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聯合艦隊的覆滅,再加上佐世保海軍基地、吳港海軍軍事基地在前天和昨天先後被炸毀,日本國內國民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陷入了一片恐慌,前幾天還是非常自信的日本國民,現在看上去好像一個個都彎了腰,日本大隈重信內閣原本想要封鎖消息,但是這種消息實在傳播得太快了,根本無法禁止消息的傳播。
大隈重信看到這種情況,就想向大正天皇引咎辭職,想以此脫身,否則如果他這個內閣首相繼續當下去,一旦日本戰敗,他肯定要承擔戰敗的最大責任,這純粹是背黑鍋的節奏,他當然不願意替別人背黑鍋。
但是事與願違,腦子還算清醒的大正天皇在九大元老的暗示下沒有接受大隈重信的辭呈,反而勉慰他一番,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要繼續挑起內閣這副重擔。大隈重信本來就是九大元老推到前台為“西門子事件”頂扛的棋子,現在這個棋子想撂挑子不幹了,這怎麽行?元老們火冒三丈,在大隈重信從皇宮出來之後又派人將他找去狠狠警告了他一番,受到警告的大隈重信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回到內閣繼續坐在首相的位置上忍受煎熬。
忍受煎熬的滋味可不好受,這幾天每天都有好幾個壞消息傳過來,前天是佐世保軍港被華國機群轟炸,毀於一旦,昨天又是吳港海軍基地也被炸成了一片廢墟,除了船塢內快要完工的扶桑號戰列艦保存還算完好之外,其他廠房設施都被炸得差不多了,現場火光衝天。濃煙滾滾,當他接到報告時,他就感覺不妙了,如果華國機群每天都這麽炸下去,要不了多久整個日本都會被炸成一片廢墟。
就在大隈重信整個人都精神緊張、有些恍惚的事後。他的秘書扒開門匆忙進來驚慌地報告:“首相大人,大事不好了,剛剛接到電報,橫須賀海軍基地遭到華國飛機群轟炸,電報上說轟炸從9點開始,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基地內所有建築、港內所有艦船全部被炸毀,人員傷亡極為慘重,而且在剛才機群你去之後,海面上又出現了華國海軍艦隊主力,支那艦隊正在對海軍醫院、學校、船廠等進行炮擊”。
“什、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大隈重信聽得臉色大變。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厲聲詢問。
秘書看見他這副模樣,有些害怕,連忙道:“是,是的,首相大人,這是橫須賀鎮守府發來電報!”說著將手上的電報恭恭敬敬遞過去。
大隈重信一把搶過點吧匆匆看了一遍,臉色頓時變得極為慘白,拿著電報的手都在不斷地顫抖著。佐世保、吳港、橫須賀三大海軍基地都先後被炸毀了。日本海軍算是徹底完了,而且就連京都府北部的舞鶴港也沒有能幸免,如此。整個日本就剩下東京港和室蘭港兩個比較大的港口還幸存著,可現在華國連橫須賀港都可以進行轟炸,那麽東京港和室蘭港只怕也保不住多久了。
大隈重信突然想到了什麽,身體竟然比手都還抖得厲害,他喃喃自語:“橫須賀北鄰橫濱,扼東京灣口。為東京的門戶,距離東京並沒有多遠。華國人既然可以轟炸橫須賀,那麽必然有能力轟炸東京 ”。
一番自言自語後。大隈重信突然雙眼鼓出,指著秘書大吼:“快,通知所有內閣成員一個小時後趕來召開會議,另外給我準備車,我要馬上去見天皇陛下和元老們!”
“是!首相大人”。
東京街頭上行人形色匆匆,每個人看上起神情都很緊張,以前可不這樣,是最近一個星期才這樣的,都是因為日本海軍艦隊主力覆沒,幾大軍事基地和港口被炸毀才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東京街頭的糧油和食品點門口擠滿了人群,幾乎都將大街擁堵了,商人們和平民百姓們的自覺是很敏銳的,在艦隊覆沒和幾大軍事基地、港口被炸毀之後,已經開始有精明的商人意識到日本可能要亂了,華國人恐怕遲早要打到日本來,因此商人們開始囤積糧油等生活物資,這幾天日本全國各地的糧油等生活物資價格開始直線上漲,日本平民百姓們得知消息之後擔心以後糧油價格還會繼續上漲,因此一窩蜂似得出門購買,以免日後日元成為廢紙。
在一家糧油店門口,正在排隊等待購買糧油的日本平民們焦急地伸長了脖子看著前面的售賣點,每個人都希望前面的人快點輪到自己購買,因為這幾天糧油等生活物資每天都上漲幾個價錢。
這時這家糧油店裡的老板出來了,這個矮墩的家夥提著一塊牌子將門口掛著的一塊牌子取下來,又將手上的排子掛上去,然後轉身道:“各位,今日米價上漲一日元、麵粉價格上漲一日元”。
“啊,怎麽能這樣?這讓不讓我們活了?”一個日本大媽哭喪著臉尖叫起來。
其他人見狀頓時紛紛起哄,“是啊,這米價漲得也太快了,老板,你的心太黑了!”
那糧油店老板臉色一變,哼哼道:“怎麽嫌貴?嫌貴你們可以不買啊,我可告訴你們,我們日本的糧食本來就不夠自己吃的,華國由於與我國開戰,已經開始與日本斷絕商貿往來,美國是華國的盟國,也開始對我們實行物資禁運,因此我們日本現在只能從那些中立國家進口糧食,可是現在佐世保、吳港、舞鶴等幾大港口全部給炸了,也就是說即便是可以從中立國購買到糧食也運不進來了,只能吃我們自產的糧食,以後糧價只會越老越高,你們現在不買,等明天試試看?”說完也不顧外面這些日本平民的臉色,自顧轉身進了店內。
“我買,給我來五十斤,快點快點!”
“我也買。給我來一百斤!”
“給我也來一百斤!”
糧油店老板頓時臉色一變,按照市民們這種數量的采購,店內的存量只怕管不了一個上午就會賣空,這可不行,他還想賺更多錢呢。於是他又轉身叫道:“實在對不起,諸位,每人限購兩斤!”
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隆隆之聲,大街上的行人們和購買商品的人們都忍不住抬頭向天上看去,只見遠方天空飛來一群黑壓壓的大鐵鳥。
“飛機、飛機啊,那是華國人的飛機!”有人意識到了什麽。頓時驚慌的大叫起來。
普通的日本市民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大鐵鳥會帶來什麽樣的危險,他們都呆呆地看著頭頂上飛過的飛機,一個個目瞪口呆。
就在這時,有的飛機下打開一口洞口,從洞口立面落下一個個“鳥蛋”。這些鳥蛋下落的速度越來越來,很快發出一種極為刺耳的聲響,街上的許多日本民眾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轟”、“轟”、“轟”
一枚枚鳥蛋落下後發生了猛烈的爆炸,但爆炸過後,被炸毀的地方燃氣熊熊大火,而且這些大火越燒越旺,風一吹竟然開始向四周蔓延,街上的人們都親眼看到。一座九層高的大樓被炸彈炸得面目全非,很快垮塌。
一架戰鬥機壓低開始向街道這邊飛過來,它從街道上空掠過。就見機頭部位噴射出兩道恐怖無比的火舌,大街上形成一道黑色洪流正向前方逃跑的日本人頓時血肉橫飛,紛紛被這兩道金屬風暴撕成碎片,飛機從這街道這頭飛到街道另一頭,只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但它消失不見之後。大街上就像是被大鐵犁耕過一般,街上躺著無數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殘缺不全,鮮血很快將這條街都染紅了。
但機群到來並開始轟炸和掃射之後。整個東京都亂成了一鍋粥,市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腦子還算清醒的市民急忙向家中跑去尋找自己的親人。
這個時候,任何國家都還沒有防空概念,在城市周邊沒有部署放空陣地,城市裡也沒有修建地下防空洞,在機群開始轟炸之後,幾乎所有的日本人都認為只有躲在房子裡面才會安全,而且很多人也都是這麽做的,在有人跑進街邊店鋪裡躲藏之後,其他人也依葫蘆畫瓢跟著跑進街邊的店鋪內,殊不知這樣只能讓他們死得更快。
一枚枚燃燒彈從天空落下,大量的尖嘯聲傳遍四方,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隨後大火在爆炸地點開始燃燒,並迅速開始蔓延,燃燒彈這玩意用在這個時代還有很多房屋是木製的東京,帶來的殺傷力幾乎是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數倍,因為木質房屋極容易起火,而燃燒彈在爆炸之後就把這些木質房屋給點著了,街邊房屋的間距太小,火勢很容易蔓延,在很短的時間內,整條街兩側的房屋全部都燒了起來。
大火中頓時響起無數個慘叫聲,就見很多全身著火的日本人從燃燒的房屋內跑出來,在大街上跌跌撞撞跑著很快就撲倒在地上被燒死,可屍體上的火卻沒有熄滅。
再此之前,日本首相大隈重信正在皇宮拜見大正天皇和元老們,他將橫須賀被華國機群炸毀的消息向天皇和元老們通報了一遍,天皇聽了之後陷入了恐懼之中,而元老們則是人人面色凝重,這個情況太嚴重了,畢竟東京距離橫須賀並沒有多遠,既然華國機群可以轟炸橫須賀,就完全可以轟炸東京,想到華國機群可以轟炸東京,元老們頓時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必須想辦法遏製華國機群的轟炸行為,否則再任由他們轟炸下去,大日本帝國遲早要完蛋!”西園寺公望臉色凝重地說道。
大正天皇道:“諸卿有沒有什麽辦法?”
黑田清隆道:“這幾天我研究了一下,我發現對付華國的機群,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用飛機對付飛機,第二,就是用地面武器對空射擊!而我們現在並沒有能夠用於天空作戰的飛機,只有幾架從美國購買的偵察機,地面對空武器,我們的軍械研究部門正在研製,但短期內恐怕難有結果!”
其他人都知道這兩個辦法都不行,日本還沒有飛機工業,連飛機研究人員都沒有,就更說自己造飛機對抗華國機群了,而對空武器的研發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即便研究出來之後,也想要時間生產,更別說研究部門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其他人都想不到好的辦法來應對華國的機群轟炸,於是眾人都拿眼睛看向山縣有朋,山縣有朋是自伊藤博文死去之後日本最有權勢的元老。剛才山縣有朋一直沒有說話,眼簾一直垂著。
感覺到目光都投向自己, 山縣有朋睜開眼簾用他那蒼老的聲音緩緩道:“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暫時承受支那人機群的轟炸,向我們的盟友德國方面求援,希望他們向我們提供戰鬥飛機的射擊圖紙和製造飛機的技師。我們一面承受著華國的進攻,一邊暗地裡生產製造飛機,但在我們的飛機行成規模之前會遭到很大的損失,很可能我們還沒有支撐飛機群製造出來就被華國擊敗了。第二,向華國求和。諸位可以商議一下,如何進行選擇!”
眾人聽了山縣有朋的話都想了想,認為現在確實也只有這兩個選擇可以選,日本如果不想向德國求援,很難抵擋華國方面的轟炸,海軍全滅了,陸軍再厲害有什麽用?飛機天天在你頭上丟炸彈,誰撐得住?過不了多久,但大城市全部被炸一遍之後經濟絕對會崩潰,到時候日本不用華國打進來就自己滅亡了。
就在眾人正在權衡的時候,轟鳴聲和爆炸聲從遠方傳來,地面時不時地開始抖動,眾人一驚,怎麽回事?正要派人出去詢問情況,這時一個官員拉開門進來焦急道:“陛下,各位大人,不好了,華國人的飛機群來轟炸東京了!”
什麽?大正天皇嚇得雙眼一翻就倒了下去,引得眾元老一陣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