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番薯怎麽樣了?”
我一緊張又咬起字來,幸好,東方老公早已經熟諳我的性格,只是瞧見我這樣緊張番薯,他的眼中似乎火意更甚了。
“我知道,你還是緊張他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冷冷的吹入我的耳中,就像冬日裡淋了一場雨,被冷風吹過一般,我身子不由瑟瑟發抖,嘴角抽搐的陪笑著:
“我是還緊張他的。”
聞言,他眼中的含義更甚,幾乎能將整個太平洋凝凍成霜了。
“你果然是!”他一字一頓道,咬著牙,我能想象出,要是此刻放一根木頭進去給他含著,一定能聽見木頭壯烈就義的哢嚓聲,賊拉恐怖的說。
“不是!”
我拚命搖搖頭,可不想我的腦袋也變成那就義的木棍一般,諂笑道:“就是一般的路人,只要跟我聊過天說話話,如果哪一天他發生什麽意外,我也會很關心,何況,何況……”我挑起眉,悄悄的打量一眼東方,見他怒氣已經消了一半,才繼續道:“東方,你也要試著理解我,我並不是絕情的人。怎麽能昨天說愛,今天就連對方的死活也不顧了呢。”
這樣說,東方應該非但不會責怪我,還會為我的深情而感動吧?必竟,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徹頭徹尾絕情的女人吧?晚上摟著睡覺時,只要一想到,身邊的女人一分手,便絕情到絲毫不聞對方的死活,恐怕摟著她的手臂都會發涼吧。
東方垂下兩行濃眉,似乎正在糾結深思之中。
片刻――
才抬起頭,眸中已然多了一抹柔情。
“吟兒說得對,我也不喜歡那樣絕情的女人。”說著,溫厚的雙手再一次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心,我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源源傳來的熾熱,比之先前更甚,想必他是已經被我深深感動了。
“東方老公,番薯到底怎麽樣了?”我心中細細斟酌一番,最後抬眸用一種近乎清泉山水的眼光深深的凝視著東方,這樣清如止水的眸光,他應該不會再介懷了吧?
東方幻劍的眸底忽有一抹凶光閃現,抓住我的手,松了幾分力,沉沉道:“他已經被我打落明月河中,身受重傷,想必,此刻已經成了閻羅殿的一縷亡魂了吧。”
啊?!!!
番薯死了?!
東方的話,就像一顆炸彈扔進了我心裡,轟的一聲炸開,我幾乎要被顛覆了。耳朵裡,心裡,嗡嗡作響。
“對不起,吟兒。當時我們都在氣急之中,又在明月河畔撞見,所以便打鬥了起來,范舒他技低一籌,吃不住我一劍,被刺入水中了。”東方猶自說著什麽,我已經聽不見了,只聽見他說番薯已經成了閻羅殿的一縷亡魂。
腳下一軟――
便要直直的摔下來,東方見勢趕緊伸手來扶我。
我觸電一般的松開雙手,想到他便是殺害番薯的殺人凶手,不覺心中泛起一陣惡心。
雖說,番薯若是真死了,下了地獄,仍是要在地府逗留一段時間才能投胎,我們也還有機會再見,但那到底是不同了,況且,他的下一世,也未必能生就這樣一副好皮囊了。
都怪這該死的東方!
藍顏禍水啊!
怎麽我認識的,全都是一些禍水?只會殘害我其他的老公!一想到禍水,我腦海中不由泛起那個蒙面禍水的醜惡面容來,心中一陣惡氣!
竟然拿我和東方的事情來要挾我,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絕對不能落入他的控制之中!
狠狠的甩開東方阿四握緊我的雙手,往後退了幾步,低低的瞧著腳底這幾塊方磚。
東方見我忽然松開他的雙手,自是十分心急,上前欲握住我的手,卻不料我再一次的閃躲開,冷冷的瞧著地面,卻不再瞧他一眼,心急道:“吟兒,怎麽了?你生我氣了嗎?你不要理我了嗎?”
他清脆悠揚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決慟悲哀,聽得人有些心碎。
其實,這些說到底,不怪他不怪禍水,不怪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隻怪我!我怪我太好色,上一次差點害死了阿牛哥,這一次,卻真的害死了番薯。
腦海中不斷湧現初見番薯時,他俊朗神情的怡人容貌,他的輕聲漫語,他的豁達人生觀,還有他陪伴我的種種,眼眶一紅,一滴晶瑩的淚珠順勢滾落下來。
我要走,我一定要找到番薯!
便是最終只能得到一具屍體,我也要好好的將他埋葬了,待我下去的時候,再求閻王給他下世一副好容貌,再不要生在這樣沉重的家庭裡,要有一雙健全的雙耳,能聽見他將來的情人在耳畔的呢喃細語……
“吟兒,你要去哪?”我轉身剛要走,東方已經察覺的翻身一躍,堵在了門口,一雙熾熱的雙眸緊緊的凝視著我,張開的雙手似乎只要我再一動,他便要將我緊緊摟入懷中不讓我走一般。
“我要走, 我不能再待在你這裡了。”我低頭,依舊不看他。
“為什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嘶啞,似乎快要開始哽咽了。
“因為番薯,我還是忘不了他。”我抬起雙眸,眼底已經鋪滿水氣,他望著我的眸中有著深深的不忍,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我先截了去。
“其實,除了番薯,我還有阿牛哥、飛機場兩個老公,你是排行第四的。”我的話一出,東方舉起的手,便僵硬的緩緩垂落下來,一雙熾熱的眸光也漸漸變得黯然。
“我知道,你一定是不能承受我一女侍多夫的,所以,請原諒我的自私和多情,我們的緣分只能到此了。”
說完,我便從他松開的空隙中鑽了出去。
東方一定是不能再原諒我了,而如果番薯真的香消玉殞,我與他再在一起,只怕心中也是有隔閡的,所以,倒不如早早的分開了。
望著這一恢弘的移花宮,我知道,這將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踏足了。3166,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