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蕭震雷安排的四十六標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軍事演習,真實程度很高,戰鬥很激烈,地點就在南橋軍營。浙江巡撫增韞被請到南橋觀看演習。
演習一剛開始增韞就被鎮住了,這支軍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這是他在國內重來都沒有看見過的,他將這支軍隊與北洋六鎮在心裡進行了一下比較,他發現這支軍隊比北洋六鎮任何一鎮的戰鬥力都要強,這不僅體現在士兵們的戰鬥素質,還體現在武器裝備方面,最讓他看重的是演習雙方的指揮官的指揮水平,指揮若定、有條不紊,信心十足。
演習快要結束的時候,蕭震雷問增韞:“大人,怎麽樣?您看中了哪位軍官?紅方還是藍方?”
增韞指著演習總指揮蔡國棟道:“本撫要他!”
蕭震雷剛喝了一口茶,順著增韞的手指看過去,見是蔡國棟,頓時一口茶嗆在喉嚨裡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蕭震雷苦笑道:“大人,你換一個人行嗎?他叫蔡國棟,是我說下最有軍事才華的軍官,現在是四十六標標統一職,我不能把他給您!”
“不,本撫就要他,你要什麽條件才肯答應?”增韞頗有一點非她不娶的架勢。
蕭震雷想了想,如果蔡國棟被調去新軍二十一鎮,最少也要謀個協統才劃算,否則都有點浪費人才,要知道一個鎮才兩個協,如果蔡國棟可以統領一個協的話,那麽就等於掌握了大約一半的兵力。以後光複浙江將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要知道在歷史上,老蔣隻組織了一百多人的敢死隊就攻破了巡撫衙門抓獲了增韞,浙江遂得以光複。
蕭震雷心下有了主意,故作思考後才說:“大人想要他也可以。讓他出任四十一協協統一職,我就同意調他去您那!”
增韞搖頭道:“蕭協統,不是本撫舍不得一個協統之職,而是因為這四十一協的協統人選早已經定了楊善德,此人之前是北洋第四鎮第七協協統,本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此人從北洋那邊要過來!”
蕭震雷立即道:“既然四十一協不行。那就出任四十二協協統,增韞大人,您如果讓蔡國棟去您那邊還是任標統的話,那就對不起了,這個人我不能給您。放在您那任標統是耽誤他的青春、浪費他的才能!”
增韞原本想任命原混成協第一標標統蕭星垣為四十二協協統,現在蕭震雷提出讓蔡國棟任四十二協協統一職讓他頗為為難,畢竟蕭星垣是日本士官學校中華隊第一期步兵科出身,後入日本近衛步兵第四聯隊做見習士官,回國後於1906年任浙江新軍步兵第二標第一營管帶官,1908年升任浙江新軍第二標統帶官、旋改番號為第四十二協第八十二標標統,這個人是浙江新軍的老人,因此增韞頗為為難。
不過增韞轉念一想。蕭星垣是去過日本留學的,這年頭的革命黨人許多都去國日本留學,說不定這個蕭星垣就是一個革命黨。將一個協交給此人統領確實有些不放心,而這個蔡國棟卻不是留日學生,而且一直跟著蕭震雷,應該不是革命黨。
思索了一陣之後,增韞咬牙答應道:“好,本撫答應了。只要這個蔡國棟願意跟本撫走,本撫保證命他出任四十二協統一職!不過本撫既然來一趟。僅僅帶他一個回去是不是太吃虧了一些?蕭協統能不能再給幾個軍官給本撫?”
蕭震雷問道:“大人還需要什麽職位的軍官?”
增韞又道:“本撫還需要一個標統、兩個營管帶、四個隊官、十個排官,教練官二十個!”
“大人這是在喝我的血啊。一下子就要走了這麽多軍官,大人知道我培養這麽多軍官需要花費多少錢和多少精力嗎?”
增韞愣了愣,問道:“那你想讓本撫怎樣?錢,你不缺,官職,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協統領,官職已經到頂了!”
蕭震雷笑道:“這樣吧,算大人欠我一個人情,這是要還的喲!”
“好,算本撫欠你一個人情!”
蕭震雷很清楚,蔡國棟這些人被調去二十一鎮之後,增韞為了控制軍隊肯定不會將這些人全部都安排在一個協,肯定會將他們打亂了塞進兩個協和其他的直屬部隊之中,不過這沒關系,蕭震雷打算在這些人中塞進去一半具有政工工作能力的軍官,利用隨後一年的時間對新軍二十一鎮進行滲透,要知道新軍二十一鎮當中是有不少光複會成員的,可以說二十一鎮所在的浙江就是光複會老巢,要跟光複會搶奪新軍第二十一鎮的控制權,困難不小。
隨後增韞告訴蕭震雷,他要去京城三天時間,大約四天后他回來接走蔡國棟等人,蕭震雷表示自己會做好蔡國棟等人的思想工作,讓他們甘心情願地跟著去浙江赴任。
蕭震雷送走了增韞便將蔡國棟招到協司令部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他,“老鷹,我們現在控制的軍隊還是太少,一旦辛亥革命爆發,各地就會紛紛舉事,到時候我們能夠佔據的地盤將極為有限,而且江蘇這地方是四戰之地,戰略縱深太小,恰好增韞過來想從我們這裡帶走一些軍官組建新軍第二十一鎮,所以我琢磨著讓你帶一些軍官過去,我已經跟增韞談好了,你過去直接當任第二十一鎮四十二協協統之職,另外三營營長周傳東跟你一起過去,出任八十四標標統,除了你們兩個之外,再從四十六標抽調四個副連長、十個副排長和二十個副班長跟你們一起走,幸虧我們在四十六標培養了不少副職軍官,要不然軍官還真不夠用,看來要專門開一個軍官培訓班或者學校才行啊。對了,我剛才說的,你是什麽意思?”
蔡國棟抽了一口煙說道:“你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既然去二十一鎮對我們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那我就去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會極力控制住更多的軍隊,等到真要舉事的時候可以最快的速度和效率奪取政權!”
蕭震雷點點頭道:“這就好,浙江那邊就看你的了,只要我們能夠全面控制江蘇和浙江兩省。等到清廷倒下之後,憑借這兩個東南最富裕的省份的財稅完全可以讓我們養足夠的軍隊並且在此立足下來,至於之後的事情,我們根據形勢再做打算!你回去之後立即跟周傳東商量一下,讓他有一個心理準備。另外挑選跟你們一起去浙江的軍官的事情也要抓緊,四天后增韞就從京城返回接你們去浙江”。
曹國棟問道:“那這邊四十六標由誰來接手?”
蕭震雷思索了兩分鍾後說:“標統一職由伍世友接任,他是最早跟著我的人之一,是值得信任的,你看呢?”
“我給他專門開過一段時間的小灶,接任標統一職應該沒問題!”
蕭震雷擺手道:“他的忠誠度可靠就夠了,其他方面可以通過學習彌補,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打仗。就這麽定了吧!”
四天后,蕭震雷送走了蔡國棟和周傳東等人,他們講在浙江那邊另外開辟根據地。原四十六標一營營長伍世友被蕭震雷舉薦接任四十標標統一職。
8月18日,送走蔡國棟等人的第二天,蕭震雷接到了王亞喬從上海發來的電報,王亞喬在電報上說,上次蕭震雷讓他派人監視那些橡膠公司老板們的事情,他當時就進行了布置。這兩天被他派去監視蘭格志橡膠公司老板麥邊的特工報告說麥邊有出逃的跡象,不僅麥邊有出逃的跡象。其他一些橡膠公司老板也有出逃的跡象。
為什麽說是出逃呢?麥邊的蘭格志橡膠公司成立於1903年,當時成立之初就發行了不少股票。去年麥邊見橡膠行情大漲,為了聚斂財富,他以非法的手段連續發行了好幾次股票,為什麽說非法?因為發行一次股票,他作為第一大股東的持股百分比就要下降一截,如果多發行幾次股票,那麽他可能連控股權都失去了,股票的發行並不是無限的,如果持股佔有率下降到一定的程度就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權,也許早已經有人的持股率比他高,只是這個人不知道而已,因為股市根本沒人監管,麥邊這樣的人才可以肆意妄為。
現在橡膠股票泡沫破滅,已經有人意識到麥邊等這些橡膠公司老板無節製的發行橡膠股票的行為是騙錢的把戲,因此很多在這次橡膠股災當中虧損嚴重的富豪們都把矛頭對準了麥邊等這些橡膠公司的老板們,這些富豪們、甚至那些憤怒的上海灘市民們圍堵這些橡膠公司,甚至還有憤怒的市民們找到了這些橡膠公司老板們的住所,將他們堵在家裡,如果不是他們及時地打電話通知巡捕房方面,他們既有可能已經被憤怒的市民們撕成了碎片。
蕭震雷看完電報之後立即讓人給王亞喬發電報,通知王亞喬立即派人將這些準備逃出的橡膠公司的老板秘密逮捕看押,絕不能讓他們攜款潛逃,要知道這些人騙走的可都是中國老百姓們的血汗錢,這些橡膠公司老板們在這次橡膠股票風潮中騙到的錢加起來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上海灘幾乎到了無錢可用地步,除了被蕭震雷賺走了兩千多萬兩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錢都進了這些橡膠公司老板的腰包,蕭震雷指示王亞喬一定要把這些錢全部從這些橡膠公司老板的嘴裡摳出來!
此時在上海灘,格蘭志橡膠公司的老板麥邊和地磅橡膠公司老板羅伯特兩人在租界一家咖啡店見面了,他們在商討一起逃離上海的計劃,這幾天他們都被那些憤怒的上海灘市民們圍堵在家裡,今天兩人都好不容易找機會溜出來偷偷見了一面。
兩人趁著今天出來,一起去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委托一位律師幫助他們找一家牙行將在上海灘的房產處理掉,然後兩人又一起去購買了明天去歐洲的船票。
8月19日上午,穿著短袖襯衫、戴著白色禮帽和墨鏡的麥邊和羅伯特兩人提著皮箱一起偷偷來到了十六裡鋪碼頭,準備坐郵輪離開上海灘回英國。
走進碼頭後,麥邊和羅伯特都松了一口氣,羅伯特問道:“麥邊先生,您這次賺了不少吧,你的錢應該足夠你在英國揮霍幾輩子了吧?”
麥邊笑道:“我準備回去之後就買下一塊地,然後建一座豪華大莊園,莊園裡要有跑馬場、高爾夫球場、綠蔭長廊、游泳池、花園等等,你別問我了,我猜你賺的錢估計也夠幾輩子花的,不是嗎?”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大笑起來:“哈哈哈 ”。
就在兩人無比得意的時候,從後面快步走過來四個人,兩兩從背後架住他們的胳膊,同時用手槍頂住他們的後背。
“別動,別叫,亂動亂叫就打死你們!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最好給我們老實一點!”
麥邊知道自己兩人被人劫持了,嚇得哆嗦道:“你們別 ”。
“閉嘴!”劫持麥邊和羅伯特兩人的其中一個人低聲呵斥道:“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死!”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麥邊理智地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剛才說話的人立即又道:“轉身,跟我們老老實實走出碼頭,否則我就讓你們變成兩具屍體,走!”
麥邊和羅伯特沒有膽量反抗,乖乖地被這四個人架著走出了碼頭上了兩輛汽車,這中間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一天后,在一間昏暗的地下室,滿身傷痕,渾身是血的麥邊用極為微弱的聲音求饒:“別打了,別折磨我了,我說我說,我把錢全部給你們,只求你們別折磨我了!”
在麥邊屈服不久,羅伯特也屈服了,他們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酷刑,先後都將自己在銀行的帳戶的取款密碼供述了出來,王亞喬派人拿著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存單和印鑒前往銀行將他們帳戶上的錢全部轉入了另外一個帳戶,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其他一些橡膠公司的老板都先後出逃,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碼頭失蹤了。
王亞喬將這些橡膠公司的老板們在銀行帳戶裡的錢全部都摳了出來,一分不剩,最後經過統計,從這些橡膠公司老板們身上一共摳出來一千八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