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以後,拾天羽邁著有些疲憊的步子回到了公寓。
“你回來了?”客廳中的陰影中響起了一個柔和的聲音,隨即天花板上的琉璃燈亮了,胡小卓一臉靜默地坐在沙發上,她的腳邊還放著一件行李箱。
拾天羽多少有些詫異,但是面上卻並沒有顯露出來,只是淡淡地瞅著她。
胡小卓自嘲地一笑,站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不該再死皮賴臉地待在這裡,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我會如你所願地搬出去。”
拾天羽沉默了片刻:“天亮了再走吧,我不想暖暖有機會埋怨我。現在,我想自己在這裡待一會兒,你先回房間去吧。”
胡小卓柔順地垂下眼簾,那之中似乎有什麽奇異的光芒一閃:“好的。”她先是走進廚房,泡了一杯熱熱的咖啡,放在了拾天羽的面前:“暖姐會回來的,不要擔心,喝點咖啡提提神吧。這是我離開前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謝謝你讓我借住在這裡。不打擾你了。”
她輕巧的關上明亮的大燈,隻為他留下一盞光線柔和的壁燈。
拾天羽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陷入柔軟的沙發中閉上了雙眼。
他的頭很痛,痛得仿佛有千百名鼓手在他的腦中同時擂鼓。
她到底去哪了,手機也沒有開,她知道不知道他快急得瘋了,只差一點就要跑到警察局去報案?他知道她在這個城市中可以去的地方少得可憐,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卻不見她半點的影蹤。她到底是在做什麽?為什麽可以不吭一聲的就消失不見,難道說——可是他根本想不出她有什麽理由可以不告而別。
煩躁地猛睜雙眼,桌上咖啡的濃烈香氣不由自主地誘惑了他的雙手,他不經意地端起了咖啡輕啜一口,絲滑的液體淌過乾澀的喉嚨,苦苦的焦香刺激了他的神經,焦急的心逐漸平靜。
他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他信她不會就這樣扔下他一個人逃跑的,也許,她只是遇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而手機也正好沒了電。
如催眠一般他在心中不停重複著彼此的信任,杯中的咖啡也漸漸飲盡。
莫名的一股奇異的感覺從下腹部升起,該死的,為什麽突然間變得如此燥熱?他不適地一把扯開領口,稍嫌粗魯的動作讓價值不菲的紐扣險些脫落,結實的胸膛在黑色襯衫中劇烈的起伏,像是剛剛經歷了什麽劇烈的運動。
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鼻翼、唇角、額頭猶如雨後的春筍般冒出。
心跳加巨的躁動,令他不安地挪動身軀,俊美的面孔在昏黃的燈光下泛出妖異的紅潮。
這到底是怎麽了,他勉強壓抑住那股奇特的一波比一波強烈的熱浪,掙扎著想站起來去廚房找些冰塊來降低身上的熱度。但此時,忽然有一雙柔軟的手從沙發後面貼上他的頸項,以充滿媚惑的輕輕廝磨滑入了他的半敞的襯衫中。
細膩的手掌為他滾燙的皮膚帶來一抹清涼,讓他不禁舒服地輕吟出聲,被熱浪襲暈的神智想也不想地一手扯過身後的嬌軀帶入懷中:“暖暖,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