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成功了。”尹醫生松了一口氣,這小子,真的快被他嚇死了。
還好腦袋裡的腫瘤是良性的。若沒有好好調養,他是萬萬不能開那個刀的。捐腎的那次手術並不在巴黎,所以不是他主刀,否則他萬萬不會答應。他也不曉得,那家醫院如何安排一個正常人……他身體裡流著的,是O型RH陰性血,也就是說,如果手術有什麽不測的話,有可能找不到足夠的血液……但是沈鬱君說能救人的話又有什麽關系,他笑笑,那小子捐獻出自己的左腎使得他的身體不太好,而且沒有用心調養。他一直擔心沈鬱君的身體會垮掉。
還好。
那小子過陣子就能出院了。
一切應該都放下了吧。
“媽媽,哥哥沒事了?”小尤瞪大了眼睛。
“嗯,他沒事了。”少婦的心也放了下來。
“哥哥他真的沒事了?”小尤張大了嘴巴。
“嗯,真的沒事了。”
“哇!”小尤拉著少婦的手跳了起來:“哥哥沒事了,哥哥沒事了,以後可以陪小尤玩,可以教小尤寫生了,太好啦,太好啦。”
好像度過了一整個冬天的寒冷,突然看到春暖花開一般的興奮。
沈鬱君的臉色已經比剛開始好了很多。她其實也一直在擔心,如果他真的……她笑了起來,還如果什麽呢?他不是已經好起來了嗎?
那張沉睡的絕美的容顏,好像已經踏過了冰天雪地,可以在春天起舞了。江野大片大片的葉隨著風輕輕揚起,少女的裙擺卷起漣漪。
美好的笑意在他的眼底暈開來,他的世界,突然又是一片姹紫嫣紅。
他終於,可以再見到她了嗎?
“怎麽啦,有什麽事情?”麥家琪笑笑,心卻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很難受,像是有什麽壓在那裡,卻又不知道是什麽。
“還記得,沈鬱君嗎?”傅龍悅突然問道。
麥家琪的笑僵在嘴角。
沈鬱君?
突兀的字眼,讓她措不及防。
怎麽會,忘記。
“突然間,提起的名字,呵呵……”她僵硬的笑,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表達現在的感受。
“呵呵,是吧。”他淡淡一笑:“是突兀了。”
也不過是,兩個多月而已。他就像是完全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一樣。像是上個世紀,不,上上個世紀的事情。
他們相遇,分離,然後,徹底忘記……
她是怎麽了?
“怎麽,突然說起他來,你認得?”麥家琪的聲音幾乎無法分辨,卻執意要表現的鎮定自若。
傅龍悅拿出的東西讓麥家琪愣了很久:“記得麽?”他看向她。
“記得。”她說:“這是我遺落在宴會上的耳鑽,我當時還回去找了很久呢。”她回憶道,眼前的耳鑽閃著詭異的光芒,似乎能洞悉她的世界一般。
“本來是一對的。”他柔聲說。
“一對?”麥家琪瞪大了眼睛:“可當初,君哥……不,沈鬱君告訴過我說,只有一隻的。”
不是說, 天下無雙嗎?
他騙她?不會的!她還是沒有原諒吧,不然,為什麽不是哥哥了呢,好像變成陌生人了一樣,那種字眼,還真是,不太習慣呢。
“從來,都沒有碰到一起而已,那個,從製作出來之後就再沒能找回一對。”而他一直沒有告訴麥家琪,那一枚曾在沈鬱君左耳的藍鑽便是他手中那顆被她遺落的:而另一枚,還在沈鬱君左耳的,卻是……他妹妹的。
她應該不會知道吧。
她錯愕,卻還是笑:“你告訴我這些,是怎樣?”
“曉娜,把耳鑽,送給他了,所以一枚在這裡,還有一枚,在他手中。”
是代表什麽呢?
傅龍悅似乎也不太願意出演這場電影,那本藍色的記事本,此刻遞到麥家琪的面前,她本能的接住,在他的示意下,翻開了它。
時間正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