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伴著全身的酸痛醒來。
沉沉的睜開眼皮子,陽光很刺眼。我不由得皺起眉頭,眯著眼,用手擋了陽光。
身下躺著的地方,就是昨晚看見的那張稻草床,膈得我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估計現在黑眼圈都挺嚴重的。
對稻草床的問題,我也很是疑惑,問了番薯,他的回答用我的話來翻譯,就是:臥薪嘗膽!
得知他的床下墊的全是薪木之後,我覺得這稻草已經親切很多了,起碼它還是軟的。
廚房裡已經傳來劈柴的聲音,看來番薯已經醒了。
“早啊!”
我尋聲走到後堂的一塊空地上,衝番薯露出一個早晨特有的笑容(意識朦朧);意外發現番薯身後劈好的柴火,都快堆成小山了。
“哇~!你好厲害,一大早就劈好那麽多柴啦?”它的柴頂,令人仰慕啊!
番薯見我來了,起身衝我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柔聲道:“起來啦?”
一大清晨就有如此賞心悅目的風光,讓我心裡不禁感歎:日看番薯三百次,不辭長做古代人啊!
他見我傻傻的望著他,又衝我再笑一個,“劈柴不難的,要不,你來試試?”
一聽他這話,就知道是誤會了我剛才那個驚豔的表情。還想讓我劈柴?乾粗活?趕緊搖搖頭,這我可不感興趣,又仰起頭添了句:
“呃,今天天氣不錯嘛!”
番薯望著我,清澈的眸子裡漾著笑,眼底卻露著無耐,輕搖頭,又地下身子繼續劈柴。
“砰-!撕--”
“砰-!撕--”
他的動作非常快、熟練,而且手勁也很大,一刀下去,不管多粗的柴瞬間都被劈成兩半。
額上晶瑩的汗珠隨著他劈柴的動作,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從側面看他的臉,剛毅而強健,透著濃濃的男子漢氣息。
起初還以為番薯只是一屆文弱書生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沒想到他力量還是挺大的。
咦?他劈柴竟然用的是左手,難道他是左撇子?
上前衝他揮揮手,先提醒他的注目,再道:
“你都是用左手劈柴的嗎?”不懂就問!是我的座右銘。勤學好問,則是我最大的優點。(^__^女豬:眼見為實,對吧。)
番薯用袖子擦了擦汗,望著疑惑的我,啟唇道:“這是為了鍛煉我左手的力度。”
原來番薯就是傳說中的養雞專業戶!——日夜鍛煉肌肉,養個二頭雞,三頭雞的。
我滿含笑意又佩服的點點頭:不錯,不錯,這個概念很好。以後什麽重活累活就可以叫番薯全包了,還可以美名約:肌肉訓練!
“這麽多的柴火也夠用大半個月了吧。”繼續仰慕他的柴頂:
“早餐什麽時候做啊?”(作者:這就是你守在這裡這麽久的真正的理由吧?=_=!)
“早膳嗎?已經做好了,放在鍋裡呢。”番薯又電我一眼,視線隨即飄進我身後的廚房。“你要是餓了的話,就先--”
番薯的話還沒有講完,我的人已經飛到了廚房。
鼻子像某種動物般在每個角落裡嗅一嗅。
“一定是在這裡!”
蒸籠裡發出一股招人魂兒的,饅頭香!
睜大饞貓眼,伸手掀開鍋,蒸汽倏地升上來,撲了滿臉夾著饅頭香味的水蒸氣。
“哇!好香哦。”
我滿臉沉醉的迷倒在饅頭的香味中。要知道,我最喜歡的糧食,就是饅頭。在學校的時候,上海包那個窗櫃,蒸的饅頭,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包了。在我的饅頭生涯中,最高紀錄是一次吃了十五個。記得那天是上海包開張第一天,饅頭大酬賓,買二送一,我一氣買了十個,阿姨送了我五個,那之後的好幾天我都不敢再提饅頭二字了。
思忖的空擋,一個香噴噴的饅頭已經進肚了。
番薯的手藝真是不錯,饅頭蒸的又香又甜的,好像還有玉米的味道。
“好吃嗎?”番薯坐在坪地那邊,見我吃得開心,便問道。
“唔,好吃--”回答他時,嘴裡還含著半個饅頭,講話的聲音嗚嗚嗚的,我自己都有些聽不清楚。
“你的饅頭--裡還有玉米--的味道呢!”我豎起大拇指,邊笑邊大口嚼著熱饅頭。
“你舌頭還真靈敏,沒錯,我在饅頭粉裡加了些剁碎的玉米,所以有玉米的香味。”
原來玉米味的饅頭早在番薯這個時候就有了呢!真佩服中國人的高超智慧啊,要不怎麽說中華上下五千文明歷史呢,玉米為的饅頭,比起同時期很多連饅頭為何物都不知的國家,夠文明了!
“你怎麽會想到把玉米剁碎了放進饅頭粉裡去蒸啊?”我瞪著一雙水眼疑惑的望著番薯,同時嘴裡不忘嚼動幾下。
番薯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苦笑:“當時也是為了鍛煉臂力,才把玉米給切得粉碎,正好趕上做饅頭,就摻了進去--”
這個故事,聽上去,就像是當年偶然發現青霉素的故事一樣,讓人有些無語……
不過番薯這麽勤加鍛煉臂力,倒是讓我很好奇。
我望著他隔著衣料,還能看出確實挺健壯的手臂,很自然的就伸手去抓了一把。
好硬!簡直跟石頭有一拚了。這麽壯實的手臂,要抱起一個人來,一定是輕而易舉的吧?
“不用再練了。”這手臂,再練就連石頭都能拍碎了。
番薯卻搖了搖頭:“還需每日勤加練習。”
“這種功力,要打敗東方幻劍,還遠得很!”
打敗東方?我恍然大悟的眨眨眼。
原來他練這些是為了報仇,不是為了養雞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