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歌並不持太樂觀的態度，畢竟他在國外的知名度不比國內這麽好。國內的話，不光他自己，肖雨然她們更不擔心。鄧紅梅隻讓秦放歌爭取早點把交響樂團確定下來，排練交響曲也是要花很多時間的，再要一部完整的音樂會的話，需要排練的東西就更多。

　幾個人正討論這事情的時候，席晚晴那邊就給他打電話過來，除非要緊事，要不然，她一般是不會在這時候打他電話。但他還是先在酒店外停好車再接的電話，她也挺有耐心的一直撥打，也是清楚他這會差不多該吃飯。

　“剛剛在開車，晚晴姐有大事啊！”秦放歌接通電話笑著說。

　席晚晴奇怪道，“不是在學校教小雨她們鋼琴嗎?”

　“哈哈，到飯點了女學生請飯店吃飯！”秦放歌回答道，“你吃過沒?”

　“剛吃了，你這日子過得還挺不錯的嘛！”席晚晴笑他，“打電話是想跟你說，晚上有人請吃飯，看你抽得出來時間不?”

　秦放歌邊跟著吳泓芹她們進去飯店邊接電話，“誰請客啊！”

　“中國愛樂樂團那邊，今天跟我們公司聯系了，想在你去意大利之前，把事情定下來。看你的安排，晚上還繼續教她們練琴嗎?”席晚晴也沒故意賣關子，很快就講明了事情來由。一般這些事情，最後會交給大秦公司來完成，和愛樂樂團合作，都是需要先簽訂合同的。而且，秦放歌這家夥經常玩失蹤，各種關機，很多時候專心做他自己的事情，也不希望被人打擾。聯系能代表他的公司，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幾點?”秦放歌問。

　“七點的樣子，你中午先吃飽點咯！”席晚晴笑道。

　“行！”秦放歌說，“晚點你把時間地點發我，你也去的吧！”

　席晚晴表示沒興趣，“我去幹嘛，手頭事情一大堆都忙不過來。你自己也提前做好準備……”

　“那也行，我明天上午去公司，下午幾點飛機?”秦放歌也不勉強。

　席晚晴說，“一點半！我上午也去公司，然後一起去機場。還是羨慕薛敏徐晶她們，這會巴黎玩得正開心！”

　秦放歌也感慨各人的命不同，聊了幾句後就準備收電話，席晚晴則提醒他等下還是直接和愛樂樂團那邊聯系下，最起碼不要關機或者掛人家電話。

　“嗯！”秦放歌收了電話，他都已經跟著吳泓芹她們進了飯店坐下，她還讓他點菜。可秦放歌嫌麻煩，使喚起肖雨然來還挺順溜的，“小雨幫忙點，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的。”

　肖雨然點頭，跟吳泓芹湊一起商量，鄧紅梅則問秦放歌是不是和愛樂合作的事情，秦放歌打電話並沒有避諱她們，他就簡潔說了下。

　“那沒問題，再教她們一下午也足夠了！”鄧紅梅說，“中國愛樂也算國內最頂尖的交響樂團，想找到更好的，只能去國外了。先在國內首演的話，也就沒辦法說你崇洋媚外之類的怪話。”

　秦放歌倒不怕這些批評之類的，不過這會自然也不會說鄧紅梅講得不對，隻說，“看看他們的安排如何，交響樂團一直都挺忙的。”

　“時間都是擠出來的！”鄧紅梅說，“關鍵還是誠意，有沒有用心認真去練，想要演奏好的意思，要夠專業！”

　秦放歌點頭，但也說，“交響曲和協奏曲的話，對樂團的要求還是高，某些方面有弱點的話，就很可能影響全局。”

　鄧紅梅就笑，“說到底還是錢鬧的，也不光國內的交響樂團，國外大交響樂團也差不多，畢竟樂團經濟效益也關乎到每個樂手的切身利益，單純只是為理想是不可能長久的。你也別指望著靠這個賺大錢了……”

　“才不敢指望呢！不要我倒貼錢進去我就覺得很滿足了！”秦放歌的要求更低，“也都知道搞音樂藝術的都不容易，由此看來，多折騰還是有那麽些好處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首先要滿足藝術家們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才行。”鄧紅梅看得很透徹，“藝術家是這樣，藝術家團體更是如此，就拿愛樂樂團來說吧，這一路走到現在，幾番折騰，人事職務編制等各種變遷，感覺相當不容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秦放歌點頭，他現在也沒有什麽援助別人的資本，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理。

　吳泓芹和肖雨然兩個很快就商量著點好了菜，對秦放歌的喜好不光肖雨然了如指掌，吳泓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當然，她們也沒漏掉秦放歌和鄧紅梅的對話。

　肖雨然還關心這個交響音樂會在什麽舉行，秦放歌肯定是有想法的。

　“七月份期末考試之前，那之後我就要去拍電影了。”秦放歌回答說。

　“那六月底七月初是最好的，還是得多給他們點時間練習，短時間想要提升水平的話，也隻用時間來堆了！”鄧紅梅說。

　“嗯！”秦放歌點頭，“樂團的任務可不輕！”

　聊沒兩句菜都沒上來，愛樂樂團那邊的指揮王樹祥就給秦放歌打電話過來了，他前兩天有跟他打電話，秦放歌隻說先考慮下。

　在這之前，秦放歌有和中國愛樂樂團合作過，那是真去年暑假，周秀英的音樂會上。王樹祥也是從華夏音樂學院指揮系走出去的，是秦放歌的校友，叫師兄感覺還有點托大。

　王樹祥倒是叫他秦師弟叫得挺熟絡的，“秦師弟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聊下交響音樂會的安排你看如何?相信我，我們愛樂樂團的誠意絕對是最足的。”

　秦放歌問都有哪些人，王樹祥說，“還有我們團長佟明浩，小提琴首席溫駿，以及昨晚剛和你一起吃飯的大劇院演出部的錢部長。這樣重要的音樂會，在國家大劇院音樂廳舉辦是最合適不過的。”

　秦放歌點頭說到時候見面談，還笑著問他，“王師兄，我能帶幾個人一起去嗎?”

　王樹祥爽朗的笑說他帶再多人都熱烈歡迎，他這會倒是沒打聽或者猜測太多，晚上碰面就知道了。王樹祥也說了吃飯的地方，也是找的私房菜，檔次不低。

　聊幾句就收了電話，王樹祥說不耽誤他吃飯。

　秦放歌這邊服務員也把菜端了上來，他就邊吃邊跟鄧紅梅以及兩個女生聊天，他直接就開口說，“晚上鄧老師你們和我一起去吃飯！”

　鄧紅梅不太明白，“你和愛樂樂團談事情，我們去幹嘛?”

　“大家先認識一下，熟悉起來，將來音樂會的時候，也就不會那麽拘束！這場交響音樂，我是準備請泓芹和小雨當嘉賓的，本來沒想著這麽早說的，這次正好借花獻佛！”秦放歌說得還挺風輕雲淡的。

　“你讓她們上音樂會，會不會太早了點！”鄧紅梅驚喜之余，也有些遲疑。

　吳泓芹和肖雨然兩當事人則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興奮激動之余，還有幾分惶恐。

　“也不早了，都閉關練習這麽久，也該上舞台上去鍛煉一下。”秦放歌說，“你們也知道我的，再下一次音樂會不知道得什麽時候。”

　他也轉過目光去，直視兩女生問，“泓芹，小雨，你們自己有信心沒有?”

　肖雨然趕緊把目光望向鄧紅梅，吳泓芹倒是要自信得多，“秦老師說我們沒問題就絕對沒問題的！”

　有她做榜樣，肖雨然也連忙回答道，“有信心！”

　秦放歌就說，“音樂會的時間還是挺有限的，你們每個人上台演奏的時間估計也就十來分鍾的樣子。我還在考慮，是單獨演奏還是雙鋼琴，鄧老師可以給點意見！”

　鄧紅梅倒沒介意他直接就把事情定下來，腦子只是盡快琢磨其中的優缺點。當然，兩個當事人的意見也很重要，她問了下，吳泓芹和肖雨然的回答出奇的一致，“我們聽老師的安排！”

　“感覺還是單獨演奏會比較好安排一些……”鄧紅梅琢磨後說道，“對了，你還打算邀請其他嘉賓嗎?比如寶卿?”

　秦放歌停下筷子說，“這次就算了，但在考慮要不要請小提琴嘉賓。這場音樂會，我會演奏一首小提琴協奏曲。”

　“嗯嗯，那你自己要仔細斟酌好。這樣一來的話，音樂會的時間可能就很長了……”鄧紅梅提醒他說。

　秦放歌點頭，“我知道的，就先在國內看看觀眾反響吧！”

　“龍雪瑤的小提琴隨想曲練習得怎樣了?”肖雨然還蠻關心這個的。

　“還不錯，隻單獨演奏一兩首的話，問題並不是特別大，再多練幾個月完全可以上音樂會。她的小提琴天賦很高，這樣炫技類的作品正是她擅長的。”秦放歌回答道，他倒也沒避諱講龍雪瑤，當初軍訓的時候，他跟她學小提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這關頭，不管是肖雨然還是吳泓芹，都沒嫉妒龍雪瑤的意思。

　鄧紅梅更沒這樣的念頭，秦放歌本來就是全面發展的，鋼琴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聲樂歌劇，交響曲，小提琴，民族音樂，流行音樂他都要參上一腳。有那心思去瞎琢磨其他的，不如把精力用在提高自己身上。

　很快，她們就不再聊小提琴以及最有可能被他聘為嘉賓的龍雪瑤的事情，開始商量起她們上音樂會的曲目安排。

　秦放歌的意思很明確，也特別自信，“一切就看鄧老師還有泓芹小雨你們自己的意思，要在過去的曲目中選擇是絕對沒問題的，要覺得都不合適，我再寫幾首問題也不大。”

　“那讓我們先好好考慮，反正不著急做最後的決定！”鄧紅梅說，秦放歌自己要演奏的鋼琴協奏曲和小提琴協奏曲，現在都還沒有完成的。但是，吳泓芹和肖雨然不能和他這樣比，只要交響樂團能跟上，秦放歌頭天拿出第二天演出都沒問題的。她們卻不行，最起碼，也要先練習兩個月再說，這是鄧紅梅的最低要求。

　她們商量著，肖雨然的話，如果她想要和愛樂樂團合作的話，就只有一個選擇，秦放歌的第一鋼琴協奏曲，拿出其中的一個樂章來就好，完整的話不可能，也沒那麽多時間留給她。

　秦放歌心大，他這次的交響音樂會，直奔三個小時而去。

　仔細算算就知道了，第一交響曲，第二鋼琴協奏曲(盡管還沒完成，但已經可以這樣命名了)，第一小提琴協奏曲，這時間加起來的話，就快三個小時了。

　普通的音樂會，基本都在兩個小時左右，不管是交響樂團還是演奏家們，也都比省心省力。可秦放歌不一樣，他的歌劇，也是三個小時左右，對觀眾而言，是福音，當然也有可能是折磨，尤其不愛聽或者聽不懂的。

　當然，這些人並不在秦放歌的考慮范圍之內，靠聽他的音樂會或者歌劇來裝逼的話，還不如不聽呢！價格還挺高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秦放歌的音樂會票價高，也就特別的物超所值。

　三位嘉賓，一人十分鍾左右的話，就是半個小時。

　鄧紅梅很快就放棄了讓吳泓芹和交響樂團合作的念頭，秦放歌是怪物，他演奏三個小時不成問題，愛樂樂團可沒這麽牛逼，要他們一刻不停的話，不得要了他們的老命啊！想要排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吳泓芹和肖雨然想想也是，那就鋼琴獨奏唄！

　不得不說，秦放歌這家夥還真是特別會蠱惑人心的，這兩姑娘包括鄧紅梅在內，這頓午飯吃得都心不在焉的。就他自己還好，吃飯談事情兩不誤，還吃得特別開心的樣子。

　當然，鄧紅梅她們也根本沒管他的吃貨本性發作，一心隻討論音樂會曲目的問題。在秦放歌過去的曲目中選擇，自然是沒問題的，他的作品，吳泓芹和肖雨然每天都有抓緊練習，拿出去也不會給他丟人。肖雨然跟他學習的時間最久，還沒入學就開始了，就連吳泓芹都跟著他學了快一年，這次上音樂會，也可以算是牛刀小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