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佰利"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四名年輕男子靠在半圓型的卡座內,舉杯共飲。
"容生,有你加入,我們"潛龍"這下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難那龍王羅廣輕松把玩著手中的太陽鏡架,隨意的閑聊著。
"廣,雖然身為龍王,我到現在還根本不清楚,潛龍到底是怎麽運作的。"身著奶油色休閑裝的韋容生搖晃著手中的"芝華士15"問到。
"潛龍,顧名思義,我們是藏在暗處的情報組織。人員的身份大多不能暴光,其中有在越青幫和泰國本土社團內部臥底的。也有在泰國政府內部工作的。甚至還有在明王的身邊監視他們行動的。"羅廣坦白的解釋說。
"呵呵,明王不是自己人嗎?怎麽還……"韋容生故作不解,想更深入的了解其中原由。
"明王,對於梵天是自己人,對於我們潛龍,不是!"羯哩俱吒迦龍王遲為國閑來插了一句嘴。
"因為黎沛?"
"哪裡。積怨太深,由來已久了。社團存在多久,兩支人馬的仇怨就有多深。"羅廣為自己倒滿了一杯。
"為什麽?"韋容生對此很好奇。
"呵呵。潛龍的工作事實上比起明王更加危險,可位次卻在明王之下。不但沒有自己的地盤,而且連經費也比明王少的多。"嚩蘇枳龍王鸞飛索性將一條腿舒適的搭在桌子的一角。
"潛龍到底有多少人,要是不方便透漏,就隻說我們"得叉迦"好了。"韋容生試探著問。
"雖比不了不動尊,卻也能和步擲明王的人馬相提並論!"羅廣猜測出韋容生好奇的原因,接著說:"我那裡有潛龍的名冊,有時間你可以拿去看看。"
"我以為只有目前為我辦事的那十幾個家夥!"韋容生向後一靠,窩進沙發裡,大大松了口氣。
"潛龍就是這樣,需要隱藏的很深。"羅廣的話語間有些許無奈。
"我們跟明王比不了,除了社團供給的經費,連經濟來源也少得可憐。人家有多大地盤就能收到多少保護費。我們正相反,僅有的幾個場子開在人家的地盤上。不被找麻煩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鸞飛半躺在那裡,看起來有些挫敗。
"這樣啊,我明白了。"韋容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進,"本以為做個龍王會有多風光,原來如此。我可不想這樣下去,我要立即著手建立一種新局面。你們要不要一起乾?"
"怎麽,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羅廣始終猜不透眼前這個相貌酷似"梵天"的年輕人。
"潛龍在組織上就存在著很大的問題。這也是我們受製於明王的根源所在。所有的人馬都在做情報,見得光的隻十幾二十個。得到情報,自己又處理不了,只能讓明王衝鋒陷陣,去搶頭功。另外,我們人手少到連自己的場子都看不住,在人家的地盤不受壓製才怪。我的意思,撤回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再招募些初露鋒芒的小子入會。潛龍也該想辦法浮出來透透氣!"韋容生簡單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可,我們這樣做,梵天會答應嗎?明王會不會找麻煩?"遲為國摸著鼻子,感到深深的顧慮。
"社團有規定,潛龍只能做情報,不可以出來打拚嗎?"
"沒有。"
"我們開門先要與越青幫打幾個漂亮仗。用潛龍的勝利挫挫明王的銳氣。師出有名,為黎沛報仇雪恨,為此多招募些人手,梵天應該不會怪我們的。"韋容生的嘴角揚起狡詐的一笑,"其次,是要廣開財源,既然我們在明王的地盤上開場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就多開幾個嘍。"
"明王恐怕會不爽的。我們要是多開幾個場,勢必會影響他們的利益。"鸞飛開始佩服眼前這個小自己幾歲的男子。真是遺傳基因的問題嗎?虎父無犬子!
"我到想問問不動尊,潛龍不在華人社團自己的地盤上開場子,該去哪裡開!不然,就讓梵天也給我們劃塊地盤先?明王是被你們這些人慣壞的!只要我們做的事情沒有觸犯社團的規矩,那就想怎樣就怎樣!"
"一切聽你的。乾!"遲為國第一個舉起杯。
羅廣與鸞飛對視一眼,雖有顧慮,卻也相繼舉起了酒杯:"為我們潛龍的新局面,乾!"
降三世明王康競生一進季宅的大門,就大聲嚷嚷著:"不動尊,潛龍在我的地盤連開了四間酒吧,兩處地下賭檔。據說軍荼利那裡還有兩間康樂中心。"
"知道了。那又怎樣。潛龍要做什麽生意是我們能管得了的嗎?"看似平靜的季文輝內心比起康競生更加焦慮。潛龍是有心做大,與明王兩分天下嗎?
"就看著他們折騰嗎?我們檔口的生意受到不小的衝擊。"康競生憤怒的叫囂到,"該給那些小子點顏色看看了。真是一幫混蛋!"
"潛龍沒有地盤,在我們的地方開檔口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我們連自己的生意都照看不過來,哪有那麽多人手去關照他們的生意。把話傳出去,他們的場子要是出了問題。我們一概不負責任!"季文輝強壓心中的惱怒。梵天此時不在曼谷,很多事情他也沒辦法處理。
"不動尊,你可真是菩薩心腸,潛龍還需要你來操心。聽說潛龍那邊守場子的清一色是他們自己的人手!"康競生說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次他季文輝可真夠後知後覺的。
"潛龍一時哪來的這麽多人手?"這到真讓季文輝意外。
"問我有屁用,那得問羅廣!"康競生沒好氣的憤憤答到。"不動尊,潛龍會不會是要翻天?"
"去問羅廣,我怎麽知道!"季文輝心中沒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潛龍的這些變化應該與韋容生有關。怎麽他一入會,潛龍就折騰起來了,"我們得過去見見老狐狸,他不是坐鎮曼谷嗎?我到要問問他,為什麽會看著後輩們胡鬧,而搞成這樣。"
黎伯正坐在花園裡,悠閑的品著茶,抬起頭,遠遠看見三位明王急匆匆的朝他走了過來。
"阿季,有事嗎?看樣子很急嘛。來,你們坐,先喝點茶。"黎伯客氣的讓著。
"哪裡還有心情喝茶,不知道社團已經亂套了嗎?"康競生搶先開口。
"怎麽?"剛將"得叉迦龍王"扶上位,還沒等清閑幾天,又出什麽事了?
"潛龍在我們的地方開了些檔口。"曾墨講話一向輕描淡寫。
"這有什麽奇怪?不在社團自己的地方開,難道去越南人的地方?"黎伯十分不以為然。
"幾天內開十幾間檔口,還不奇怪?分明是搶我們的生意。"康競生幾乎是在吼。
"怎麽這樣,我一定得問問他們,這樣胡鬧,究竟想幹什麽?"黎伯深知年輕人魄力十足,卻未曾想到他們會如此肆無忌憚,輕易惹惱了幾位明王。
"對於潛龍忽然多出來的大批人手,黎伯才真得給我們明王一個合理的交代!"季文輝很少這麽嚴肅的質問一個人,他絕不會眼睜睜任由潛龍擴充勢力,"對於小輩,千萬不要太縱容了。如果需要,我可以替你管教他們。"
不動尊是在懷疑他?可這次,他老骨頭實在冤枉。他還是剛聽說出了這麽大的事。要是猜得不錯,事情應該是韋容生搞出來的,剩下的那三個絕對沒有這種膽量。他不是吩咐過羅廣,看著那小家夥,有事情先來問過他嗎?怎麽就……
當務之急,要立即將他們幾個叫來,問清楚再說。
夜幕降臨後,龍王們應邀一起來到了黎伯的住所。
"阿廣,怎麽搞的,三位明王今天來我這裡興師問罪,可我"老糊塗"卻還蒙在鼓裡?"黎伯嚴厲的質問到。
"開幾間生意而已,他們至於那麽大驚小怪嗎?"羅廣隨意搪塞到。
"生意可以慢慢搞,為什麽忽然弄出十幾個檔口。影響到了明王利益,他們會善罷甘休嗎?"黎伯臉上的肥肉被氣得不斷的哆嗦,"這是誰的主意?"
"我的主意。"韋容生當人不讓,應了一聲。
"容生,你真是胡鬧。你當明王都是等閑之輩,坐在哪裡白吃乾飯嗎?憑潛龍目前的實力還差得遠呢!"黎伯平了平氣,耐心的解釋到。
"就因為實力懸殊,才要改變目前的狀況,充實自身的實力。"
"盡快收斂起來,不動尊已經放下狠話,要替我教訓你們這些小輩。"黎伯無奈的說到。
"我的事情不必黎伯擔心。其它三位龍王想怎樣,是他們內部的事情。得叉迦現在由我做主,就不必煩勞黎伯操心了!"韋容生話講得很不客氣。他就是他——"得叉迦龍王",既不屈從於明王,更別被妄想聽命於他黎伯。他韋容生要服從的只有梵天,除非梵天也錯了。
看著韋容生遠去的挺拔背影,黎伯對身後的另外三位龍王冷冷開口:"不知分寸,不要和他攪和在一起。他是梵天的兒子,你們可不是!既然他如此不遜,不肯受製於人。我到很想看看明王與梵天之子的戰爭哪方會得勝?放出消息,隻說"得叉迦"不服我黎伯勸導,堅持與明王公然對抗,看他梵天到底會袒護哪一方!我們只等著坐收漁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