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萱萱的回想。
“你,你怎麽樣了,要不要喝水,是不是很痛?嗚嗚嗚嗚(:-……,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讓你跑的。”
萱萱看著床上蒼白的人兒,不由得緊張起來,哭得淚流滿面,無盡的抽泣聲讓涵兒也有一絲心痛。
“咳咳……,你別哭了!”
雨涵開始緊張起來。
“嘔。”一股刺目的鮮血從涵兒嘴中嘔出。
萱萱急的更厲害了:“你沒事吧!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最壞的人,對不起!”
豆粒大的淚珠掛在精致的臉上,不斷地流著,仿佛要一下子流完。
聲音卻被門外的人聽到。
冷尋冷笑一聲:“原來你有心髒病,歐陽雨涵,即使你偽裝的再好,一定會被我冷尋發現!”
病房內,尹涵兒卻直直凝視著萱萱的眼睛,她看到了萱萱眼中的痛苦和關切的眼神,那種感覺,就像……就像朋友一樣。”
“朋友,好生疏的一個詞。”腦海中忽然想起三個身影,十年了,她們還沒有回來麽?即使回來了,也不會想到我吧,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們!”
心中的酸楚和回憶一起湧來……
“涵兒,涵兒……”嗚嗚嗚,我們舍不得你,可是可是……,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可是我還要等我的王子啊!”
涵兒想都沒想,一句話脫口而出。
“朋友重要還是你的王子重要?”
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這個……這個”涵兒面露難色。
“哼,我們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你找你的小王子去吧。”
三輛勞斯萊斯開走的同時,涵兒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也聽不見三個小孩子在車內的哭泣。”
尹涵兒又露出冷漠的神情。
“為了你,為了拋棄我的你,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腦海中小男孩的身影和話語依然無法從腦海中抽去。
眼淚淹沒了臉頰,心中的痛在無窮的蔓延著……
擦去臉頰的淚水,因為,她不要哭,她不要有感情,因為懂得了,愛的越深,痛就越多。
“這是哪裡?”涵兒揉一揉刺痛的大腦,腦海中記憶的片段一閃而過。
“這是醫院。”
“醫院?”
因為剛剛醒來都被萱萱的淚水嚇到了,都沒有看旁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白,一片刺目的白色,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單,雪白的地板上鮮紅的血,刺鼻的消毒水味。
尹涵兒忽的一下抱住快要爆炸的腦袋,拚命地不想再想起那段痛苦的記憶。
媽媽。就是在哪裡死去的。
所有的幸福
都在那裡失去。
十歲那年的一天。
陽光格外的明媚,似乎預示了有什麽重要事情的發生,涵兒正在開心的玩著,可是眼皮總是在不停的跳著,心底不安開始漸漸擴大,直覺告訴她:今天一定有一件事要發生,而且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丟下夥伴們突然拚命地向家中跑去。
偌大的歐陽家。
後花園,沒有人在,那可是媽媽最喜歡的地方,每次都會在那裡,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心跳的速度加快,心中的疑問也在漸漸擴大,從來沒有什麽事可以讓她這樣著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客廳
沒有,沒有。像風一樣的跑過每一個地方,第一次,熟悉的家讓她感到如此的恐懼,連雙腿好像也在微微戰栗。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開了。
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裡面,涵兒則是氣喘籲籲的滿臉喜悅:終於可以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雖然一臉冷漠,卻仍然無法掩蓋住他的英俊。
一米八三的身高,一身黑色的西裝在陽光的照射下炫目的有些可怕,淡綠色的眸子裡哀傷被冷漠掩飾住,白色的鼻梁微挺,臉色有些蒼白,薄厚適宜的唇,身上有著一股與眾不同的王者氣概。
站在父親身邊涵兒第一次這麽恐懼,仿佛像面對一個陌生人那樣疏離。
她們之間的距離好像遙遠的不可觸碰。
迫不及待地勾住父親的脖子。
“知道爸爸平時最疼涵兒了,告訴涵兒,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涵兒一眼迷離,好像一個天真的要聽故事的孩子一般。
歐陽若軒心裡則是刀割一般的痛苦和糾纏。
“如果現在說,涵兒能堅持得住麽?萬一她的先天性心髒病發作了怎麽辦?已經失去的最愛的妻子,難道連女兒也要失去麽?”
一拳打在冰冷的牆壁上,鮮紅的血隨著牆的碎片掉落下來。
第一次抱怨上天:“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事?上天要這樣懲罰我?
即使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力去挽救夏柔的生命,即使我可以什麽都不要,隻要我們一家三口淺淺淡淡的幸福。
腦海中的記憶一閃而過,剛剛發生的一幕幕開始上演:
一個小時之前醫院中。
醫生和護士緊張的忙碌著,顯然是有什麽重症病人。
“快,快把病人推進急救室,她的心髒已經承受不了,如果再不救治,必死無疑。”
“病人家屬呢?趕過來了麽?”
“由於病人是突發狀況,正在路途中。”
“那好吧,我們先進急救室,欣華,你留下,病人家屬過來之後要他簽字。”
“好,你們一定要盡最大的力,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徐欣華一臉著急的神情。
“恩。”
急救室的燈亮了, 裡面正在進行著緊張的手術。
大馬路上
一輛藍色的勞斯萊斯正在拚命地趕往醫院。
歐陽若軒不停地打著喇叭,乾脆怪想了高速公路,車堵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60邁!70邁!80邁!像瘋了一樣的獅子,不要命的向前奔,如果這時候不去的話,也許他會後悔終生。
隻是嘴裡還在不住的念叨著,心中有如一根緊繃的弦,時時刻刻緊張著。
“夏柔,挺住,你一定要給我挺住,不許你死,我不許。”暴躁的話語如洪水一般傾瀉出來,隻是早已淚流滿面。
此時此刻的他,像個脆弱又不堪一擊的小孩子,因為那個女人是他的命,或許失去了她,也就沒有生存的意義了吧!”他苦笑一聲,原來她在自己心中早已升到這麽重要的位置。
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她,自己應該怎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