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卷起地上的微塵揚灑在黑色的夜幕中,散於無形。
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停駐在沒有燈光的角落裡,為了不引人注目,車主已經熄了車前的大燈,只有冬夜的皎皎月光斜斜地穿進車窗,半明半暗的勾勒出坐在車內的兩個人形。
美得如火的臉蛋微微側著,一雙明目斜睨著身邊的英挺男子,花朵朵抱著雙臂氣悶地發著脾氣:“說話呀!”
“說什麽?”程米洛不起勁地回答,手中玩弄著一串鑰匙,連眼皮都絲毫未動,“我說送你回去你又不要,我想回家你也不讓,把我綁架到你車上到底想怎麽樣?”
“我綁架你?你那麽大的個子我綁架的了你嗎?要說綁架也是你吧?剛才是誰把我抱得緊緊地不讓我去追他們?”花朵朵翹起一根秀氣的手指用力地戳向他的胸膛。
“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解決,你跟去什麽也幫不了。”他揮開她的手指,暗自皺了皺眉。這家夥明明手指軟綿綿的,戳起他來卻沒少使力氣,還真讓他有幾分痛感。
“你沒看暖姐姐在哭啊,天羽哥那麽凶,沒人勸架怎麽行?”
“羽永遠也不會傷害暖。”他轉過頭,看向她,不想說得太直白,但又不喜歡看到她在那條愛的單行道上執迷下去。“你應該知道的。”
“我為什麽應該知道?”花朵朵沉下了臉,語氣中帶了幾分賭氣的成分。
“朵朵。”他歎口氣,不是為朵朵而是為自己。為什麽要他來面對這難以提及的場合呢?
“我知道,你想說的不過是天羽哥喜歡的是暖姐姐。”花朵朵咬咬嘴唇,故意去否認那個事實,“不過,那都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只是你見過羽有過如此凶悍的表情嗎?你看過他為女人打架嗎?”程米洛有點厭煩自己,他是不是該順著她的口氣去說,又何必惹得她不開心。
“那又怎麽樣?以羽的性格,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或欺負,他都不會置之不理的。”花朵朵不服氣的反駁。
“是,如果換成你,羽也會去救你,但是他不會失控地揍得那家夥暈過去,而是會很理智的整死他。你我都清楚,羽雖然我行我素,但是對於他自己現在的職業身份,他一直都是很冷靜的,絕不會像今天這樣不顧影響地給他人落下把柄的可能。這,就是區別。”即使不願意說,但他依然要說著事實,也許早讓她明白一切,她的痛苦反而會小很多。
“我看不出有什麽區別。”花朵朵一時無語反擊,隻好憤憤地將目光轉向車窗外。
“朵朵,你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嗎?”程米洛傷腦筋地摸摸鼻子。
“說呀,沒人攔著你!”
程米洛憋悶地吐了口氣:“這個區別說白了就是羽把你當親人,但是卻把暖當愛人!這麽多年,他根本就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