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有些怒氣衝衝地走了,蕭震雷一點也不在意,現在找到他買油田的公司不少,絕不缺少殼牌公司這麽一家,而且也不懼這家公司,盡管這家公司荷英兩國都佔有一部分股份,但英國這方面持有股份的並非是英國政府,而是個人,相反,去年才成立的英國波斯石油公司卻不同,英國政府在這家公司中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這家公司可謂是後台強大,有政府做靠山,短短一年時間就發展起來了,在伊朗成功發現一片油田並進行了開采。
荷蘭皇家殼牌公司之所以會合並,就是因為美國的石油公司太過強大,實力太過雄厚,單獨一家公司根本無法抗衡,只有合並才能抵擋美國諸多石油公司在海外的擴張,可殼牌公司剛剛合並有了與美國石油公司抗衡的資本,卻不想英國這邊又崛起一家石油公司,而且英國政府還在其中持有股份,殼牌公司可謂是受到了夾擊。 蕭震雷很清楚,英國政府肯定不會允許他把威奇法姆油田賣給美國的石油公司,接手這塊油田的只能是殼牌公司和英國波斯石油公司這兩家中的其中一家公司,當然,英國政府最希望接手這塊油田的是英國波斯石油公司,畢竟這其中有政府的股份在內。
事情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天晚上,威廉姆斯來找他,說了一個消息,原來英國當局已經派人聯系了威廉姆斯,讓威廉姆斯這個中間人轉告他英國政府不希望威奇法姆油田落在其他國家的石油公司手裡,這個消息讓蕭震雷明白。他只能有兩個選擇,要麽賣給殼牌。要麽賣給英國波斯石油公司,如果不聽招呼。英國當局派來的人沒有說,但是蕭震雷可以想象得到,把油田賣給不屬於英國的石油公司絕對沒有好下場,有可能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英國了。
蕭震雷可不是一個喜歡意氣用事的人,既然英國當局已經定下了基調,那麽他只能按照英國當局的意圖行事,但是表面的工夫還是要做的,熱情的接待幾家美國公司、法國公司和德國公司的代表。
對於英國波斯石油公司的創始人達西,蕭震雷專門安排了一個時間與他進行談判。達西顯然不想殼牌公司的左伊那麽盛氣凌人,盡管達西還是有些傲慢,看不起他這個中國人,但是達西在談判上的誠意還是盡顯無余,沒有一開始就把價格壓得很低。
“蕭先生,我們波斯石油公司雖然是一家新興的石油公司,但是我們的實力是很雄厚的,與我們公司合作,你絕對不會吃虧。我想你應該認為考慮一下我們公司的報價,一次性付給您兩千七百萬英鎊,當然如果您對這個價格不滿意,我們還有另外一個種方案。我們公司先行支付您一千萬英鎊,此後每年再支付您一百萬英鎊,這個期限是二十年。二十年後,這片油田完全歸我們公司所有。您認為怎麽樣?”
這與蕭震雷的預期價格已經相差不是很大了,卻比殼牌公司的報價要高得多。達西不愧是波斯石油公司的創始人,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蕭震雷想了想說道:“我看到了您的誠意,不過您的報價與我們公司預期的相差有點大,因此我需要跟我的合夥人商議,這樣吧,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我們明天再談,行嗎?”。
達西點頭:“當然可以!”
口頭上說是要商量,其實是給雙方一個緩和的余地,同時也給達西一定的壓力,要知道達西是一個公司的老板,在行程上的安排肯定有些緊,他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所以他必定會速戰速決,而蕭震雷就是要拖延一下時間,讓達西的心理上產生緊迫感,從而變得浮躁,如此一來,在談判上蕭震雷就更容易掌握主動權。
晚上,蕭震雷一直坐在旅館的房間裡睡不著,他思索著如何在這些石油公司夾縫中獲取最大的利益,盡管英國人已經暗中打了招呼,不能把油田賣給英國石油公司之外的其他國家石油公司,但是蕭震雷絕對不會按照英國當局安排的路數走,該與其他國家石油公司接觸的時候就要與那些公司接觸,同時也給英國當局造成一定的壓力,也可以說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英國當局,別把他逼急了,否則,大不了一拍兩散,他得不到足夠的好處,英國當局也別想賺到便宜。
因此剛才吃過晚餐不久,他就分別走進德國一家石油公司代表的房間裡談了一個多小時,出來之後他又到法國一家石油公司的房間裡聊了一個多小時,後來,他又分別去了美國幾家石油公司代表的房間裡。
半夜蕭震雷剛剛睡下,房間的電話就響了,他接起來一聽,是油田油井處打來的,原來剛才阿兵等人巡邏時抓住了一個企圖在油井口放火的家夥,他心中頓時一驚,隨即又一陣後怕,剛才如果被那個人得逞了,後果不堪設想,盡管油井口已經被堵住了,但誰知道井口被點燃之後會發生什麽。
他立即穿了衣服招呼阿陽和奧皮音開車趕往油田,十幾分鍾之後,當他開車趕到油田的時候,那個企圖放火的家夥已經被阿兵等人控制了並捆了起來,還從他身上搜到了火柴,另外還有一根火把,這顯然是放火的工具。
蕭震雷雖然不認識這家夥,但是他知道這個人肯定是鎮上的居民,此人身材不高,有些瘦弱,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好像很久沒有洗過似的。
打量了這人一會兒,蕭震雷冷冷道:“為什麽要來這裡放火?我們好像跟你沒有什麽仇恨吧?”
這人掙扎著大叫:“快放開我,你們這些強盜,這裡埋藏的石油是我們鎮上居民的。都是你們這些外來者利用卑鄙的手段搶走了!”
“呵呵,先生。你不覺得你這個理由有點牽強嗎?”。蕭震雷說著圍著這家夥轉了一圈,接著又道:“很好。既然你不肯說,你以後就不用說了,來人,這裡靠近海邊,把這個不配合的家夥丟進海裡喂魚,我相信沒有人會知道他去了哪裡!”
“你 等等,你們不能這麽乾!”那人掙扎起來,但是阿成和另外一個同伴拖著他就走,他嚇得尿了褲子。當即大叫起來:“別殺我,我說,我說!”
“等等!”蕭震雷舉手,阿成兩人馬上停止下來,蕭震雷走過去問道:“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如果你不說,就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兒。是誰指使你來的?”
“我說,我說,我叫裘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讓我乾的。他給我我一筆錢,我不知道他叫什麽,是什麽人。我知道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燕尾服,腦袋上有些禿頭!”
蕭震雷聞言腦子裡迅速出現了一個人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左伊?”
“噢,對了。我仿佛記得他的手下有一次就是這麽稱呼他的!”裘德連忙道。
蕭震雷眼中冒出一道寒芒,冷哼一聲,伸手一個手刀砍在這個叫裘德的家夥的脖子上,裘德的脖子被砍中之後雙眼一番便昏死過去。
“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說不定這家夥還有用處!”
“是,先生!”
三月四日上午,蕭震雷來到左伊的居住的旅館房間,左伊對他的到來有些忐忑,畢竟昨晚他可以派了裘德去放火警告蕭震雷,別太給臉不要臉,但是今天早上卻好像沒有動靜,他擔心裘德放火的事情敗露了,因此心中極為不安,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很體面的人,如果外界出現一些對他不利的負面新聞,他回感覺很丟臉。
“蕭先生,這麽早?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蕭震雷看著左伊冷冷道:“昨晚我的人在油田附近抓住了一個企圖放火燒油田的家夥,哈,這真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要知道油井口的密封措施並不是很好,一旦油井口被點燃,後果不堪設想,幸運的是這個家夥太不小心了,他正準備放火的時候被我的人當初抓住了,在現場找到了火柴和浸了燃油的火把,經過我們審問,他供出是有人指使他乾的,左伊先生,您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左伊心中一慌,不敢與蕭震雷對視,連忙轉過頭去,但心中有些惱怒,脫口而出:“我怎麽知道誰指使的?”
蕭震雷冷冷道:“左伊先生,難道您要我撕破臉皮嗎?據我所知您是一位貴族,您可是有身份的人,如果我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您知道您會有什麽後果嗎?”。
左伊想到這件事情如果被外界得知,他很有可能身敗名裂, 這種後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的,想到這種後果,他身體一抖,臉色變得愈加蒼白,咽了一口口水問道:“你想怎麽樣?”
“告訴我殼牌公司的底價!”
“不,不行!”左伊臉色劇變。
蕭震雷眼神一凝,盯著左伊威脅道:“嗯?你再說一遍?有種你再說一遍,據我所知波斯石油公司的達西先生就住在隔壁,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他,他昨天給我開出的價碼是四千萬英鎊,對於我來說,這個價格其實差不多,畢竟誰都不是傻瓜,哪家公司都經過了計算的,給出的價格大家應該都差不多,如果我現在去找他,那我還有必要為你保守秘密嗎?你說呢?”
“別,別這樣!”左伊連忙叫道,經過一番掙扎之後一臉頹廢地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們公司的底價,是四千兩百萬英鎊,這是我們公司能夠出的最高價,我們價格比波斯石油公司高,你可以賣給我們,這樣你可以多賺兩百萬!”
蕭震雷神秘一笑:“我想我需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