處理可想而知。
趙副省長已經明裡暗裡跟他挑白了, 你是要退下去了, 可你的女兒女婿, 還要混下去。你要用自己還在位的時間, 為他們創造條件。
韋記端起杯子, "來, 喝酒!”
這個動作, 意味著妥協。
妥協也就是說, 以後必須跟趙副省長穿一條褲子了。趙副省長投靠了秦系, 而秦副主席很有可能是下一屆的接班人。這中間的關系, 越琢磨越有深意。
張家再怎麽強勢, 能與秦副主席匹敵?
好, 咱們都是一個班子裡的同志, 不談什麽匹敵不匹敵的事情。但是工作上的矛盾, 思想上的不同見解, 還有大家對每件事情的態度, 以及其他各種利益相關的東西。光說這些, 就會讓人身不由己的做出某種選擇。
趙副省長看他主動端起杯子跟自己喝酒, 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都說韋記這人護短, 對子女極為溺愛, 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因此, 喝完這酒的時候,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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