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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寶卿聽了之後卻很疑惑，“真的假的?那你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秦放歌感覺瞬間被暴擊得牛皮都吹不起來了，沮喪的道，“回不去了！”

“你真的是像小說電影中寫的那樣的穿越者嗎?”林寶卿來了興致。

“你覺得黃粱一夢和穿越的說法哪個更可信?”秦放歌給她自己判斷，“飯菜都快冷了，還是邊吃邊說吧！”

林寶卿說她也不好下判斷，穿越重生梗其實早就爛大街了，以前的科幻小說和電影中也都有穿越時空的題材，只是沒想到，會活生生的出現她面前。她們姐妹之前雖然有討論，還有網絡上也有人舉例出疑似穿越者的人還有說秦放歌是外星人，但似乎也沒真把這個當回事。他這賭氣一般的承認，倒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往嘴裡送飯菜，也給了她仔細思考的時間，她很快就又問他，“你為什麽會跟我坦白這個?不是都對這個保密的嗎?”

“不是都被你發現了嗎?”秦放歌如此回答道，“我也承諾過不騙你的！”

林寶卿想想道，“是這樣嗎?那你說說你穿越來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和我們這有什麽區別?”

秦放歌繼續扒飯，“其實並沒什麽太大的差別，就是近三百年的人文藝術有所不同罷了，其他歷史進程都差不多！對了，這話不能跟我爸媽他們說，要不然他們肯定會傷心欲絕的。”

林寶卿奇怪的瞥他道，“既然這樣，你還能這樣淡定！”

“我能怎麽辦?”他說，“又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在融合他的記憶和情感之後，說是一個人也沒問題。真實話實說的話，人家肯定以為我精神分裂送精神病醫院去。”

林寶卿問他，“那你就這麽信任我?”

“我相信寶卿！當然，這樣的身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除了抄抄音樂小說什麽的其他東西我也完全不會，我穿越之前的時間和到這邊的時間差不多，也就不存在什麽未卜先知的能力，當不了小白鼠搞研究什麽的。再說了，你也不想看我關精神病院裡吧！”關於這點，他倒是想過很多，可惜他也確實做不了太多事情，要沒有穿越福利的話，還不知道混得有多少慘呢！

“好吧！”林寶卿勉強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還有，你說你的音樂作品是抄的?”

秦放歌坦然承認道，“不在我能力范圍內的就是抄的，還有流行歌曲什麽的，要現在的我作曲還行，寫歌詞還是免了特傷腦筋！所以我很多時候都在講我不是天才，只是你們都不信罷了，我又不好說得太多。原本我只是個普通的音樂教師罷了，一腳踏空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邊，你說冤不冤哪！”

林寶卿還在慢慢消化這樣令人震撼的消息，他說得倒是挺雲淡風輕的，看他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想必是壓抑在心底太久，也沒有人可以傾訴緣故。

她也慢慢跟他打聽更多的細節，秦放歌就如實講了，“其實就像我當初說的那樣，只不過把夢境換成現實罷了，當然，到現在我其實也不太明白，過往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夢境，也分辨不清楚，那些記憶現在都變得遙遠不真切了，畢竟都過了這麽久。”

秦放歌當初又跟她講他夢裡的故事，有相愛的妻子可愛的孩子，那些思念也都是真切的。

而他現在又這樣說，林寶卿也有點弄不清楚，他這究竟是臆想還是真實的經歷，似乎都可以解釋。畢竟，

不管怎樣，都是非常離奇的事情。不過有些事情她還是很確定的，就比如他讓她們姐妹給主題後，他所創作的音樂，也是以她們樂團名字命名的，長達一個小時的《錦瑟華年》。她提到這個，秦放歌也大方承認，“這個倒真是我自己寫的，和其他那些經典就像這首交響曲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就這，還得托穿越福利，讓我有了這樣如臂指使的強壯身體和音樂天賦，要不然我還真做不到！”

“你的這些秘密，是你憂鬱悲傷矛盾彷徨的重要因素吧！”林寶卿問。

秦放歌點頭，“是的，在被人誇獎沾沾自喜的時候，也會有名不副實的惶恐。現在好些了，隨著臉皮厚度的增加，也越來越造不成什麽影響了！”

“那你是怎麽看待我們的！”林寶卿目光繼續和他對視，“我指的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秦放歌平靜的說，“從來只有入鄉隨俗的吧！我也差不多，努力融入這個世界，孝敬父母尊重長輩珍惜朋友…”

“會不會像莊生夢蝶那樣，覺得這個世界不太真實?”林寶卿好奇的問。

“很多時候確實會感覺像在做夢，可這夢實在太真實，夢裡也不會有寶卿你們這樣既漂亮又聰明的姑娘。也正因如此，很多時候都會患得患失，生怕一覺醒來世界就變幻了模樣，想要拚命抓住現在，不辜負任何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在這個世界多留下些存在的足跡，而不是單純隻做一個來去匆匆的過客。”這些也都是秦放歌內心真實的想法，“也是我多時候都不想去睡覺的原因，這身體精力太過旺盛，對我來說也是最合適不過的。還有，我也不確定，要是我作死的話會不會真的死去。”

“真沒必要故意去作死！”林寶卿皺眉道，很抵製他這有些瘋狂的想法。

“但有時候就是忍不住會去想啊，或許作死之後就回到過去，一了百了其實也還不錯，就再不用再苦惱。”秦放歌的表情依舊平靜，說這話的時候也沒什麽表情。

可林寶卿還真擔心他這樣去做，天才瘋子本就一線之隔，自殺的天才不要太多。他真有這樣的離奇經歷的話，能樂觀積極的撐到現在，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有沒有感覺說出來心底會好受很多?”林寶卿本就是溫婉善良，善解人意的性格，“以後可不要再有這樣消極的念頭，活著就是最大的奇跡，我們還要活得更精彩。”

秦放歌點頭，“我是輕松不少，可這已來不是又把壓力轉移到寶卿身上了?”

“你沒跟別人說這個穿越的事情吧！”林寶卿問他。

秦放歌笑，“我還沒那麽傻好吧！說出去人家當我神經病呢！”

林寶卿凝視他正色對他講，“那就行，之前黃粱一夢的說法也很可信，我也更希望這才是事實的真相。但這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們要過好現在的日子，不能有輕生的念頭，這點你能保證吧！”

“這寶卿放心，我其實很怕死的好吧！要輕生也不會等到現在。何況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多值得我留戀的東西……而能和寶卿相識相知相愛，就是我最大的幸事。真的，很高興認識你！”秦放歌點頭，也停下筷子站起身來向她伸手。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林寶卿也站起身來落落大方的和他握手，只是沒持續多久，就松開手坐下去，免得別人看他們兩個像看傻子。

“我希望我們即便做不成情人，也能做朋友。當然，前提是寶卿不要唾棄我抄襲，盡管這很難！”秦放歌坐下說。

“換我是你的話，也會將自己所知的優秀音樂作品拿出來的。”林寶卿倒是能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還輕笑著說，“這或許也是你這某些方面不像天才的原因，尤其是在天才們通常所有的偏執和固執上，你更容易讓人親近。當然，這也是個問題，在兩性的態度上就當我沒說過……”

林寶卿越是這樣，秦放歌就越發覺得羞愧，他也勇於承認這點。

她倒是能侃侃而談，“你有這麽多的閱歷和經歷，也難怪在音樂和藝術上能如魚得水，各種風格也切換自如！倘若舒婷知曉的話，對你的成見應該就沒那麽深了，畢竟也不是想象中那麽天才到無可企及！”

秦放歌說，“我對此表示遺憾！”

“也有你這麽拚命努力的功勞，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對自己要求那麽苛刻，真正放松下來，享受音樂，還有生活的美好。”林寶卿囑咐他道。

秦放歌只能說，“我盡力而為，只是有些習慣很難改變！”

“其實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你都可以稱為天才，但只要不把自己當那麽天才對待，情況應該就會好很多的。”林寶卿開解他道，“也不用像昨晚那樣，非得自己和自己過意不去，還害大家陪你一起落淚。”

秦放歌笑，“偶爾為之的話，也可以證明自己是天才嘛！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我自己也不否認。”

“好吧！”林寶卿有些無奈，“你喜歡就好！”

“要不再點兩個菜，你都沒吃什麽！”秦放歌這家夥果然是飯桶！

林寶卿搖頭，“沒什麽胃口，就當減肥！倒是你，要不叫熱下?”

秦放歌說不用，“我身體健壯如牛，倒是希望能生一場病，好叫人關心一下。”

林寶卿都被他逗樂了，“有你這麽幼稚的嗎?都多大人了，還跟小孩一樣！”

很快，她又說，“不好意思，沒傷到你吧！”

秦放歌呵呵樂還繼續往嘴裡扒飯，“你說得沒錯，我的行為很多時候確實很幼稚，也很恣意妄為，最對不住的人就是寶卿你了！”

林寶卿皺眉道不悅的道，“我是真的不願意聽到你跟我說對不起的！”

秦放歌只能低下頭繼續吃飯，等他吃完林寶卿都一直保持沉默看他，他倍感壓力山大不由得加快速度，讓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沒人跟你搶！”

“寶卿給我太大壓力，何況現在還有把柄在你手裡。”秦放歌老實回答說。

“那你會聽我的嗎?”林寶卿笑著問道。

“得看什麽事情！”秦放歌還是如實作答！

林寶卿樂，“那和過去也沒什麽區別嘛！”

秦放歌三兩下吃好就準備起身去結帳離開，林寶卿卻用目光阻止了他，“你這是想逃跑嗎?”

“哪有，吃完飯結帳天經地義啊！”秦放歌回答道。

林寶卿就問他，“多陪我聊會天不好嗎?”

秦放歌說，“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林寶卿笑他，“你這是小人物的自卑作祟嗎?”

“感覺自己像個小偷！我也掙扎猶豫過，終究還是經不起誘惑，這會感覺抬不起頭很正常。”秦放歌回答道。

“……”林寶卿看他的眼神挺無語的。

秦放歌自嘲的笑笑，“我其實只是個俗人罷了！”

林寶卿問他，“你的堅持你的夢想呢！還有你說只要我不離開你你就不放棄的諾言呢！”

秦放歌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那時不是年少輕狂，志得意滿，以為世界都在腳下等著我去征服嗎！”

林寶卿呵呵笑，“也算我一個?你那時不也拒絕的嗎?”

“欲擒故縱，現在總算看清楚我了對不對！”秦放歌誓要把破罐子破摔到底。

林寶卿歎道，“果然還是嫌我妨礙了你的好事對吧！一顆樹和整片森林完全沒得比的對不對！何況那些美人還對你恩重如山。我最後隻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秦放歌只能感概女人心思難以琢磨，這時候他也毫不猶豫的回答，“真的愛過，也會一直愛下去！”

林寶卿盯著他的眼睛問，“可對其他女人也是一樣愛對吧！或者，你最愛的，其實是你原來的老婆?”

秦放歌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避開她的目光後保持沉默，因為林寶卿真的說到他心底去了。他之前也說過，他心底永遠會有她位置，也是誰都取代不了的。盡管她很平凡不漂亮也沒那麽聰明，但在那最難熬似乎永遠不知道盡頭的無盡黑暗中，他最想念的就是她，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林寶卿對他說，“你走吧！”

秦放歌並不想在這裡繼續呆下去，聞言如逢大赦，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倒是沒忘記去結帳。可他不敢回頭，也就沒看見林寶卿眼角滴落的晶瑩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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