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快速行軍不到十日,便過了黃河來到北部邊界,方震山在大營門外迎接大元帥。連日來,由於敵方攻勢太猛,連丟了兩個小鎮,退到析城,他日夜帶領將士,擊退了敵軍一次又一次進攻,但由於寡不敵眾,傷亡很大,析城這個北疆最重要城池眼看就要失守,他心急如焚。
三十而立的他,在北疆守衛八年之久,有著傲人得功績,但此刻,卻略顯疲憊,看著大軍浩浩蕩蕩的開來,安營扎寨,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雨晴沒有跟著隊伍一起出發,只是在暗中跟著,本不想與李碩再有瓜葛,但師父命她協助滅北,她隻好及不情願的跟著軍隊,躲在暗處沒有露面。
隊伍的最後是押運糧草的車隊,雨晴帶著風兒一身青色男裝,混在隊伍中,謊稱追趕隊伍的士兵,跟著車隊行進,他們這個車隊押運的是糧食,由於糧食負重,所以遠遠地落在了隊伍的後面。車隊的押運官叫林凡,三十多歲,身材高大,眼光炯炯有神,黑黝黝的美髯更顯出他的穩重。
她騎在馬上,與林凡聊一些關於戰事的話題,她發現這個小小的分隊副職,見識甚廣,蠻有大將風范,這樣一個人竟屈居一個小小分隊副職,真是埋沒人才。
“林副隊,車隊為什麽被大隊甩得這麽遠?”雨晴問道。
“糧食太重,車走得慢,沒有辦法跟上隊伍,前方車隊都是軍隊急需的物品,必須先於軍隊行進,這是些備用糧食,晚到幾天無妨。”林凡打量著眼前的小士,這少年古靈精怪的見識頗多,林凡暗暗喜歡上這個小兄弟,但也有許多懷疑,他為什麽要蒙面,他真只是一個小士,他有著怎樣的身份,是奸細,還是一個貪玩公子哥?
雨晴暗思:偌大得一支運糧車隊這樣脫離大部隊,如果遇上強盜土匪,就這三十幾人如何抵擋得住?雨晴沒有再繼續深問,暗暗關注著,和林凡調侃著走完了一天。
林凡命人多打了個頂帳篷,吃過晚飯。午夜時分,林凡領兵巡夜,緩行至此,他懷疑此人的來歷,那個小兄弟如此的機靈,絕不是等閑之輩,依窗向裡張望,想探出點秘密。忽地從暗處衝出一人,舉劍便刺,林凡閃身抽刀在手,兩人打在一起。
幾十回合,雨晴閃身跳出界外,拱手道:“林副隊,失禮了。”然後對著林凡笑侃著:“沒想到小小的一個副隊,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你們的上司真是埋沒人才呀。”她向前走近幾步,端詳著林凡:“吉山刀法,很好。聽聞吉山刀法以精練實戰而著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師父可是清真老道?”
林凡本能的揮出軍刀:“你是誰?如何知道我師父?”他挑了挑眉,懍聲說道:“你根本不是軍人。”他用軍刀指著雨晴頸項:“說!你到底為何而來?從實講來!”
雨晴抬手撥開林凡的軍刀道:“我是誰並不重要, 有道是,男兒有志,保家衛國,我是投軍為伍之人,林副隊不要生疑。”她停頓片刻,說道:“沒想到,邑國大軍的糧草押運竟有如此的疏漏之處,此時,如果我是一山強盜的奸細,那麽,這些糧草豈不岌岌可危了嗎?”她看向林凡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會有如此疏漏?”
林凡聞言,剛才的凜冽之態瞬間瓦解,他眼神黯淡的低下了頭,低垂的說道:“小兄弟!,這都是林某之錯,請你不要再問了。”隻片刻他猛然抬起頭來,眼光赫赫有神,鏗鏘有力的說道:“林某誓死保衛糧草,有我林凡在,糧草必在。”
“林凡不在糧草也要在。”雨晴正色地接著說道。
林凡驚詫的望向眼前的蒙面之人,看此人年紀不過十四五歲,說出話來卻咄咄逼人。
“林副隊,為何不向你的上司請求援兵,確保糧草萬無一失。”她看著林凡猶豫的神色疑惑地問:“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林凡咬緊牙關,眼中閃著炙熱得火焰,盯視她片刻,然後,轉身領著巡營的士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