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樂是和張大斌一起去的,而且這也是張大斌主動要求。於是兩人立刻攔下一輛出租車去了田師傅女兒住的醫院,到了地方才知道田師傅的小女兒昨天的一系列手術都是非常成功,接下來只需要在醫院調養就可以恢復。
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田師傅兩口子都在,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雙眼透出的精神卻很好,因為他們的女兒脫離危險,這比什麽都重要。對於父母來說,沒有什麽比孩子的健康更重要的了。
趙樂將翡翠樓的情況和田師傅一說,就見田師傅點了點頭:“我早知道徐東和范晉生他們會這麽做,但沒想到會這麽快,趙助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一旁張大斌此刻插嘴道:“師父,現在人家是趙總了。”
說著,將今天林家的任命說了出來,田師傅明顯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趙樂這麽年輕就能出任翡翠樓的總經理一職。
就在這時候,從後面傳來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
“趙總?什麽時候土雞也變鳳凰了!”隨著聲音,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帶頭的赫然是丁忠友,後面是兩個是跟著徐東他們離開的廚師,此刻手裡拎著一些果籃和慰問品。
看到丁忠友帶人過來,趙樂神色不變,而張大斌已經是眉頭一皺,立刻起身道:“丁忠友,你來做什麽?”
“當然是來看望田師傅的女兒!”丁忠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然後衝著田奇師傅道:“田師傅,徐總和范主廚聽說你女兒出了事,早就想過來看看你,只是最近新飯店的事情忙的是不可開交,他們脫不開身,所以我代表徐東和范主廚來看望你,這是一點心意!”
說完,丁忠友揮了揮手,後面跟著的兩個人將手裡拎著的慰問品堆在地上。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田師傅也只能是笑笑,和丁忠友客氣了幾句。
整個過程丁忠友都沒有正眼瞧過趙樂,在他眼裡,趙樂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田師傅,徐總和范主廚已經給你安排了位子,過兩天你直接來上班就可以了,就是想將你聘請過去,你放心,工資待遇會比在翡翠樓的時候要高出百分之十,以後咱們還可以在一起共事,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丁忠友這時候說出了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顯然也是要挖田師傅過去。
倒不是他們特別重視田奇,實在是這次在後廚挖人這件事上徐東和范晉生有些失策,他們本以為只要振臂一呼,翡翠樓的後廚肯定會被他們徹底挖空。只是沒想到最後只是挖走了一半人,剩下的一半卻是因為張大斌提前打過招呼,所以沒有跟著離開,這裡面起了決定作用的是田師傅。
田師傅在後廚的人緣極好,什麽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一些手藝也是毫不吝嗇的教給其他人,所以有一半的人隻願意跟著田師傅走。
本來在徐東等人的布局當中,田師傅也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但這麽一下,他們終於明白田奇在後廚的分量,可以這麽說,田師傅名義上是三廚,但已經和范晉生這個行政總廚的影響力不相上下了,從這次挖人事件上就可以看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丁忠友才會著急來找田奇師傅示好,只要田奇師傅跟著他們過去,那要挖空翡翠樓的後廚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只不過即便如此,徐東他們也沒有特別重視過田奇,要不然也不會只派丁忠友過來。
這些小心思別說趙樂和田奇師傅,就是張大斌都能看出來,趙樂和田奇師傅都沒吭聲,張大斌最先忍不住,立刻出言諷刺道:“姓丁的,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我師父他們在醫院的時候你怎麽沒來?你看是今天跟你們走的人不多,著急了,所以才來找我師父的吧?薪水提升百分之十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我的薪水都提升百分之二十了,至於我師父,現在已經是翡翠樓的行政總廚,會在乎你們給的位子?”
張大斌一說完,那邊丁忠友的臉色就極為難看。
“張大斌,你算哪根蔥,這兒有你說話的資格沒?我和田師傅說話,你小子插什麽嘴?”直接是一句呵斥,丁忠友以前也是訓習慣了,不光是張大斌,只要是後廚的廚師,就連田師傅都經常被他訓斥,就見丁忠友眼睛一瞪,瞅了一眼趙樂,不屑的說道:“至於翡翠樓給的條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只是鏡花水月,看著不錯,實際上他們連自己都顧不上了,能不能營業都是問題,還行政總廚,我呸!田師傅,你要比張大斌這愣頭青明白事理,清楚現在的局勢,明著說吧,徐總就是要打壓翡翠樓,姓趙的這小子哪是徐總的對手,我看翡翠樓的老板也是腦子有問題,派這麽一個嘴上沒毛的家夥當總經理,就他?一個星期不到,翡翠樓在他手裡就得關門大吉,是當一個禮拜的行政總廚還是謀得一份穩定的工作,輕重緩急田師傅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這丁忠友以前就是混混出身,不學無術,即便是跟了范晉生也是沒有改了這脾氣,一句話說不和就開始撂狠話,不過這小子也鬼精的很,現在的局面就是如此,翡翠樓今天不就是沒有營業麽?
雖然貼出來停業一天的告示,但無論是他還是徐東,都認為翡翠樓是在打腫臉充胖子,按照這情況,一個禮拜翡翠樓都休想營業,而且再過幾天他們的新飯店就要開門迎客,以徐總的人脈和范總廚的廚藝,就算是翡翠樓勉強再開張,也絕對會被打壓的很慘,到時候還不是要關門停業。
田師傅家裡的情況丁忠友早就摸清楚了,全家就指望田師傅的薪水生活,現在田師傅的小女兒又住了院,每天的花銷定然不少,也就是說田奇只要不是腦子抽筋,就肯定會選擇他們的新飯店。
因此丁忠友現在是有恃無恐,言外之意就是威脅田師傅要看清形勢,別走了彎路。
聽到丁忠友大放厥詞,張大斌氣個夠嗆,反倒是趙樂和田師傅都是一臉淡然,仿佛丁忠友是一條在旁邊汪汪大叫的狗。
趙樂沒有開口, 是因為這件事田師傅需要先表態,而田師傅聽完丁忠友的話後,則是神色不動,指了指地上的慰問品道:“丁主廚,東西您拿走,心意我領了,也感謝徐總和范總廚的關心,不過我沒有離開翡翠樓的打算。”
這番話田師傅說的斬釘截鐵,顯然是早有打算,這是在拒絕丁忠友。
丁忠友一愣,仿佛不敢置信對方會拒絕,他也是橫慣了的主兒,以前在後廚除了范晉生這個行政總廚,他誰都不放在眼裡,暗道自己能帶著禮品來醫院已經是夠給對方面子了,這田奇竟然是給臉不要臉。
心頭一股無名火立刻是竄了起來。
來時候徐東和范晉生交待他的話此刻也被拋在腦後,丁忠友臉一橫,眼一瞪,如果身前有一個桌子肯定會拍桌而起。
“田奇,這話可是你說的,等徐總把翡翠樓乾趴下了你要再來投靠,那會可沒人要你,你自己掂量清楚,說句不中聽的話,徐總在餐飲行業裡的人脈很廣,能量也很大,到時候我只要放出消息,濱海市的飯店沒有一家要你,你信不信?”
現在丁忠友已經是撕破臉,開始直接威脅,他還不信,憑他丁忠友還搞不定一個老實巴交的田奇。
“不信!”趙樂這時候起身說道,田師傅已經表了態站了隊,現在是自己出面的時候了:“丁忠友,我也告訴你,不用一個月,你們那新飯店就得關門,到時候你們才是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