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說,蕭涵應該沉淪一陣兒,或者酗酒或者裝瘋,或者來它幾個一夜情,緩解受傷的心靈疼痛。可現實迫人,你讓自己沉,就會有百人來踩。她沒有潔癖,可也不喜歡肩膀上滿是別人的腳印。
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在網站裡寫故事,寫“衛君對蕭涵說,我要娶你別想逃”,也寫“蕭涵決然轉身,衛君淒惶蜷縮”。一點一滴,巨細無遺。
都說白羊座是熱烈的,愛起來,,一觸即發。可沒有想到,就這一段傷,卻讓蕭涵委頓了下來。
躺在熙攘的沙灘上,溫和的陽光曬的人懶懶散散,赤足在有點微微發涼的海水中,任由一潮又一潮的海浪輕輕的親吻自己的雙足,海面上濕潤而又溫柔的海風,夾雜著些許腥甜迎面吹來,蕭涵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躺到了岸邊的長椅上。
皇焯他們在海水裡打鬧嬉戲,揚手濺起的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星星點點,形成了海面上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整個岸邊是一片忙碌的情景,這裡一群,那裡一簇,猶如一盤五彩的散沙。她閉上眼睛,享受著海潮撞擊岩石的聲響,壯大而又悲慘。
“忘了他吧。”皇焯走過來,握著蕭涵的手。
“什麽?”
“我是說讓你忘掉那個家夥。現在除了我,你不準再想著任何人。”蕭涵發現其實皇焯長的並不是太英俊,只是太過秀氣罷了,他沒有熊貓的陽剛之氣,也不像衛君一樣對什麽事情都充滿熱情,相反,他的舉止談吐間卻有一種像女孩子一樣的嬌氣。
“誰說我在想他了?神經病。”
“真的沒有?”皇焯壞壞的笑著,飛快的吻向了蕭涵的唇……
一年後。
蕭立天站在落地窗前,長長的歎了口氣。這麽大的一個家,每天除了自己,就是一大群的守衛和傭人。“孝言啊,蕭涵回來了沒有?”
“伯父,還沒回來。”
孝言是蕭立天剛認的乾兒子,其實也就是熊貓,因為剛畢業,沒有什麽地方可去,所以才暫住蕭涵家裡,沒事兒就跟蕭立天學習一些法政律詞。
“你先陪我出去走走吧,今天的天氣,看起來不錯。”
“恩,好的,您慢點!”熊貓扶著蕭立天走到門口,接著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衝廚房裡喊了一句。“徐媽,小姐回來,記得打電話告訴我。”
“知道了。”
蕭涵升入大三,學習自然就會比較緊張,除了皇焯偶爾約她出去吃頓飯以外,她幾乎每天都會窩在教室裡。
“你累不累啊?還是出去休息一下吧。”童雨幫蕭涵合死了課本。“我看你啊,都快要學傻了,走,請你喝茶。”
“我還是不要去了吧?”
“不去不行!真不明白你那麽用功乾嗎?這些課程和你的表演行業又沒有什麽關系。”
“話是這麽說,這不怕到時候畢不了業嘛。”
“蕭涵,別忘了你可是年組的才女,如果連你都過不了關的話,那我們也就沒什麽指望了。行了,走吧,走吧。”
童雨叫了一杯奶茶,而蕭涵卻要了一杯沒有放糖的咖啡。說實話沒有放糖的咖啡的確很苦,這種苦是蕭涵以前從來都沒有品嘗過的。
唐鏡去找衛君的時候,他正在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喝著悶酒。好像已經忽視了在場的所有人,只顧自己給自己倒著酒,滿了喝,喝了滿,衛君有點醉了,唐鏡抬手握住他正在往杯子裡倒酒的手:“衛君,別喝了。”
“是你啊,唐鏡,來的正好,陪我喝點!”
“你不要喝了。”
“沒事!死不了!”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別喝了!”
“你管我?你有什麽資格管我?不想陪我喝酒的話,就立馬給我滾蛋!”
“你……”唐鏡端起面前的酒杯想也沒想,直接潑在了衛君的臉上。“你最好給我清醒一點!想喝酒是吧?好!”
放下酒杯,唐鏡直接掄起了酒瓶,眼瞅著滿滿的一大瓶啤酒,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她喝了個精光。 她確實被衛君氣昏了頭,一口氣下來,足有六七個空酒瓶了,最後她癱坐在地上仰著脖子咕咚咕咚的繼續喝,往死裡喝。再後來兩人都趴在地上,緊緊抱在一起,各自手裡還攥著個空酒瓶猛灌對方。
在路上,疾馳而來的風吹的唐鏡腦袋生疼,她習慣性的把身體向下挪了挪,倒在了後背椅上,腦袋正好狠狠的撞在了半開的車窗玻璃上,那個鑽心的疼啊,但是額上的疼痛始終比不上心裡的創傷。
夜幕開始降臨,城市換上迷離誘惑的彩妝,蕭涵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著。雖然是夏天,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街頭的小巷口,一堆模糊的人影吵嚷著向這邊靠攏過來,大約有五六個人吧?蕭涵與他們擦肩而過,兩步之後,是他們其中的一人伸手拉住了她,手一用力,把蕭涵拽到了自己的身旁。緊接著一輛白色麵包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留下了一股難聞的汽車尾氣。
“哥。”蕭涵驚恐的喊道,因為蕭涵發現那人的臉上和手上都被玻璃碎片割傷,嘴角也在殷殷的流著血,他就是顏尹庭。
“蕭涵,辛卉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