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母親出事的消息,蝶影便獨自乘車,火速趕往醫院。經過安靜的走廊她三步並做兩步,跌跌撞撞來到了病房。家裡最近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不幸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父親剛走了不久,現在又輪到了母親。
“容生,怎麽樣了?”看見躺在床上睡著的母親,她急匆匆的詢問弟弟。
“已經沒事了,不過還昏迷著。”韋容生看了姐姐一眼,若有所思。這個倍受父親呵護的姐姐,與韋家居然完全無關,她的生父是那個姓林的雜種。可這樣的事實,姐姐她自己知道嗎?
“神佛保佑!”蝶影雙手合十,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龍王,不動尊有事要見你。他現在家中等你過去。”一名得叉迦的小兄弟推開病房的門,輕聲稟報到。
“我這就過去。你先下去吧。”不動尊忽然找他有什麽事?韋容生疑惑的猜測著。不過正好,他此時或許也正用得著他季文輝,“姐,媽就先交給你了,我有事,先走了。”
“容生,一定要小心。”蝶影想到曾經囚禁她的“明王”,十分憂慮的提醒著弟弟。他們韋家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恩。”韋容生隨便應了一聲,出了房門。輕聲對守在門外的兩個兄弟吩咐到:“不要讓小姐離開病房。”作為林潮陽的女兒,她對韋家同樣是危險的。
“是!”
病房內只剩下很少獨處的母女二人。看著虛弱的母親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呼吸微弱。蝶影緩緩從窗口走了過去,靜靜坐在母親身旁。印象裡,母親好象從沒如現在這般憔悴,她始終是強勢的,是乖張的。
忽然,她的手被母親用力攥住,那雙急切又哀傷的眼睛頓時把她嚇了一跳。
“蝶影!”花容喚著女兒的名字,不知該如何說起。
“母親,剛剛還以為你睡著了。”
“蝶影,沒時間解釋更多了,快想辦法救救林伯恩父子。容生他……”花容的心糾結在一起,胸口憋的生疼。
“到底怎麽了?母親,您怎麽會受了傷?”
“蝶影,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隱瞞你了。怪我當初對不起韋震,那林潮陽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啊?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林伯伯才是她的父親?她一早就得知自己並非韋家的血脈,可她從沒想過母親會親口將這個事實告訴她。她的血管裡流著林潮陽的血,那伯恩呢?豈不成了她的同胞兄弟?真是事事難料啊。
“媽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兩個人,一個是韋震,另外一個就是你。我隱瞞了韋震一輩子,到他去了也不清楚你並非他的骨肉。而對於你,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當初竭力反對你和伯恩的婚事也正是這個原因,你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花容將女兒的手攥的更緊了些,“韋震過逝後,你林伯伯說要娶我,想我們一家人團聚。為了以後我們的日子能過的更好一些,我把我的那些股份提前轉到了你林伯伯名下。可沒想到卻惹惱了容生,他扣押了伯恩,還差一點槍殺了你林伯伯,我是替他挨的這一槍的。”花容將事情的梗概簡單的敘述了一遍,誠懇的望著蝶影,企求到,“蝶影,救救林潮陽和林伯恩吧,他們可是你親親的父親和兄弟啊。”
拋開血緣關系不談,她就能眼睜睜看著林家的一老一小受傷害而置之不理嗎?更何況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呢。蝶影拍了拍母親的手背,體貼的安慰到:“母親,放心!您別急,讓我再想想該怎麽才好。”
“去找季文輝,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他能壓住陣腳了。”花容象是早就考慮好了似的,脫口而出。
“這?”蝶影心存顧慮,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明王”一夥人,她此時已經不敢再相信了。
“快去呀!”花容急躁的催促到。
“好好,我這就去。”嘴裡雖然應了下來,心裡卻想先出了門,再做打算。
剛一出門,就被弟弟留在門外的兩個男人伸手攔了下來:“小姐,龍王吩咐過,您只能待在病房裡。請不要為難我們做屬下的。”
怎麽會這樣?容生是要將她和母親軟禁起來嗎?天哪,這下可糟糕了!花容也在此時聽到了男子這段話,惱火的咒罵著兒子,“這個混蛋!”
蝶影無奈的回到房內,默默佇立在窗前,如今她想做什麽都是有心無力了:“母親,弟弟知道了我的身世嗎?”
“大概吧。他或許聽到了我和林潮陽的對話。”花容不太肯定。
如果她不再是韋家的人,容生會怎麽對待她呢?他還會將她當姐姐一樣看待嗎?她心裡實在沒有底。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小姐,您自己出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夫人怎麽樣了?”面對蝶影,阿虎終於放下心來,雙手合十,補施了禮。
“阿虎,你來的正好。容生那小子派人守在外面,不讓我和蝶影離開。”花容搶先開了口。
“為什麽?”阿虎不解,一臉疑惑。
“先帶她出去再說,快去吧!”花容不想多廢話,盡量節省時間。
“夫人不一起走嗎?”阿虎接著問。
“我是他媽,他能把我怎麽樣?”花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那好。小姐我們走。”阿虎護著蝶影出了房門,阿泰正同守門的得叉迦兄弟閑聊著。
“夜叉,龍王下令不準小姐離開,你們這樣做會讓我們很為難的?”一個守門人上前阻攔。而他心裡卻十分清楚,就憑他們兩個,怎麽是夜叉的對手?真動起手來,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不會讓你們難做的。阿泰!”阿虎話音未落,只聽悶悶兩聲撞擊,阿泰已在兩個家夥的後腦上一人給了一下,兩人瞬間倒地。蝶影三人一路小跑,上了停在醫院門外的車。
“小姐,發生了什麽事?我們現在去哪裡?”
“趕著救人!容生扣押了林伯恩,而林潮陽也不知去向。”蝶影眉宇緊鎖,十分焦急。
“為股份的事?”阿虎有所耳聞。蝶影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夫人那樣做,是有些過分!”阿虎直言不諱,“那個林潮陽也不是省油的燈。主人生前當他是親兄弟一樣,太過縱容他了。”
“好了,不論怎樣,他也罪不至死。母親說容生想要他的命。”
“請不動尊出面保條命,該不是什麽難事!”阿虎建議到。
“容生剛去了不動尊那裡。 另外,我信不過”明王“那些人。”蝶影焦慮的靠在椅背上。
“怎麽?”這到讓阿龍感到十分意外。
“我當初被囚禁的時候,偶然聽到看守的談話,得知囚禁我的可能是明王。我一直不敢亂說,一是因父親走後局勢混亂,二是父親曾說單單憑耳朵,並非確鑿的證據。”蝶影長出一口氣釋放胸中的壓力。
“小姐怎麽想?夜叉聽您的安排。最多我們自己乾!”阿泰插進話來。
“不,這太危險!我不會讓你們三個去冒這個險。得叉迦那麽多人馬,你們恐怕是白白送命。”蝶影忽然坐起身來,“我想好了,去山口組在曼谷的會所,先請他們幫忙聯系伊藤先生。”
“小姐,您想請外人插手?那個日本人會幫忙嗎?”阿虎顧慮重重。主人大喪之後,伊藤忍應該已經回了日本。更何況這些閑事根本就無關山口組的利益,他會插手幫忙嗎?
“沒別的辦法,只能試試了。難道我們還能指望黎家嗎?”蝶影心意已決。阿豹隨即發動了車子,直奔山口組在曼谷的秘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