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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天使》第21章
這樣出來,一定會讓晴很著急。爸爸,阿姨,還有哥……可是若依管不了了。因為她感覺到什麽東西正在流失。一向奉信耶穌的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離開她的身體。她的時候不多了。回想半年來的種種,她和韓諾的一切,是那麽不真實。她愛他,這麽強烈。而他……卻恨她。

 是時候了,是時候離開了。離開這個她已經不知道以何種身份去面對的地方。但在離開之前,她一定要來這兒。對,她的學校。她在校門口定定地站著,已經近黃昏,校門口那麽安靜。今天是周末?是吧?她早已搞不清哪天是哪天了。這裡,充滿了她美好的回憶。第一次,她在這兒看到諾。他打退欺負她的那些人,當時她真的覺得她是個英雄。現在想想,從第一眼,她就認定了他。後來,他每天都在校門口接她,回到他家。她感覺從未有的幸福。這段感情,一路走來,從她厚臉皮地為他換藥,然後和他一起度過他最痛苦的一天。是啊!每一次,她都那麽主動。

 她穿著病服坐在校門口鐵門下,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回憶著……轉眼天黑了。偶爾有幾個路人經過,奇怪地看著她,也有人對她指手畫腳一番,然後走開。“轟轟……”突然,一聲雷聲響起,淅瀝的雨絲飄下。街上的路人都匆匆忙忙地遮著頭,跑著從她身邊經過。大家都急著回家吧?她也好想回家。媽媽……若依好想你。若依知道,阿姨是因為對您的愧疚,才會如此寵愛,爸爸也是,可不要,她不要啊……自從失去韓諾,她就對一切都沒有信心了。阿姨,和爸爸,一定是因為對她愧疚,才會對她這麽好。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悲。不,不去想這些……她是來向諾告別的。這裡充滿了他的影子,她向他告別。她要死了,她不想死在那冰冷的醫院,很媽媽一樣。所以,她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自己靜靜的死去。

 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大。單薄的病服不能為她擋風,若依冷的只能把自己緊緊的縮成一團。越縮越緊,緊到路人以為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球。韓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他像瘋子似的到處轉。每個街道都不放過,最後才想到這裡。他走近她,那麽小心翼翼,深怕嚇到她,這樣的情景,讓他想起那一天,在他的房間裡,若依安慰他的那一天。看到她冷的發抖,一下衝過去,把她摟在懷裡,緊緊的。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感覺恍如隔世。

 “諾……”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她是在做夢嗎?可是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又是那麽真實……她輕輕地撫摸著他的俊顏,好怕不小心,他就不見了。她曾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每次只要她一接近,諾就會一下子消失。“真好,在最後一刻,我還能見到你。真好,這次你沒有消失。一定是上帝聽到我的禱告。實現了我最好的願望。”她喃喃自語,感覺這麽溫暖。但這番話聽在韓諾耳力卻仿佛一把尖刀,刺進他的心,很痛。他下意識地摟緊她,如她所願,希望她能確定他的真實。

 若依依然自顧自地說著,“一定是夢,是不是?你不會來找我了。你不要我了。”

 我要你!我要你!天!你怎麽會這麽想呢?韓諾在心裡喊了無數遍,奈何他就是說不出話。他恨透了自己的恨,它讓他不能說話,讓他的若依如此的痛苦。

 “諾他恨我,好恨。就算是同情我來陪我,聽到我說了爸爸和阿姨,他還是走了。好可笑,誰說他是冰山,他熱情如火,是不是?本來以為那天他說愛我是因為恨, 後來想想,一定是因為同情我。他是世上最好心的人。”說到這兒,若依自嘲地笑笑。

 我不是同情!你到底在說什麽?每次你都要鑽牛角尖!停止!快點停止這莫名其妙的想法。雨點打在兩個人身上,韓諾用身軀為若依擋住雨絲,擋住風。“諾,我愛你!我愛你!”像要把自己最後一份力量用盡似的,若依大聲的吼叫,不斷重複,身體在發抖,在發燙,她還是一遍遍地叫著……不要!不要!韓諾忽然害怕起來。“咳咳……”若依難受地喘咳著,“咳咳……噗……”終於咳出血。

 咳出血後的若依,人就像虛脫一樣,軟了下去,然後陷入昏迷。不要這樣!不要這樣!若依!“啊……”不知不覺,韓諾吼叫了一聲。這聲音就像野獸失去了愛侶,那麽悲涼。摟著她,韓諾吼著,然後除了雷聲,四周靜的可怕。韓諾就這樣摟著昏迷的若依,沒有任何動作。

 “韓諾!你瘋了嗎?”撐著傘趕到的韓斐和季晴看到這個情景也傻了。幸虧韓斐馬上恢復理智。季晴也馬上清醒。“若依!你怎麽了?”她緊張地伸手探若依的鼻息,還好,沒死!“韓諾!你清醒了沒?快送她去醫院,你想她死嗎?”韓斐把林若依從那家夥懷裡奪過來,飛奔到車旁。已經呆愣的季晴和韓諾才反應過來,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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