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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莊賢,是什麽風把你給吹我這來了!”
從縣委大院邁步走出來的的那個一臉笑眯眯的年輕人,年紀約莫在二十五六歲,身高卻足有一米八幾,精瘦帥氣,精神飽滿的男子,正是莊賢的高中同學,現在在縣委辦公室工作的小科員,董書海。
“嘿嘿,怎麽,當了大官了就不歡迎我了。”莊賢見到四五年沒見面的董書海也是一臉的高興,但嘴上卻嘿笑一聲揶揄道。
“滾蛋,少在這寒磣我,我算什麽狗屁的大官啊,小小科員一個,這一年就學會端茶倒水的活了!”董書海笑罵一句,毫不拘謹的上前錘了莊賢的肩膀一下,“不過倒是你小子,聽說留在了雲城?怎麽樣?憑借你的聰明才智,肯定混得不錯吧?我那天還在想,有時間一定得去雲城吃大戶去,沒想到你小子這就回來了!”
“額……我都落魄到回家包山林了,還能混的怎麽樣啊。”莊賢半真半假的笑道。
董書海聽到莊賢放著大好的都市生活不過,反倒跑到深山老林去包山林的事自然大感驚奇,一會說莊賢是不是找到了什麽礦場,想私吞,一會又說莊賢肯定是拉來了巨大投資,或者乾脆就是在外賺了大錢,回村搞投資賺大錢的,總之,肯定是有大利可圖……搞得莊賢苦笑不得,卻也在心裡嘀咕,自己真要這麽有本事,也就不至於混到連女朋友都留不住、房租都交不起了,也就是無意間得來的空間才讓莊賢的悲慘命運有了轉折點。
不過,董書海毫不拘謹的熱絡倒是莊賢徹底放了心,知道眼前的董書海,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死黨,並沒有因為幾年沒聯系就感情淡了。
畢竟是來請人家幫忙,莊賢原本想請客,但是董書海卻死活不願意,以盡地主之誼為名,直接請莊賢去了清順縣政府招待所,不過一年的官場歷練,董書海察言觀色的本事卻學來了不少,自然一眼看出莊賢這次來找他,肯定不會是單單老同學敘舊這麽簡單。
果然,酒過三巡後,等聽到莊賢說出來的竟然是沈威時,董書海的臉一下子鄭重起來,這一嚴肅,莊賢才看出一個不一樣的董書海,嚴肅、威嚴又不失得體,果然,官場是最磨練人的地方。
“沈威?你怎麽惹到這條瘋狗了!”
“哦?這沈威很有背景嗎?”
“恩,這沈威的確不簡單,他不僅是原副縣長沈衛國的二兒子,現在的宣傳部長,沈強的弟弟,還有一個當公安局副局長的舅舅,在整個清順縣來說,背景算得上通天了……”董書海深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而且,最主要的是,沈威這人為人心狠手辣,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滾刀肉,是一條徹徹底底的瘋狗,而且是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種,雖然沈威的父母並不怎麽喜歡他,但他卻憑借自己的手段,籠絡了一幫人,整日為非作歹,控制著大半縣城的娛樂場,不過,好在這沈威為人也知道一些分寸,一般不會惹什麽大事,所以,大多數人對他的行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聽到董書海說完沈威的背景後,莊賢卻到吸了一口涼氣。
難怪,難怪沈威如此囂張,原來背景這麽深厚!
可不是嗎,一縣之長的兒子,在一個小縣城,還不是一言九鼎般的存在?雖然是退下來的縣長,但關系網依舊存在,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撼動的了的!
“怎麽?你得罪他嚴重嗎?要是不嚴重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走走關系,遞幾句話。”董書海問道。
“恐怕不行了。”莊賢苦笑一下,當下將M峪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董書海,等到董書海聽到莊賢竟然放狗咬斷了沈威的命根後,不僅目瞪口呆。
“我草,你小子也太狠了吧!這下肯定是和沈家不死不休了!”董書海也知道事情既然到了這種程度,想私了肯定不可能了,畢竟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
“不過這沈威離婚的事我也聽說過,據說當時沈威被捉.奸在床,而恰好沈威的父親沈衛國被舉報貪.汙、接受市紀檢部檢查的關鍵時刻,而你說的那個胡清沫也算硬氣,竟然為這事直接鬧到了縣委大院去,沈威怕影響正在接受調查的父親,隻能選擇離婚,最後連孩子也判給了胡清沫……當時我就想,依照沈威的性格,吃了這麽大的啞巴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果然,他父親這才剛剛引咎內退,他就按捺不住了,隻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畢竟沈威的哥哥正在進行各方博弈,準備靠著他父親最後的關系網進下一任.縣委常委,這個時候要是出了岔子,那沈強豈不沒戲了?”
莊賢的險惡莊賢不太懂,不過卻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倒是對看起來一副清冷模樣的胡清沫的勇氣感歎不已,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去挑戰一個縣長的權威,隻是對於胡清沫怎麽能夠嫁給一個縣長的兒子, 還是有些好奇。畢竟如今雖然開放了不少,但門戶觀念依舊很強,尤其是這種官宦子弟,婚姻很多都會作為一種政.治籌碼,而胡清沫雖然漂亮,人也是大學生,但出身卻也太低了點。
莊賢倒是不知道,這兒媳婦,實際上是沈衛國親自選的,對於沈威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沈衛國是一百個不滿意,原本以為選個老實本分的清白姑娘,就是想著讓沈威收收心,好好的生活過日子,殊不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早晚還是整出了捉.奸在床的么蛾子,氣得莊衛國差點吐血。
“那這麽說,就隻能任由這沈威報復回來了?”莊賢皺著眉頭,他自己到不怕,就怕沈威再像這次一樣,將去傷害村長這樣的無辜人士,那就麻煩了。
莊賢甚至想,要不乾脆直接去將人暴打一頓了事,但也知道,這樣的狠人,你隻要打不死他,依舊是個煩,但莊賢又不能真的打死人,
“要是小打小鬧我還能幫你說上話,但是到了這份田地,恐怕就算是我爸出來說話,也不太管用了。”董書海苦笑著搖搖頭,官場就是這樣,官大一級壓死人,即便相互博弈,那也得有足夠的資本才行,偏偏董書海的父親熬到快五十還是個正科,連沈強都不如。
“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見一個人……”董書海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
“誰?”
“縣委書記的千金,顧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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