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碩沉著臉說道:“帶徐萬昭上殿。”徐萬昭傷痕累累的慢慢上了殿,哆嗦著叩了頭:“罪臣徐萬昭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太子殿下!叩見懿王殿下!”
“徐萬昭,殿上這幾個人你可認得?從實講來。”李碩厲聲問道。
“回王爺,這三人都是庫卒。”徐萬昭跪在地上,虛弱地說。
“正月十五你可下令棒打紀蘭?”李碩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問道。
“回懿王殿下,他喝酒至醉,微臣打了他四十軍棍,撤了他的職。”徐萬昭仰著頭說
“董斌已死牢中,軍銀失竊當晚,你可知是誰人將你與司庫董斌迷倒?”李碩沉聲詢問。
“罪臣不知,罪臣與兩個手下巡視到司庫,見無人把守,就進到裡邊查看,不想就昏了過去,以後的事情,罪臣是一無所知。臣沒有盜庫銀,請皇上、太子殿下、懿王殿下明察!太子殿下,臣死也不會屈招,臣確實冤枉啊!”徐萬昭匍匐在地,哀聲地說。
太子的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他沒有想到,李碩竟把此案審得如此的一清二楚,此時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罵道:“閉嘴,你這個廢物,連這點庫銀你都看不住,你冤枉個什麽?”
“罪臣紀蘭,自知是死罪你也認下了,你別忘了這可是誅滅九族的死罪,你就不怕連累你的父母,陪你一同被誅?”
“罪臣父母雙亡,孜然一身,哪來九族。”紀蘭瞪著眼看著李碩
李碩盯著紀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人,帶紀蘭父母上殿。”
一對老人上殿就對著紀蘭哭訴起來:“蘭兒,你上有老下有小,如何犯下這等死罪,害了全家。”
紀蘭騰地抬起頭來,額頭上的血順著臉淌到頸子上,如惡鬼模樣,他瞠大雙眼看著身旁的父母:“爹!娘!你們——”
李碩看著紀蘭沉聲說道:“紀蘭,父母之恩比天大,如果你供出主使,本王保你父母及兒女不死,送回行州老家。”
紀蘭此時痛哭流涕“王爺,盜銀非我自願,只因父母常年多病無銀醫治,我將庫銀挪用,前任守備吳大人忽然徹查司庫帳目,無奈罪臣隻得借銀堵上缺口。”
“向誰借的。”李碩問道。
“回王爺,罪臣向老友兵部尚書秦大人府的管家秦東借銀,他說只要幫秦大人做一件事,就毀掉借據,還另贈賞銀,如若不做,他竟拿我父母要挾與我。”紀蘭懊喪的伏在地上叩頭,聲淚俱下,淚與血混在臉上甚是恐怖:“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祖宗,對不起妻子兒女,我無臉再活,只求王爺您放過我父母兒女,他們沒有錯,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秦搏武顫抖著跪下:“皇上,罪臣紀蘭血口噴人,老臣冤枉,請皇上明察!”
李碩冷笑道:“秦大人,您若是無罪,本王一定還您的清白,如果證據確鑿,本王絕不姑息!”李碩看了眼紀蘭沉聲說道“紀蘭,看來你還算是個孝子,如今要想你父母不死,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證據藏在何處。”
“紀蘭,不許胡說八道,冤枉本官。”秦搏武惱怒的大聲喝道。
李碩走下玉階,來到秦搏武的面前,微笑著看著他“秦大人,本王現在就可定你個攪擾本王問案罪,”他威嚴的轉向紀蘭“紀蘭,你說不說?”
紀蘭叩頭不止:“王爺,我說我說,有一封信在我小妾凌荷兒手中。”
李碩微笑著將一封信擎於手上,“紀蘭可是這封?”見紀蘭狂點著頭,李碩微笑著說道:“秦大人,您不看看您的親筆信是否真假?”李碩慢慢踱到秦搏武的身邊,似笑不笑的念道:‘認下死罪,保你父母。’可惜字寫的太少,只有這短短八字,不過,秦大人,這短短八字,就是你下地獄的通牒文書。”
秦搏武撲通跪在地上,身如篩糠,抖個不停。李碩大喝一聲:“來人!將罪臣秦搏武拿下。”
李碩轉身恭敬說道:“父皇,兒臣問完,請父皇下旨處置。”
“六皇兒,朕將此案交予你處置,朕相信你。”皇上語氣鄭重地說。
“兒臣遵旨。”李碩恭敬的跪地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