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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這回事》第3章
“這個藥是外敷的,一天一次,還有這個……這個是一天兩次的,這個黃色的是一天三次的,還有這個……”看著青青坐在自己的床邊一遍遍的囑咐著醫生開的藥該怎麽吃,躺在床上的夏勝軒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是笑盈盈的看著杜青青認真的囑咐這個,囑咐那個的,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也對,受了傷,可是能夠看到杜青青一臉關切的表情,與夏勝軒來說,才是最有意義的。

 “喂!夏勝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你……”

 夏勝軒突然坐起身打斷了杜青青。

 “我這麽小的傷,不用吃這麽多藥吧?”

 “怎麽不用!我跟你說,我媽媽是學醫的,這個不好好處理的話,會發炎的!別看是小傷,可是……”

 “可是這些藥好麻煩啊……”夏勝軒的臉一耷拉,像個孩子一樣的委屈。

 “麻煩也得吃!”

 “……那不如你每天來喂我吃藥吧?”夏勝軒靠近杜青青,眨了眨眼睛,調皮一笑。

 本來夏勝軒會以為杜青青肯定又像平時那樣,打自己或是罵自己,可誰知道,杜青青不但沒有,反而定定的看著他,忽而歎了口氣。

 “你為什麽要用胳膊擋嘛?你不知道這樣會受傷麽?”

 “知道啊……”

 “那還這樣?”杜青青瞪了瞪眼睛。

 夏勝軒呵呵的笑了,大大的手掌覆上杜青青的手,抬眼看著杜青青,目光溫柔的似水。

 “我不擋,你就會受傷……可是剛才看見你哭,我又覺得心疼……但是因為是為了我哭……所以,心裡又有點開心……好矛盾呵……”

 “……我才不是為你哭……我是被……嚇得……”杜青青別過目光,臉上卻是緋紅一片。但是她躲開了夏勝軒的視線,卻沒有掙開他的手。

 夏勝軒把杜青青語氣裡的一縮一緊,臉上的染紅,全部收進眼中,抬手慢慢覆上杜青青的臉頰,“青青,我寧願我受傷,如果你受傷了……那我……會比現在還要疼……心疼……”

 杜青青抬眼,迎上了夏勝軒眼裡的微笑,身體不自覺的縮了縮。

 但是杜青青依舊能夠感覺到夏勝軒靠近的嘴唇上散發的氣息,好近,而這一次,她沒有逃避……而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已經感覺到了勝軒嘴唇上的溫度的時候……

 嘟嘟嘟,嘟嘟嘟!勝軒的手機,快樂的叫了起來~

 嘟嘟嘟,嘟嘟嘟!

 杜青青不好意思地推開了夏勝軒,站起身,“電話……”

 夏勝軒看了一眼電話的顯示:郭俊。

 “乾嗎?”夏勝軒沒有好氣地說

 “怎麽火氣這麽大?”

 “能不大麽?”

 “我也是想問問哥的傷怎麽樣了嘛……”電話那頭郭俊委屈的說。

 “放心,還沒被你氣死……”

 “……”杜青青站在一旁,微微的笑了笑。

 也許是因為夜晚的氣氛好吧,也許,在心裡早已萌生了愛情的芽,即使那麽小,那麽嫩,也沒有人可以忽略它的存在……――

 “哥,真的是崔赫山做的。”

 “還好青青沒有受傷”

 “青青?就是那天看見的那個女孩子?你救的那個?”

 “嗯”夏勝軒笑著點了點頭。

 “啊……難道……說要結婚……就是她麽?”

 “嗯……”夏勝軒嘴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上次出了那麽多狀況,都沒有看清楚,不過覺得是個很有氣質的女孩子……不然……哥也不會竟然想放棄單身生活……還舍身救美人啊!”

 “臭小子!”

 “不過說真的,哥……你說……那個老狐狸會不會已經知道你回來了?”

 “應該還沒有……崔赫山可能隻是因為上次的事忌恨在心……不會想到我是誰……”

 “這樣就好……不過哥,你自己也要小心了,我看這裡不能再住下去了,誰知道哪天那個老狐狸會對你做什麽……”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對了,周年慶……你會去麽?”

 “呵呵,去啊,青青讓我做她的partner,我能不去麽?”夏勝軒喝了一口咖啡說。

 “一旦看見你怎麽辦?”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還有……我爸爸……暫時麻煩你幫我照顧了……我現在還不能去醫院……”

 “嗯,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伯父的,你就放心吧……對了,那個,青青……”郭俊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勝軒乓的打了下腦袋

 “乾嗎啊,哥!”

 “叫姐姐!什麽青青,叫青青姐”

 “哎呀……還吃我的醋啊……”

 “你不是男人嗎?”

 “……真是……好好,我說,青青姐姐!她是做什麽工作?看起來像是OL”

 “她啊……”

 咚咚咚。

 敲門聲。

 “誰?”

 “”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夏勝軒走過去,一開門,果然門前站著的杜青青懷裡捧著一個大藥箱。

 “先生,該換藥了”杜青青敲了敲藥箱調皮的說。

 “進來吧,給你介紹一下,郭俊,和我一起張大的好朋友。”

 “你好”杜青青看到郭俊有禮貌的打招呼。

 “姐姐您好!”眼尖的郭俊一眼就瞄到了青青胸前的掛牌。

 “你是……這裡的經理?”

 “是……”

 郭俊看了看夏勝軒,又看了看杜青青,低頭笑了笑,“呵呵,怪不得……哥啊,你好好休息吧,我下走了。”

 “嗯,我再打給你”

 “再見了,青青姐。”

 “嗯,再見。”怎麽回事,怎麽夏勝軒的朋友好像都這麽神秘……

 “不是要給我換藥麽?過來啊”夏勝軒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

 杜青青剛想走過去,突然腦海裡出現了夏勝軒受傷的那天晚上的事情,立刻停住了腳步。

 “我還是……在這裡給你換藥吧……”杜青青收了收笑容。

 夏勝軒眼裡的笑意像是要滿溢一樣的看著杜青青。

 “怎麽,怕我?”

 “怕你?是啊是啊,真是怕了你”杜青青不耐煩的白了夏勝軒一樣,走近他。但是心裡卻在思考著,為什麽每次自己的心事都被這個家夥猜透……

 “還疼麽?傷口好深阿,還好沒有感染……”杜青青一邊換藥,一邊看著夏勝軒的傷口認真的說。

 但是夏勝軒卻安靜的低著頭,一直看著眼前的杜青青,眼波溫柔。

 “好了,換完了”杜青青換完藥一抬頭猛地迎上了夏勝軒溫柔的目光,繼而又立刻低下了頭。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杜青青說完拿起身邊的的醫藥箱就要離開,誰知道夏勝軒卻緊緊地握住青青的手腕,稍稍一用力的將她拉了回來,杜青青手一滑,藥箱摔在了地上,杜青青想去抓住卻失去了重心,整個人站不穩,一下子跌進了了夏勝軒的懷裡。

 夏勝軒躺在沙發上,而杜青青,躺在夏勝軒的身上。

 四目相對,杜青青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你臉紅了”夏勝軒溫柔的笑了笑。

 “這裡太熱了!”杜青青別過臉,這樣的姿勢……太曖昧……

 “你剛才不是說嗎?現在好不好……”說完還沒等杜青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夏勝軒就想用自己嘴唇封住杜青青預張口說話的唇。

 “夏……唔……”剛張嘴說出一個字,卻又立刻被含住。

 終於,在杜青青死命的掙扎中,她掙脫了出來。

 “神經病啊你!色情狂!你最近是不是都在看一些不好的電影啊!”杜青青立刻起身,伸手就打了夏勝軒一下。

 “啊……好疼!”夏勝軒捂著自己的傷口說。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那麽惡心的!你……你沒事吧……”杜青青俯身低頭看了看。

 夏勝軒沒有應聲。

 杜青青又靠近了一些,夏勝軒突然雙手抱住了杜青青,再一次的吻住了她。

 “嗚,夏勝軒,你乾嗎?放手!放手……放……”但是,杜青青越是掙扎一份,夏勝軒的擁抱就越是緊了一份,繼而更加肆無忌憚的用唇齒糾纏著她;杜青青越想抿嘴抗拒,夏勝軒就吻的越深……當最後一絲理智也拋棄了她的時候,杜青青隻覺得全身癱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都窩進了夏勝軒的懷裡……

 夏勝軒的吻似雨滴般落在杜青青的唇上,耳邊,頸上。

 “青青,我真的愛你……”這是杜青青在還有微微理智前,聽到的夏勝軒似耳邊呢喃一樣的話。

 “我……”杜青青想說些什麽,可是卻怎麽樣都張不開嘴,隻是無力的回應著夏勝軒熱情的親吻,全身都燥熱著,喉嚨乾澀的似幾日沒有喝過水。

 夏勝軒修長好看的手指開始在杜青青光滑白皙的皮膚上慢慢的遊移著,順著臉頰慢慢下滑至領口,開始一個個的解開杜青青襯衫上的紐扣,當解到杜青青襯衫前的最後一粒扣子的時候,杜青青終於清醒了過來,募得睜大了眼睛,用力掙脫開夏勝軒的懷抱。

 啪!

 杜青青手一揮,一巴掌揮在了夏勝軒的臉上,許是自己也吃驚這樣的動作,杜青青抬眼看了看微微皺眉的夏勝軒,又看了看自己抬起的手,眸子裡的淚,突然就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自己的手上。

 杜青青快速起身跑了出去。

 夏勝軒看著離開的杜青青,將她的無奈,委屈,不忍,痛苦,全部都看在了眼裡,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稍候為你轉為語音信箱,請在嘟聲後留言……”這是今天夏勝軒第20次打電話給杜青青,可還是沒人接……就在夏勝軒沮喪的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電話響了。

 欣喜地拿起電話時,一看,卻是郭俊。

 “喂”

 “喂,哥啊,怎麽這麽沒精神啊?”

 “什麽事?”

 “哦,今天晚上的周年慶你也要去吧?”一聽到“周年慶”三個字,夏勝軒立刻興奮得坐了起來。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周年慶啊!”

 “啊?哥……你……沒事吧……”郭俊擔心的問。

 “沒事沒事,晚上見,啊,對了,你打來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我是想說,今天晚上夏友賢也會去,想讓你小心點。”

 “……知道了……”夏勝軒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我爸爸怎麽樣了?”

 “今天我去看過了,病情已經穩定了,放心吧……”

 “……謝謝……還好有你……”

 “哥,行了,你快準備吧”

 “嗯……”

 夏勝軒合上電話,思緒又轉回了之前的那個問題上,禁不住,又歎口氣。

 青青,真的對不起……為什麽你眼底的淚,你的所有表情,都好象在告訴我……你有一個不堪回首的過去呢……――

 “哥”郭俊走到夏勝軒的身邊低聲的說,“他來了,在那邊”夏勝軒往郭俊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夏友賢。

 “對了,青青姐呢?”

 “哦,她……”

 “哎?那個是不是?那個穿黑色禮服的是青青姐吧,好漂亮啊!”夏勝軒遠遠的看見了穿著一襲黑色低胸小晚禮服的杜青青,隨意挽起的發髻,一點凌亂卻很美,金色的高跟鞋,淡淡的妝容,小巧的蝴蝶耳環在她的耳邊不安分的晃來晃去……一時間,在夏勝軒看來,周圍的一切都是黑白的,所有人是失去了色彩,隻有青青,隻有眼前的杜青青,是那麽光鮮照人……像個公主……

 “咦?青青姐,你怎麽一個人來的?你的未婚夫呢?”

 “啊……他不是我未婚夫,上次是開玩笑的。”杜青青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時候真不願意想起夏勝軒這個人。

 “這樣啊……不過你們倆確實好配啊!”

 “這不是杜青青嘛!”身旁,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杜青青轉過身,天!

 “雨……雨嫣?”

 “呵呵,沒想到青青你還認識我啊?不過也是……這樣的場合,和當時可真像啊!能不想起我麽,呵呵。”杜青青看了看她,隻是微微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朱雨嫣見杜青青並沒有反擊的意思,又開口說道,“青青啊,畢業了以後,還有沒有見過天航哥啊?”杜青青猛地抬頭看著朱雨嫣,心裡的死疤就好象休眠了幾百年的火山一樣,瞬時迸發,所有杜青青曾試圖藏起來的屈辱和傷痛,也好象一時間都湧了出來,堆積在喉嚨,竟然一時哽咽……眼裡有淚在打轉,但是杜青青告訴自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雨嫣,你今天好漂亮……青青……你……也在……”這個杜青青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好象刺破了耳膜,直達心扉,就在眼淚決堤,就在杜青青打算自認失敗,無力的逃走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了杜青青的肩,手掌覆在了杜青青光滑的皮膚上,把她順勢收進懷抱……

 還好……勝軒……還好你救了我……

 “青青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到處找你呢,好怕你丟了”耳邊是夏勝軒溫柔的話語,雖然眼前已模糊,但是還是看得到夏勝軒嘴角的溫柔,在對自己微笑。

 “青青,不介紹一下麽?”朱雨嫣面對夏勝軒突然的出現,眼裡的憤恨顯而易見,用一種質問的眼神看著杜青青,好像在說,這個人是誰?

 “勝軒……這是我大學同學……朱雨嫣……這位……”杜青青頓了一下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位是……我大學的學長……趙天航……”

 “你好”趙天航友好的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青青的未婚夫夏勝軒。”

 “未……未婚夫,青青,你是什麽時候……”

 “我們剛剛才訂婚的。平時我也聽到青青提起過你,說你在大學的時候對她很照顧,我一直很想當面感謝你”杜青青微微的挑眉看著夏勝軒,只因自己是決口不得趙天航這三個字的。

 “謝我?”

 “呵呵,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麽會有機會娶回家這麽好的老婆呢?”言外之意,是你趙天航放掉了一塊兒寶玉,自己沒有眼光。

 杜青青似笑非笑,挑眉無奈的看著夏勝軒。

 “天啊,夏勝軒你也太能掰了吧!”杜青青心想。

 趙天航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看了看杜青青,又看了看勝軒。

 “呵呵,不用謝,那是你和青青的緣分,希望你們能幸福。”

 “當然,我一定會讓青青幸福的”夏勝軒依然微笑,但是心裡曾懷疑的事情,卻在這時得到了答案:果然,青青不堪回首的過去和這個男人有關。

 周年慶剛進行到不到一半的時候,杜青青再也受不了,一個人跑了出來,夏勝軒也緊緊的跟在了後面。

 “青青,青青,你要去哪?”

 “你別跟著我!”

 “你要去哪啊,這麽晚了”

 “我說了你別跟著我。”

 “杜青青!”夏勝軒快步走了上去一下在站在青青的面前,“你這樣要去哪啊,我怎麽能放心啊!”

 杜青青沒有再說話,定定的看著夏勝軒,繼而推開他,一個人賭氣地走開了,究竟自己在氣什麽?夏勝軒不知道,隻是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其實,究竟為什麽生悶氣?恐怕連杜青青自己都不知道吧。

 或者說,杜青青在氣著夏勝軒,氣這個男人太聰明,又太傻。

 夏勝軒聰明的好像能看透自己所有的心事,無論是那些曾想說給他聽得,或是那些想永遠拋棄在記憶裡,永遠都不想要想起的。

 可是夏勝軒又太傻,傻傻的付出,傻傻的對自己好,還傻傻的想要繼續爭取她杜青青的心。難道他都不知道嗎?她杜青青的心,其實早都已經在他身上了。其實關於這一點……杜青青自己也不太清楚吧

 “理事,剛才好像看到了夏勝軒了……”

 “……沒看錯麽?……”

 “我不能確定……”

 “去查查,看看他現在是不是在美國,還是已經回來了……”

 “是!”

 當看見杜青青喝完第6瓶酒的時候,夏勝軒終於坐不住了。

 想奪下她的酒杯,卻被她推開。

 “杜青青,夠了吧你!別喝了!”夏勝軒一把搶下了杜青青手裡的酒杯。

 杜青青轉頭看了看一臉盛怒的夏勝軒,眼眶裡似有淚,燈光昏暗的讓夏勝軒看不清,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究竟是哭,還是笑。

 就為了那個男人嗎?就要這樣糟蹋自己?夏勝軒的心裡微微有些疼。

 第一次,杜青青看到夏勝軒對自己發脾氣,以前不過自己怎麽奚落怎麽打他,他都是一幅笑嘻嘻的樣子,別說發脾氣,就是大聲一點說話,都沒有過。

 但是今天,夏勝軒,生氣了。

 杜青青沒有去再搶夏勝軒手裡的酒,而是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出了酒吧。因為太晚了,街上的計程車寥寥無幾,杜青青在門前站了很久都沒有叫到車,索性就這樣站在街邊,讓晚上的冷風吹吹也好,吹醒自己的心,吹散過去的不堪。

 “青青……”一直緊緊跟著的夏勝軒輕柔的喚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麽,眼裡抗拒了那麽久的淚,終於被夏勝軒低柔的聲音給喚醒了……眼淚順著臉頰慢慢滑落。

 “青青……”夏勝軒剛想上去給青青擦掉眼淚,卻被青青狠狠的甩開了。

 “對不起……你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麽……對不起,我道歉……”

 “為什麽說對不起?為什麽說?”

 “……”

 “是為了隨隨便便就去猜測別人的過去,還得意的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是……還是為了這麽輕易的就揭開別人的傷疤而道歉?”

 “青青……我……”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要和我結婚?”感覺自己因為太多的眼淚而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杜青青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夏勝軒站在那裡,不言不語,緊緊地抿著嘴唇,他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麽,杜青青都不會聽的進去。隻是她一句句聲嘶力竭的發問,隻是她親口說出的那個傷疤,讓夏勝軒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再也不是疼得細細微微的。

 杜青青看著夏勝軒,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說出口的話,都會違背著自己的心,即使知道是會傷了他也傷了自己的話,卻還是說出來了。

 就那麽幾秒鍾的四目相對,杜青青在夏勝軒的眼裡,好似讀到了好多。慢慢的,竟然冷靜了下來。

 “夏勝軒,你不該,不該闖進我的世界的,不該來招惹我的,如果沒有你……如果……不是你……杜青青,會活得……比現在輕松……如果……”看著夏勝軒一步步的走近她,輕輕的用雙臂環住了她,已經被風吹幹了淚,又一次濕潤了眼眶。杜青青哽住,再也說不下去了。

 “如果沒有你,夏勝軒,我可以不在乎我不堪的過往,可以不去想那些不該考慮的問題,可以沒心沒肺的隨便嫁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因為不愛,所以也不會怕傷害他,也不會怕他嫌棄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天都在擔心,如果你知道了之後,還會不會像現在一般,溫柔的擁抱我,包容著我的任性。

 隻是,夏勝軒,我永遠都不會對你說出這些話,如果不愛你,如果抗拒你,如果遠離你,那麽,我,杜青青,永遠都不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了吧。“

 杜青青想了想,伸開了雙臂,摟住了夏勝軒的腰,肆無忌憚的,流下了眼淚。

 而他,則讓她窩在他的懷裡,讓她哭濕他的襯衫。

 “我是真的愛你”夏勝軒在耳邊呢喃著。

 “你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麽,夏勝軒?你有……你有心痛過麽?因為那個人難過,自己心裡比他還要疼,因為太想念那個人,而感覺到不能呼吸,當他要離開,牽著另一個人的時候,不是難過,不是傷心,而是覺得欣慰,因為……終於有人……可以替自己照顧他了……這樣的感覺……像你這樣的人……會有嗎?像你這樣,從來就不會缺少愛情的人,會懂得嗎?”當杜青青終於整個人癱倒在夏勝軒的懷裡的時候,他第一次有種心被撕裂的感覺,從沒有過的疼……

 夏勝軒在杜青青最後一刻清醒的時候還是沒有問出來杜青青家裡的地址,隻好把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夏勝軒低頭看橫抱在懷裡的杜青青,像隻受傷的小貓一樣,整個人蜷了起來,臉頰上,還隱隱約約的看得出已經幹了得淚痕,一臉疲憊的熟睡著,呼吸甜美。偶爾還會用臉頰磨蹭一下夏勝軒,微微得皺眉,繼而又深埋自己。

 “不管過去怎麽樣……青青, 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當杜青青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夏勝軒爬在地上,頭依在床邊,穿著乾淨的白色T恤,胳膊微微的蜷著,露出了還沒有痊愈、還包扎著白色紗布的傷口,睡得像個嬰兒……杜青青的心,微微的一顫,慢慢的俯下身。

 這是杜青青第一次這樣近的仔細地看著夏勝軒的臉。

 真的是很漂亮的臉。

 睫毛卷卷的,鼻子這樣挺,連睡覺的時候都好像在微笑……

 是守了自己一夜了吧……杜青青微微的歎氣,慢慢的下了床,輕揉的做每一個動作,生怕吵醒了他。

 頭還在痛。

 杜青青拿起床上的薄毯,輕輕地蓋在了夏勝軒的身上,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想挪步離開,卻還是回頭看了看那個熟睡的男人……

 對不起……勝軒……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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