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覺得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消逝。
衛玉青問自己,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不可以,在看到月夜以前,不可以就這樣放棄!
還有,自己的親妹妹,絕不能讓她再這樣痛苦的煎熬中喪命!
衛玉青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了。
他衝破結界,調動了無上心法之“土”元素的力量。
突然間,山開始搖動起來。
這搖動越來越劇烈了。
原本春風得意的粉娘看勢不對,驚恐得大叫:
“小狐狸,你要幹什麽?快住手!”
大地的力量是無情的。
山石紛紛滾落下來,吸血的枝條刹那間沒有了束縛力。兄妹倆掙脫妖樹的魔掌,齊齊向粉娘猛攻。
粉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敵手,如此強大的意志力,震撼了她的內心。
衛玉青、衛玉婉將雪亮的劍鋒刺穿了粉娘的心髒。
這個嗜血如命的女妖,瞬間化為灰燼。
然而,大地的震動並未停止。
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密布了烏雲。
一道閃電炸開了地面。
那股黑色的旋風又出現了。
魔王瞪著血紅的眼,一字一句的說:
“小狐狸,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能夠在我魔王頭上動土的人,你是第一個!”
“老賊,你放馬過來吧!”衛玉青握緊了手中的雪凌。
瓊島。
月夜心中感到非常不安。
玄泓推門進來,走到月夜的身後。
他輕輕說:“月夜,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月夜估計不是什麽好事:“說吧,師兄。”
“玉帝陛下,已經賜婚了,你和我……”
月夜一怔,這難道就是自己不安的原因嗎?
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玄泓伸出雙手,從後面環住月夜,溫柔異常:“月兒,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
月夜轉過身,看上玄泓盛滿期待的雙眼:“玄泓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月兒,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這麽久了,你還在擔心何事?”
月夜垂下眼簾,將頭埋在玄泓寬闊的胸膛,說:“師兄,為何每次被你這樣擁抱,我的心就會伸深深的痛,師兄,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玄泓撫弄月夜柔軟的青絲:“月兒,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那些,不是真的!”
那些,勘定不是真的!因為她每次在夢中,會感受到一種親切卻遙遠的溫柔,很近,想伸手將那個身影抓住,任憑她怎樣追趕,卻還是一場空。然後夢醒,淚已濕了枕。
玄泓擁緊了她,沉沉的說:“如果我告訴你,你可以足夠堅強的接受事實嗎?”
“師兄,你說吧,不管怎樣的現實,也比永遠被蒙蔽好受。”
玄泓頓了頓,娓娓道來:
月兒,你私自下凡,遭魔王手下的小狐精算計,可你偏偏對小狐狸動了心,小狐狸大約也是被你的真心所感動,最後,他沒有殺你,反而幫你擋了魔王一掌,當場就――
月兒,你別哭,你一哭,師兄的心裡也會跟著碎了。
月夜伏在玄泓的懷中,哭成個淚人兒,濕了玄泓肩頭一大片衣衫。
萬魔山。
衛玉青知道,假如斬不了這個萬惡的魔頭,就無法修成無上心法的十成。
不為功業,隻有不滅的信念。
所以,他沒有逃避。
衛玉青握緊那把雪凌,那把劍,也曾是他們的師父用過的。
劍氣和自己的氣場融合得天衣無縫。
刹那間,衛玉青覺得師父在他的體內復活了。
抑或,是他領悟了師父靈魂中的深刻。
“玉婉,退到一邊去!”
“哥哥,小心啊!”
衛玉青和魔王對峙,久久沒有出手。
忽然,天邊降下絢麗的光華。
是兩個戰仙。
他們和衛玉青一起圍住魔王。
玉婉也沒有閑著,她揮動碧怡劍,砍殺著搗亂的小妖。
電閃雷鳴,天昏地暗。萬魔山,此刻成為一個不見天日的戰場。
惡戰三天。
魔王最終在他們的利劍下化作塵埃。
凌羽、頤熾收劍入鞘:“小狐狸,多日不見,沒想到你的變化如此之大。”
衛玉青不驚不喜:“多謝二位的幫助,可是,剛才我們也隻是臨時的戰友罷了。”
凌羽說:“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也出於無奈。”
衛玉青說:“得罪倒沒有,和昔日仇人成為戰友,有些尷尬,此次我們都退避三舍,暫不交手,下次見面,我衛玉青不會客氣。”
頤熾說:“我們清楚你的目的,可惜,玉帝已經下旨,為莊主大人賜婚了,玄泓大人未來的夫人,就是你要找的月夜仙子。”
凌羽說:“小狐狸,我看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後會有期!”
兩個戰仙凌空而去,留下一道絢麗的光彩。
衛玉青沉默了。他站在已成廢墟的萬魔山上,四周都是燒焦的枯桃木。
自己的心,仿佛也如這些枯木一般,被忽如其來的消息燒得沒了半點生機。
是呀,自己隻是一個小狐仙,怎麽可能攀上天上的仙子。
衛玉青無力的跪下,衛玉婉則扶住哥哥的雙肩:
“哥哥,你不要放棄!求你了,如果放棄,就一點勝的機會就沒有了,倘若堅持,還有一半的機會取勝!”
是啊,我堅持到今天,又是為了什麽!
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他緩緩的站立。
“衛玉青大人――”
一個細細的生音從他們腳下響起,他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隻受傷的小飛蛾。
“大人,奴家本是魔王宮裡的侍女,二位大人若饒我一條命,奴家就帶您去月夜仙子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