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如果可以將火炮配備到連排一級,則無論是對於進攻方而言,還是對於防守方而言都將大大增強火力,當然,以現在火炮而言當然不可能配備到連排一級,因為它們太過笨重和龐大,如果可以研究生產出一種便於幾個士兵就可以攜帶的超小型火炮,那對於戰爭來說,就要精彩得多了!”
“另外,據我所知,現在西方各國基本上都研製出了一種稱之為手榴彈的單兵攜帶炸彈,分為香瓜型和手柄型,不過他們都還沒有將這種手榴彈大規模裝備到軍隊,我認為如果讓每一個士兵攜帶四到五枚手榴彈,對於突擊戰鬥是有好處的,對於在防守關鍵的時刻也可以發揮極為重要的作用!”
“幾位先生,對不起,我們打烊了。請您幾位明天再來好嗎?”。
正當蕭震雷正向蔣方震和張孝準講述著自己在軍事上的看法和各種觀點的時候,被酒吧的侍應生打斷了。這讓他很不爽,扭頭一看。只見酒吧裡空蕩蕩的,除了他們三個和幾個侍應生之外,其他客人都走光了,再掏出懷表一看,嗬,十二點多了!
蕭震雷收起懷表笑道:“二位哥哥,看來今晚只能聊到這裡了,要不咱們改天再聚?”
此時蔣方震和張孝準都沉浸在蕭震雷所說的這一系列的對於軍事上的觀點和看法當中,直到他連續叫了好幾聲。他們才回過神來,果然不愧是軍事天才。
張孝準有些不舍道:“啊,就打烊了?我才剛剛聽得過癮呢?寰宇在這些軍事上的看法實在太深刻了,我有些還沒弄明白呢!”
“是啊!”蔣方震也附和著,又道:“要不咱們再找一個地方坐下來繼續聊,寰宇對這些方面真是高見,聽著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啊,錯過了今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聽到這麽深刻的觀點!”
張孝準立即道:“這麽晚只怕其他酒吧都關門了。不如去我學校的宿舍,我那還有一瓶酒,咱們邊喝邊聊?”
蕭震雷沒想到這兩位仁兄竟然這麽執著,他心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隻作繭自縛,給自己找了麻煩了,不過這兩位都是當前中國軍事界的翹楚人物。跟他們聊一些軍事上的看法和見解,對他自己也很有好處的。盡管他是從後世而來,但他的對軍事方面的認知都是基於後世的軍事思想和先進裝備上的。在這個時代他有很多東西要從頭學起才行。
他想了想說道:“韻農大哥的同學可能都睡了,咱們這麽去把他們吵醒也不好,不如去我那裡吧,我現在住在阿德隆酒店,外面有輛車是我的,還有兩個下屬在車上等我,加上二位哥哥的話,雖然有點擠,但應該剛剛可以坐得下,不知道你們以為如何?”
蔣方震和張孝準哪裡有不同意的,兩人當即答應,三人便起身走出來酒吧穿過大街來到了汽車旁邊。
粟谷和另外一個特工分別開車和坐在副駕駛座上,蕭震雷、蔣方震和張孝準三人則坐在後座上,汽車緩緩開動向阿德隆酒店防線開去。
張孝準坐在車上左右上下前後看了看,十分好奇道:“這段時間一直聽幾個同學說有一種從中國賣過來的汽車,坐在上面多麽是舒適,想不到我今天就坐上了,寰宇,這汽車真是你們公司造出來的嗎?”。
蕭震雷笑道:“當然,這種汽車現在出廠售價大約兩千美金,到了這邊估計要高出一倍以上,所以,我現在錢是不缺的,就算養兩三個鎮的軍隊也養得起,當然了,朝廷也不會讓我私人養這麽多軍隊,但我能保證我麾下的軍隊不缺軍餉、槍彈和大炮!”
說到這裡,蕭震雷歎道:“我國的軍隊相比其他國家實在太弱了,這主要是因為國力太弱,雖然我國人口眾多,不缺兵員,可惜沒有西方這樣的工業支撐起整個國防,而我國現在的軍隊大部分軍隊都使用他國的武器,即便有漢陽兵工廠和江南製造局,給自己軍隊造武器都不夠,就更說出口到其他國家了,而且那幾個兵工廠生產的武器如果用來鎮壓國內叛亂還面前可堪一用,但是用來對付外敵卻是完全不行的!”
蔣方震聽了之後讚同道:“是啊,寰宇是個明白人,知道我國與西方列強之間的差距在哪兒,有多少,可笑的是國內很多人都看不清這一點!我國的國防事業是一個大難題啊,十幾年前一場甲午戰爭把僅有的一點海軍也葬送了,到現在咱們的海軍連海防線都保護不了,陸軍方面雖然各省都建立了新軍,但依然很多軍隊兵員良莠不齊,訓練程度不一,戰鬥力相差懸殊!”
蕭震雷思索一番試探道:“這幾年革命黨人在國內屢次起兵,雖然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但這幾年卻越來越頻繁了,二位哥哥對於現今國內的形勢如何看法?朝廷還能支撐多久?”
蕭震雷這番話問出來,蔣方震和張孝準都沒有出聲,過了好幾分鍾,蔣方震才堅定道:“我是一個軍人,隻管軍事,不問政治!將來不論誰奪得了天下,只要國家還需要我蔣某人,我蔣某人誓為國人強國強軍之夢想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張孝準卻沒有說話,蕭震雷知道他不好說什麽,因為他早已經加入同盟會,而蔣方震卻沒有,這個時期的蔣方震是沒有黨派之見的,心裡想著的只有整個國家的整體利益,蔡鍔也是一樣,兩人實際上在這個時期對於清廷還抱有幻想,歷史上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兩人不僅對清廷失望透頂,而且對後來的袁世凱當政更是失望。
蕭震雷歎道:“百裡大哥大義,小弟欽佩之至!軍人的確不應該過問政治,但是卻卻不能不懂政治,否則很容易成為政治的犧牲品,如果想要今生為國盡忠流盡最後第一滴血就要懂政治明時事,保存有用之身!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兩位哥哥這幾年在國內是時間尚短,可能不了解清廷內部到底有多黑暗、多腐敗了,現在這日子,老百姓都沒法活下去了,依我看啊,整個國家從上到下都爛到根子上了,這朝廷怕是沒救了,想要挽救這個國家,讓生我養我的那片土地重新煥發生機,就必須忍痛割去腐肉,將現今之朝廷推翻重新建立一個嶄新的國家!”
兩人聽了蕭震雷這番話都有些詫異和驚訝,蔣方震問道:“寰宇也是同盟會的人?”
蕭震雷搖頭道:“不,我不是同盟會的人,我說這些話只是有感而發,並不是在幫同盟會說話,而且意圖推翻清廷、結束這兩千多年封建王朝的也不止同盟會一個革命組織!”
說道這裡,蕭震雷反問:“剛才百裡大哥用了一個‘也’字,難道二位大哥也加入了同盟會?”
張孝準見蕭震雷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想想自己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他說道:“我是同盟會的人,百裡不是!剛才寰宇有一些話,我認為說得不錯,軍人要懂政治明時事,否則很容易成為政治的犧牲品,百裡應該多考慮一下,當然我絕對沒有打算要說服你加入同盟會的意思,雖然我們看法不同,但這並不妨礙我們之間的情誼!”
蔣方震沒有說話,看來不是一個輕易可以動搖的人,蕭震雷連忙打破尷尬道:“算了,咱們不是要討論軍事上的見解嗎?看我們把話題扯遠了,呃,已經到了,兩位大哥下車吧,我們進酒店房間再好好聊聊!”
蔣方震笑道:“好,先進酒店房間再聊,走走走!”
三人當即下車,粟谷陪著下來了,由另外一個特工去泊車,走到酒店大堂,蕭震雷對粟谷道:“你去找酒店的經理,給我們弄幾瓶酒過來,另外看能不能讓他們給我們弄點下酒菜!”
粟谷連忙答應:“好的,先生,我馬上去找經理!”
蕭震雷三人上樓進了自己的單獨一間房,將蔣方震和張孝準請進去,先給兩人分別倒上一杯茶醒醒酒,一邊聊著一邊喝茶,沒過多久,就見粟谷帶著一個推餐車的服務生進來,他不但搞來了兩瓶酒,而且還有幾個精致的下酒小菜,這讓蕭震雷很是驚訝,要知道他出國這段時間一直以來住酒店都是吃的西餐,今天怎麽會有這種中餐小炒呢?一問才知道,原來酒店的廚師都已經下班了,粟谷跟經理商量了一下,讓他自己進去廚房找材料炒了幾個菜,有了酒菜之後,蕭震雷三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暢談各國軍事發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