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正午,迎風招展的皇家旗幟飄蕩在隊伍的前頭,李碩騎在馬上,貌似精神有些不振,他慵懶的抬頭看看天空,天沒有往常那樣明亮,他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馬車,心事重重的在馬上想著心事。
王鵬騎在馬上,看著身旁的樺樹,心中十分愉悅,他哼哼呀呀的唱起京城的小調來,逗得眾護衛們,都咧嘴笑了起來。
王鵬一時興起,帶馬貼近主子身邊道:“主子,您不是很喜歡樺樹嗎?這裡遍山都是樺樹,您何不作一首詩,以訴胸懷之意?”
李碩抬頭看了看山谷,這才發現滿山遍野的全是樺樹,他呆呆的望了一會,嘴中沒溢出一句詩詞。
等了半會,見主子沒出聲,王鵬自己也無精打采起來,
王鵬沒有等到詩詞,卻等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雨,大雨沒有預兆的傾盆而下,正巧前面有一茶棚,戎立忙說:“主子快到茶棚躲雨,”眾人一起飛身下馬,王鵬牽走主子的馬。
李碩打起精神,下馬直奔馬車:“雨晴小姐,快下車到茶棚避雨。”話音未落,三輛馬車中人騰空飛躍,眨眼落於茶棚之內。
“好輕功。”戎立大讚一聲,護著主子也奔到茶棚。
“戎護衛,你說的沒錯,蓮花山的輕功在江湖是一流的。”雲兒答話。
“已經領教過了。”戎立誠服的笑道。
雲兒挽著小姐說道“小姐,我們到裡間歇息吧。”
戎立微笑著攔住去路,邀請道:“顏小姐,您請留步,我家主人請您喝茶,請。”
雨晴自叫苦,這一路注定被他糾纏不休,她小聲吩咐:“雲兒,替我擋一下,我不想與他糾纏。”雲兒向來機靈,忙道:“小姐,您的頭還昏暈嗎?以奴婢之見,您還是先到裡間歇息吧。”
雨晴沒有應聲,隨眾丫鬟緩步進到了裡間。
“對不起,王爺,我家小姐身子不爽,失陪了。”雲兒笑嘻嘻得福著身子,陪著禮。
“雲兒,雨晴小姐有恙?”李碩關切的問道。
“噢,不打緊,隻是有些中暑,歇息一會就會好的。”雲兒一邊答應著,不時偷睨著坐在桌前威武得王爺。
戎立慢慢走近雲兒,盯視著她:“小姐習武之人,區區微熱怎能中暑?你們不是在敷衍王爺吧?”
“哦,不――不是,小姐,小姐昨夜未眠,所以,所以,今日體力不支,就中暑了。”雲兒兩眼骨碌碌得轉著,心裡通通得打著鼓,面上依然掛著笑容:“奴婢照顧小姐去了。”她微福一禮,一閃身進了裡間。
戎立看著微微搖晃的紗簾,輕聲對李碩說道:“主子,這樣的天氣,顏小姐怎會中暑,依屬下之見,她是有意避而不見,對您可夠冷淡的。”
戎立故意提醒著主子,這位顏小姐並不是對您有情有意,對主子您冷淡的很,對這樣一個無情無意之人,主子還是不要再念念不忘,趁著陷得不深,趕緊割舍掉吧。
李碩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使勁的咽下肚中,幽幽的說道:“戎護衛, 裡間一定悶熱難耐,還是請她們出來納涼吧。”
戎立一時啞言,N!剛才的話主子一句也沒聽進,算是白說。他無奈的吸了口氣,對著裡間門說道:“顏小姐,打擾了,屋內悶熱,何不出來與我家主人一起飲茶納涼,我家主人在此恭候了。”
雲兒無奈又走出裡間,輕聲回道:“王爺,小姐正在理佛,抱歉。”不等回話,閃身又回到了裡間。
雨漸漸轉為細細的小雨,茶棚間一絲清涼之風緩緩輕撩著面頰,李碩緊鄒著眉,冷顏的盯著茶碗,腦中盡是雲兒像躲避瘟疫一樣消失在門間的身影,他甩甩頭,吐出一口悶氣,更可氣的是,那雨晴小姐真的決絕得不肯與他說上一字,李碩的心似掉進了深谷,異常的低落,他悶悶得坐在桌子旁,雖然一口口喝著茶,嗓子依然覺得火燒熱燎的。
一路沒有幾人說話,騎馬之人神色都很嚴肅,幾輛馬車中也鴉雀無聲,午後,在平靜中度過。隊伍緩緩來到了鎮安城。
在皇家驛站門前,雨晴拒不下車,執意要住迎賓樓客棧,雲兒左右逢源應酬著,李碩沒有多話,他竟然放棄皇家驛站,一聲不響的隨她一起去了迎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