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與夜月見尊交談的內容沒有第三人知曉,但卻聊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宴會結束,也沒看見出來。
“呐呐,紫,你又是一個人坐在外面喝酒啊。”看似喝的醉醺醺的三頭身蘿莉走出了大殿,對著獨自一人處於月桂樹下的八雲紫打著招呼。
修長白皙的手指端起盛滿清酒的精製酒杯,眼神有點放空似的望著遠方,除去地面之上還未曾修複的一個個大坑,竟然看不出任何戰鬥過的痕跡,月之民與地面上的來客共坐一席,除去那種如同某個東方國度仙人的淡然,全然與地面上鬼退治之後人與鬼共處一桌有著其他的區別。
聽見了伊吹萃香的問候,八雲紫只是示意性的對翠香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低下頭慢慢喝著。八雲紫,和這裡的所有人,都不是同一類人,她是妖怪賢者,而賢者,不能猶豫,不能犯錯,只能表現出自己最強勢的一面。
良久,才慢悠悠的說了一句:“遙遙領先的科學技術,異常強韌的生命力,凌駕於妖怪之上的未知力量,地上的居民絕對戰勝不了月之民,哪怕,再給一千年。”然而這一千年,也僅僅是保守的評價。
翠香並沒有忌諱太多,大大咧咧的走到八雲紫的旁邊:“我剛剛和豐姬,就是那個弱氣得不得了的姐姐聊天,才知道她用的那把扇子也是月面上生產的什麽實驗性武器而已。真是可怕的科技能力啊。”
豐姬的扇子,乃是名為“瞬間將森林淨化為基本粒子之風的扇子”的新式武器,雖然冗長的名字讓這武器多了許多值得吐槽的地方,但是毋庸置疑,這是將後世上千年後才進入起步階段的量子理論進行深入研究後才製造出來的不可思議的產品,不過似乎現在正是屬於初期的實驗階段,並且製作工藝複雜,還沒來得及進行大規模武裝。
“由此,我更加堅定了那個計劃。人類的潛力太可怕了,如此下去,妖怪遲早會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的。”
那個樂園計劃,實質上是對妖怪們自由的一道枷鎖,各方面對此均抱有較大的意見,只能暫且借由自己妖怪賢者的身份壓下去。
“然而現在參與了這次戰爭的妖怪們不是對此轉變了態度了麽。”對此翠香卻有了一些疑惑,“目的不是都已經達成了麽,為何還一臉的頹廢。”
在翠香印象之中的八雲紫,一向是強勢而又隱藏頗深的一個人,極少看見如此將情緒表現出來。
“並非是因為這個。”八雲紫緩緩的說道,“我可以明顯感受到那個方外司邪神對我的不信任。”
“你做事太過考慮效率了,很輕易的便可以得到的東西毫無價值,歷盡千辛萬苦才獲得的快樂才是最寶貴的。不管是人類也好還是妖怪也好,活的時間越長越體會不到這種感覺。”從月球上仰望地球,確實是一種奇異的感受。“乾脆找個式神,去忙活你一堆的事情。”
“翠香,你擁有我早已忘記的感受,甚至是人類都將會忘記的感受。而你們鬼族能夠將這種感覺很好的保留下來。”所以,鬼族也才會一向如此的樂天派的模樣,雖然過於在乎自己的感受遭到了很多其他人的反感,卻是八雲紫羨慕不來的。“或許,我是真的活得太久了。”
“年齡對我們早就沒用了!要說自我的話,沒有人比那個花之暴君更合適的了吧。”
要輪到說強調自我的存在感,恐怕沒有比風間幽香更加合適的人選了。如磐石之堅韌,賞花與戰鬥,
似乎這兩者便是幽香存在的意義。 “或許吧。倒是那個女仆,應該是惡魔了,從魔界拐賣回來的?”
對於風見幽香,八雲紫明顯不想過多談論,甚至如果不是為了考慮平衡少女的實力,紫甚至完全不會考慮將風見幽香納入月面戰爭的名單。兩人興趣愛好完全錯位,性格更是截然相反。八字不合。倒是那個女仆,很是吸引了紫的注意力,如同夢幻一般的攻擊方式,和自己躲在隙間之中發動攻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嘛,誰知道呢!”一口將伊吹瓢之中的酒喝得乾乾淨淨,翠香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片片紅暈,“那家夥和神綺的關系好的很,指不定是神綺送的也不一定。與其說那家夥是花妖,我倒覺得她更像是惡魔。”
醉醺醺的話語,連語序都開始有點錯亂,卻引起了八雲紫的讚同感。紫轉過頭,在遠處,宮殿的另一側,和翠香討論的主角正在那裡,參觀著屬於月之宮殿的鮮花。連位置,都是與八雲紫遙遙相隔的另一端。在風見幽香的身後,是那位惡魔女仆。
“優曇華呢……就是不知那家夥會不會失望“”紫眯起了眼睛,狹長的雙眸之中帶著難以隱喻的狡黠,已經計劃得逞後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幽香大人,我們是被騙了吧……就這東西,還說是優曇華?“”夢月站在幽香的身後,打量著那被吹頌得神乎其神之物,滿臉的憤懣之色。
這株優曇華,沒有葉子,也沒有花和果實,盡管看起來脆弱,卻有著樸素而滄桑的感覺。這是一株不會枯萎,也不會成長的植物。
“並不。這可是真正難得一見的寶物,真正的優曇華。“
風見幽香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久違的柔情,這是真正隻存在於月之都上的優曇華,和地上傳說中三千年一開的幻之花同名,卻是截然不同的物種。
“這種花在月面上自然是不會開花的。這種花需要汙穢的滋潤。傳說之中從月宮之中流出來的七色果實。 應該就是這種花所結的果實了。居然如此輕易的就送出去了。”
不知為何這種需要汙穢作為養分的植物會生長在沒有汙穢的月之都,但這是月面人挑起地面戰爭最常用的方式。月之使者來到地上時,也隨身帶著這種優曇華的技。當把樹枝交給一名當權者後,這名當權者滿身的汙穢立刻使它結出了七色的果實。權勢越大,結出的果實越美麗,這種果實自然成為了當權者權力的象征。
可是,存在於地上之物必滅。盛極必衰,力量遲早有衰落的時候。到那時,優曇華技就成了爭奪的對象,地上的和平被打破,變為亂世。也就是說,優曇華是月之民用來挑起地上戰亂的植物。只要看一看人類歷史,就很容易明白為什麽要挑起戰亂了。因為,人類的歷史與成長,就是戰爭的歷史與成長。沒有紛爭,就沒有成長。滿足於現狀,就等於人類放棄了生存。月之民每天都為地上人考慮著。地上人的歷史,就是月之民創造的。
然而月面人的高傲,風見幽香不屑一顧。高傲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地上不知多少的傲慢到極點的神靈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對自己求饒。尊嚴全無。
?“夢月。”
“幽香大人?”
“通知八雲紫,準備離開了。如果她拒絕的話,就跟她說,她的那些事我不想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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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不是詐屍!嗯,半年更了而已,對,就是半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