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大的爆炸驚醒了沉睡的人,也把正沉浸在兩人世界中的祺瑞驚醒過來,爆炸發生在機場附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顫抖著,看到了遠處的爆炸,蕭蕾蕾也坐直了身體,祺瑞更是早都把手給收了回來。
深夜之中隱隱聽到黑暗中傳來了嚶嚶的哭聲,大家都看向了各自的隊長,眼下正應該出去進行人道主義援救,很多人都躍躍欲試。
“大家繼續休息,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任何人不得出入營區!這是組織上的命令!也是美國人允許我們繼續呆在這裡的第一條規定!”
一切重歸於黑暗,大家也在勞累了一天之後的疲憊中沉沉睡去,誰也沒有注意到,有那麽兩個人悄悄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下。
蕭蕾蕾換下了白色顯眼的大褂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穆斯林裝束,從頭套到腳,臉上還擋著一塊厚厚的黑布,祺瑞看到她早有準備的樣子無奈得只能歎氣,自己也換了一身看起來不那麽顯眼的衣服,帶著蕭蕾蕾躲開大家的目光,向最近的那個爆炸點奔去。
沒有水沒有電,人們對燃燒起來的大火毫無辦法,只能將還沒有燃燒起來的易燃物搬開,等待著火滅掉然後才能在黑暗中展開救助行動。
兩個小孩趴在一具屍體上悲痛地哭著,周圍是一些無奈而悲痛的人們,祺瑞詢問被炸的是什麽地方,一個老人憤怒地答道:“這是我們的家,我們沒有招誰惹誰,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痛苦,安拉至上,請懲罰那些魔鬼吧!”
蕭蕾蕾對那屍體頗感好奇,瞧多了兩眼之後拉了拉祺瑞的長袖下擺,朝著那屍體努了努嘴。
祺瑞帶著她來到‘屍體’旁邊,這是一個男子,雖然情況看起來頗為慘烈,但是他應該還沒死,只是身上多處受傷,最重的就是左腳自膝蓋處被彈片打折,隻隨意地包扎了一下,鮮血還在滲透出來,若再不進行救治的話光是流血就要了他的命了。
“這人還沒死,為什麽不立刻送去飛機場旁邊的中國援助站?”祺瑞一面大聲責問,一面配合著蕭蕾蕾將兩個孩子拉開。
那兩個孩子聽說自己爸爸還沒死,都乖乖地沒有掙扎,只是好奇的用淚汪汪的眼睛瞧著蕭蕾蕾拿著‘針線’在他們的父親身上扎呀扎地。
蕭蕾蕾用針灸術迅速刺激那男子地左腿,暫時將血給止住了,然後解開他們胡亂包扎的腿,看了兩眼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大聲問道:“有沒有乾淨的布條和硬木板?”
就在這個時候,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個男人呻吟著睜開了眼睛,倆孩子掙脫了祺瑞的手撲了上去,摟著他們的爸爸又哭又笑地激動個不停。
“噢……安拉保佑,他活過來了!快……布條和木板,快快快!”那個老人家激動地叫了起來,大家紛紛歡呼著回頭找尋著醫生需要的東西。
布條很快找到,但是木條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祺瑞來到廢墟邊挑起一片木條,然後三兩下徒手將它削成了合適的大小,遞給了蕭蕾蕾。
蕭蕾蕾熟練地將傷腿包扎好再用扳子固定好,這才松了口氣站了起來道:“趕緊把他送去飛機場旁邊的中國醫療救助站,不然沒有藥品和消毒,他還是會死掉的!”
那個老頭一面招呼著人把那男的送走,一面回答著祺瑞剛才的疑問:“我們都以為他沒救了,就算暫時得到救治,等你們一走,他一樣沒有活路,還不如讓他早點平靜地死掉……”
“中國的救助隊來了就不會走了,明白嗎?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來救助你們,今後發現傷員就立刻送去援助站,知道嗎?”
這個時候一陣風吹過,從正在燃燒著的二樓突然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
“上面還有人!”祺瑞轉身問道:“有沒有水?”
“沒有電,水壩又被炸掉,我們取水要去很遠的地方,剛才唯一的一點都已經用光了。”老頭悲哀地說道:“有幾個英勇的小夥子想衝上去,但是都被大火給逼了回來。”
祺瑞不再說話,繞著這一棟被炸得失去了四分之一的體積三層小樓看了一下,大火已經將所有通向二樓的通道淹沒了,二樓也大半被大火點著了,沒有工具的情況下的確難以對二樓的人進行救助。
祺瑞迅速分析了一下救人的最佳路線,最麻煩的就是不知道小樓的構造,不過他用精神力很快就從火場中來回了一次,迅速找到了最佳路徑以及那個被困在火場中的人的下落。
在昏暗的夜色中,在眾目睽睽之下,祺瑞突然騰空而起,展開雙臂,就像一隻騰空而起的雄鷹,突然撲進了濃煙滾滾的二樓一個窗戶。
“安拉在上……我看到了什麽?他會飛,他真的會飛……我沒有老眼昏花吧?”在場的人無不被祺瑞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呆了。
祺瑞撲入窗口的時候,窗口的濃煙被他逼出的氣勁給迫地倒翻了回去,這裡的火還比較小,因此才會有這麽大的濃煙。
祺瑞閉著眼睛,以精神力為導向,迅速躲開幾股撩人的火頭,衝向了那個受傷被困的人。
那人趴在一處還沒有被燒到的牆角,似乎已經沒了聲息,祺瑞不管他的死活,將他背到了背上,重重地身體壓在他背上,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女人,祺瑞心裡面暗罵這讓人分不出男女的服裝,沒有絲毫猶豫地從來路返回。
當他夾著濃濃的煙霧飛身而下的時候,這回大家看得是一清二楚,紛紛歡呼了起來。
祺瑞得到了英雄一般的招待,那個女人被交給了蕭蕾蕾進行救治,祺瑞不得不承認,有這個國手在身邊,在這個苦難深重的地方,還真是好用又方便。
“請問英雄也是來自中國嗎?”老人看來是這一片最受人尊敬的人,被大家簇擁著上來跟祺瑞交談。
祺瑞避而不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們是哪個長老的信徒?你們的長老還好麽?”
大家面面相覷,雖然眼前的英雄救了他們的親人朋友,得到了他們的尊重,但是詢問及長老這個目前很敏感的問題還是非常不妥的。
“我們跟隨的是伊布拉欣長老,但是他在一個星期前的一次禮拜的時候被萬惡的美國人的炸彈給炸死了……”老頭悲痛地說道:“難道我們伊斯蘭真的沒有希望了嗎?祈求安拉引領我們上正道。”
祺瑞也一陣黯然,畢竟是自己所認識並且有過交往的人,後來更是已經對自己無比崇拜的一個人,一個在待人和善的老人家,就這樣離開了人間。
“伊斯蘭的未來在你們的手中,只有永不停歇的抗爭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與自由,美國侵略者並不可怕,唯一能打敗你們的是你們自己!”祺瑞沉聲說道。
“說得好,我們自己不能放棄抵抗,但是我們還是需要神使大人您的引導,在您偉大的神力下我們才能夠得到永久的和平與容光……”幾個人分開人群走了出來,當頭一個用著阿拉伯文清晰地說道。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那個人身上轉投到了祺瑞身上,眼裡的尊敬與崇拜瘋狂地增長著,既然是從尊崇的劄伊喏長老嘴裡說出來的話,那麽還有什麽好置疑的呢?
“劄伊喏長老,咱們又見面了……”祺瑞伸出雙臂想和劄伊喏擁抱,沒想到劄伊喏卻在離祺瑞五步開外便拜倒在地,連帶著周圍的人全部跪了下來。
“神使大人,您說過,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您將會重臨人世,我們從來都沒有忘記您的話,現在您終於回來了,請您引領我們走向光明的未來吧!”劄伊喏悲嘶道:“我們穆斯林已經遭受了太多的苦難,我們已經支持不住了!”
“這正是我來這裡的唯一原因,放心吧,我這次決不會拋棄你們離開伊朗的,除非美國人已經被我們打敗,你們得到了真正的和平和自由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你們的,劄伊喏長老,請你將我來到了德黑蘭的消息向所有人宣布,然後秘密召集我的神使還有剩下的幾大長老,以及邀請恰恰利總統,明天晚上我要會見他們!”
“是!感謝安拉!”劄伊喏大聲歡呼起來, 然後是周圍所有的穆斯林都歡呼了起來。
“明天早上,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我重新回到了德黑蘭的消息,嘿嘿……不要奇怪的看我,這些事情有空我再悄悄告訴你,說起來實在是很複雜呢……”在返回劄伊喏長老藏匿的地點時候,祺瑞偷偷跟尾隨左右的蕭蕾蕾用精神力聯絡道。
“美國的情報機構更是知道,你就不怕他們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或者是集群滅絕?”蕭蕾蕾回答道。
“嘿嘿……德黑蘭的穆斯林大部分都是忠於安拉的,當然也有些人是隱藏的間諜,明天的秘密集會……嘿嘿,撒好大網來捕鯨,看美國人夠不夠聰明吧……”祺瑞陰陰地笑道。
“你的網夠不夠結實?不要作繭自縛哦?”蕭蕾蕾笑道。
“這個……人算不如天算,到時再說吧……”祺瑞顧左而言他,其實他也沒有多大把握,這也只是一個臨時決定,因為他沒想到會那麽快就被劄伊喏長老發現了,並且將自己的身份泄漏了出去……這可不是他原來的想法……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