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這次幫了我大忙,今天是沒時間了,改天我一定登門道謝,對了,剛才你給趙教授吃的是什麽藥?”
趙樂之前的動作很隱秘,而且是故意遮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喂給趙教授吃的是什麽,不過吃了之後趙教授就由危轉安,顯然是一種效果極佳的藥品。
趙樂自己不會說那是一個普通的糖豆,此刻卻是遙遙頭道:“那是家裡長輩留下的一個藥丸,只剩下了一個,用來緊急吊命用的,這次我看那老先生情況危急所以才用了,剛才那個老教授實際上還沒有脫離危險,還需要救治。”
聽到趙樂的話,孟秘書明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顯然他對那一粒就可以吊人性命的靈丹妙藥很感興趣,他接觸的人當中,全都是權貴,手握實權,想要什麽沒有,可唯獨這身體健康是求不來的,可以想象,如果有這種藥,那等於是有一次從閻王爺手裡奪命的手段,可惜只有一顆,實在可惜了。
當然,趙樂的話孟秘書也沒有全信,不過看趙樂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再說眼下趙教授還沒有脫離危險,還需要他去盯著,於是孟秘書點了點頭,又看了趙樂一眼,這才立刻上車走人,卻是壓根沒有理會後面趕過來的徐東。
徐東本來要和孟秘書說兩句話,結果對方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離開,這讓徐東頗為尷尬,而徐東的麻煩顯然遠不止如此。
這時候,雙眼有些紅腫的楊旭梅也走到前面趙樂的身邊,非常真誠的道了聲謝,不用問,這次如果不是趙樂力挽狂瀾,顯然楊旭梅的黑鍋是背定了,換一個角度講,是趙樂救了她,所以她才會向趙樂道謝。
趙樂只是微笑應對,顯然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說起來也是徐東自作自受,緊要關頭就成了縮頭烏龜,把自己手下當炮灰頂在前面,這人要是能帶好隊伍,那才叫有了鬼。今天這事兒就是一記悶雷,將徐東原本牢不可破的利益團體轟開了一個縫隙,不管怎樣,楊旭梅這個服務主管對徐東肯定是有看法了,她得掂量掂量再跟著徐東乾,下次遇到同樣的事情會不會繼續當炮灰。
徐東也不是簡單人,那臉皮修煉的比城牆還厚,之前還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模樣,此刻見到事情平息,竟然是立刻換上了笑臉走了過來。
“小楊,沒事了,剛才我為了大局著想讓你受了點委屈,不過你放心,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讓你背這個責任,畢竟那個客人是自己犯病,和我們飯店是沒關系的。”
“謝謝徐總,不過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教訓,我以後會吸取教訓的。”楊旭梅此刻也是恢復了正常,依舊是那一副對誰都冷冷淡淡的表情,但是顯然她這話裡有話。
徐東哪能聽不出來,卻是故意聽不懂,哈哈一笑,隨後看了一眼趙樂。
如果說楊旭梅他徐東還能把控的話,那對待趙樂的事上,徐東就犯難了,之前自己基本上和對方撕破了臉,想要修補這關系怕是不容易。
可是剛才他看的真切,那個老教授的命是趙樂給救下來的,最重要的是孟大秘書似乎很領對方的情,這可不是一個好事,孟大秘書這條線自己還沒搭上,想不到這個黃毛小子竟然憑著這個突發事件近水樓台先得月,入了孟秘書的眼。
好在徐東是老江湖,再次發揚了不要臉的精神,剛剛還對趙樂叫罵甚至翻臉,此刻他仿佛失憶一般,衝著趙樂一笑:“還是年輕人有氣魄,而且想不到咱們的趙助理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醫生,這次對虧了趙助理,不然在店裡死了人多少都要帶來一些麻煩,真是萬幸啊。”
看著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趙樂也懶得和對方生氣,只是嘿嘿一笑道:“運氣而已,那老先生的情況並不嚴重,其實就沒什麽事,大家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淡定,沉住氣,可不能自己先慌了手腳。”
這番話趙樂明顯是對在場翡翠樓的工作人員說的,他名義上也是總經理助理,說這種話自然是夠資格。
可是這話明顯是在說徐東遇事不冷靜,更是隱隱強調徐東過河拆橋的本性,當即是讓徐東極為惱火,可是這時候也沒法說什麽,他也只能乾笑一聲,轉身離開。
這次,他明顯是讓趙樂佔了大便宜,心裡更是對趙樂充滿敵意。
而趙樂當面掃了徐東的面子,似乎是年輕氣盛,但實則不然。既然已經知道徐東要帶領翡翠樓原班人馬另起爐灶,那趙樂只能是盡量破壞徐東的威信。
從趙樂觀察這半天時間的情況來看,徐東在翡翠樓是說一不二,靠的就是一種高高在上的領導力和威信。
也正因為如此,一些人才會對他信服,才會跟著他走。
而趙樂要做的就是破壞徐東的威信和對翡翠樓的控制權,尤其是今天在孟秘書的大怒之下,徐東慌忙中找楊旭梅出來頂缸,這本身就是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既然是總經理,是領導,自然是掌握了話語權和控制權,可是反過來也一樣,領導和總經理必須擔負起足夠的責任,如果遇事就推脫,這會讓手下人寒心,趙樂今天也是抓住這個機會打擊了一下徐東的威信,雖然為此花費了整整一萬元,但趙樂知道,這件事值得做,這錢也花的不冤枉。
錢還可以再賺,可是今天這個千載難逢機會如果不抓住,想要再找機會打開局面就難了。
趙樂雖然愛財,但也知道錢財是為了花,而不是當做寶物存起來欣賞,再說這錢是今天平白贏來的,花了也不心疼。
沒熱鬧可看,周圍的食客也都各自散了,而唯獨有一個一直在關注趙樂的人此刻沒有離開,他看到趙樂此刻孤身一人,立刻是走了過去。
“兄弟,留步!”
趙樂一愣,回頭一看有人衝著自己走了過來,年紀不大,最多也就比自己大個幾歲,摸樣很眼熟。
“呦呵,這才幾天,你就把嚴哥我忘了?”這人正是嚴冬,他今天中午剛好在翡翠樓有一個飯局,所以遇到了這事,沒曾想還遇到了趙樂,見到趙樂沒認出自己,所以是打趣了一句。
上次那塊陰陽雙魚磚雕,嚴冬已經知道對方是在故意幫自己,而且自己和他壓根不認識,那時候嚴冬也是被唬住了,這次嚴冬索性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來了一個突然襲擊,果然是把趙樂弄懵了。
好在趙樂很快就想起來這人是誰,不就是因為任務而幫對方討回一些損失的那個嚴冬麽。
上次趙樂通過鬼玉知道了對方的姓名所以假裝對方熟人,現在看樣子這嚴冬是回過勁來了,剛才那句調侃一般的話,就是找回場子了,這說明人家壓根沒有怪罪自己,也沒有往心裡去。
既然如此,趙樂索性是裝糊塗,繼續演道:“沒忘,哪能把嚴哥給忘了,這不是剛剛出了點事,還沒回過神來呢!”
趙樂回答的滴水不漏,那嚴冬則是哈哈一笑,表情卻是正式了很多,過來拍了拍趙樂的肩膀。
“兄弟,行了,別來這套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嚴冬,家裡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別人才叫嚴哥,認識我的隻叫我冬哥,你從一開始就露餡了。”嚴冬說完,趙樂微微一愣,隨即苦笑。
“上次的事,實際上……”
“兄弟,別解釋,哥哥也不想聽,我知道你是看我買了假貨吃了虧,好心幫我,就衝這一點,你這兄弟我認了。 不過哥哥真佩服你的眼力,你給我挑的那磚的確是真東西,而且價值不菲,我家老太爺喜歡的很啊!”嚴冬哈哈笑道,這件事他倒是沒有說瞎話,因為帶回去那塊寶貝磚雕,他的確是受到家裡長輩的誇獎。
聽到嚴冬這麽說,趙樂也不解釋了,這誤打誤撞能結交一個人,也算是緣分,說多了反倒不好。
兩人年紀相差不了幾歲,性格相投,幾句話就聊的興起,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嚴冬更是直說趙樂當初做得對,如果不是趙樂跑過來幫忙,他們倆怕是沒法子結交了。
“兄弟,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古玩玉器非常熟悉?”聊了一會兒,嚴冬像是想起什麽問了一句。
趙樂能說什麽,說自己不懂,那也不完全對,有估價能力的他可以準確的對那些古玩玉器進行估價,可以說最厲害的行家裡手鑒定師都比不過趙樂。可是說自己懂,也肯定不對,所以趙樂呵呵一笑,也沒承認,不過也沒否認。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應在嚴冬看來就成了理所當然的默認,當即他興奮的道:“兄弟,昨天奇玉坊的交流會你也去了吧?”
“你怎麽知道?”趙樂一愣,暗道自己在會場也沒見到嚴冬啊。
嚴冬立刻知道自己當時沒認錯人,那時候趙樂在幾塊原石前駐足流連,之後嚴冬買了其中一塊,結果切開之後大漲,平白賺了三十多萬,現在看來果然是趙樂早就看出那石頭裡有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