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瑞緩緩的將大劍舉了起來,冷聲道:“你拿著哭喪棒給自己送終嗎?還有什麽遺言?有的話就快點說吧!”
那喇嘛喘息初定,怒目瞪視著祺瑞,慕然一聲狂吼,臉上呈瘋狂狀,將降魔杵舞得密不透風地埋頭埋腦朝著祺瑞猛砸。
祺瑞同樣怒吼一聲,蘊滿了內力的大劍像紙片又像蝴蝶一樣翩翩飛舞,暗黃的車輪與銀白月華一瞬間撞到了一起,耳朵靈敏的人似乎聽到了一連串清脆而短暫的撞擊,隨後昏黃的光芒便被月華所掩蓋,一聲淒厲而短暫的慘叫曳然而止,月華隱沒,祺瑞倒拖著大劍走向他的下一個目標,只聽砰然巨響,那隻或許價值不菲的古董降魔杵從半空中跌落積水中,上邊傷痕累累,體積比原來縮減了三分之一。
‘簌簌’地又有幾樣東西跌在了地上,砸起不少血水,人們才發現,原來那個金袍喇嘛躺在地上的屍體居然就像一根直統統的**,多余的枝杈都不見了。
“你拿著那面破鑼兒亂敲難道是知道今日死期已到所以特地為自己送行嗎?”祺瑞冷冷地對那個單手提著一面銅鈸給青陽和劉寶來逼得手忙腳亂的喇嘛道。
“指揮官,這家夥不用煩勞你了,我們能解決掉!”青陽似乎看到了另一個喇嘛的下場,有些不忍地道。
祺瑞倏地穿插了上去,攔在了青陽的身前,大劍已經揮舞了起來,青陽隻好退開,微微喘著瞧著祺瑞的背影,那邊劉寶來也乖乖地退開,不過卻是退去了另一個戰團中幫助其他人去了。
與殺那個持降魔杵的家夥不同,祺瑞慢吞吞地將大劍在面前劃了一個正正規規的十字,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威力,然而那喇嘛知道生死存亡就在此一舉,奮力舞動僅剩的一面銅鈸,在面前舞得水潑難入,腳下連連後退,然而他突然停住了,手裡的銅鈸平齊地變成了四塊跌落在地上,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嘴裡猛地噴出血來,隨後身上、頭頂……各處都冒出了血來,軟倒在地上的身體四分五裂,祺瑞已然兩刀將他給分了屍。
在祺瑞的榜樣作用下,其他人也迅速地結束了戰鬥,祺瑞知道大家不想他沾染太多的血腥,殺掉倆人之後心中的怒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於是拋開手裡的大劍,冷然對青陽道長道:“大家留下了多少活口?”
青陽茫然搖頭,祺瑞讓人點數,過了一會老猴兒回報道:“少爺,活口嘛總的來說有一十九條半,不過……其中有一條半是拚湊出來的,另外一十八個有渾身癱瘓的三個,變成了冰雕的五個,中毒變成植物人的七個,傷重快要斷氣的三個……殲滅敵人總數是四十六人,咱們以少勝多而損傷極少,也算是大獲全勝了!”
“還有那麽多活口啊!”祺瑞沉吟起來,青陽道長和行一大師對視了一眼,道:“指揮官,你打算如何處理他們?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假若我們輸了,誰為我們求情呢?”祺瑞反問道。
青陽眉頭一皺,祺瑞卻道:“江大海,通知飛機來接我們,不過要多加派兩架,我不要俘虜的命,用他們來賺點零花錢總行吧?”
青陽眼神古怪地瞧著他,赫然道:“這個……這樣也好。”
祺瑞招來了毒心還有玄冰,詢問變成冰雕和木乃伊的狂戰士沒有安全問題之後暗暗對他們下了銷毀屍體的命令,然後吩咐輕傷的戰士們打掃戰場,將散落的屍體收攏起來,祺瑞遙看著街道兩側漸漸積聚起來卻不敢靠近的流亡藏人,再往山路上瞧去,一條火龍正在向下蔓延著,看來山上的藏人不久就會蜂擁而至。
“老大,傷員太多藥品和設備不夠用了!”徐如林匯報道。
祺瑞一指對面的醫院道:“缺什麽到那邊去找去!”
“找點汽油、沙袋什麽的,布設防禦陣地,不要讓流亡的藏人們靠近!帶來的宣傳帶拿來廣播出去,盡量避免衝突!”祺瑞吩咐道。
**生死不明,這才是祺瑞最頭疼的事情,看了一眼山路上越來越近的火龍,祺瑞匆匆走入了背後滿是傷員的旅館。
來不及安撫慰問受傷的戰士,祺瑞也沒有時間去看受傷的梅兒和歐陽傑,再次來到頂樓正在搶救**的房間。
幾個美國醫生和國內來的西醫全都皺著眉頭坐在外間,看到祺瑞過來那幾個美國醫生臉色全變了,祺瑞卻沒有瞧他們一眼,徑直闖入了裡邊。
華大夫現在成了主角,其他人都在給他打下手,只見他左手裡抓著一把銀針,右手正一枝枝地將針兒扎在**一動不動的身體上,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高傲,全心神都投入了治療之中,那專注的神態讓祺瑞對天行門的恨意稍稍地淡了些許。
看他滿頭大汗手有些哆嗦找了半天沒能把穴道找準,祺瑞知道他們內力不足的毛病又來了,幸好他對蕭蕾蕾的內功情況非常熟悉,因此他走上前去將手按在華大夫的後心,雄渾的內力徐徐地度了過去。
華大夫精神一振,找穴刺穴的速度快了許多,祺瑞低聲問在旁邊瞧得眼睛都不眨的陳序大醫師道:“陳醫生,情況怎麽樣了?”
陳序眼睛都沒有挪開,嘴裡回答道:“我們為**檢查後確實發現他中了某種毒素,西醫們提取了樣本化驗得知那是一種他們不了解的新藥品,從化學式分析再總結了我們的分析,大家認為它應該是一種迅速麻痹人的神經摧毀人的生機的一種沒見過的毒藥。”
“能救醒嗎?”祺瑞問道。
“**活佛應該是進入了禪定狀態的時候中的毒,因為他體內各種機能都比常人緩了十倍左右,因此毒液的蔓延發作也慢了很多,他得到救治的時候中毒不久,所以還是有很大機會把活佛救醒的,目前他並非沒有了氣息和心跳,只是速度非常緩慢,普通儀器測不到而已。”
祺瑞松了一口氣,道“這樣說還要多久才能把**弄醒?”
陳序搖頭道:“華大夫還沒有學會天行門最超卓的針術,我還沒想出對症的藥方,所以……目前只能把毒性蔓延的速度延緩下來,送回了國內之後再想辦法!”
聽陳序這麽說祺瑞眉頭猛地一皺,這實在不能不讓他想起年紀輕輕便學會了天行門最高絕藝的蕭蕾蕾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讓他心中恨意再度冒了起來。
“老大,那些藏人來了!”徐如林在耳機中匯報道。
祺瑞收回手,習慣性地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那隻多功能表,對在場的國手們道:“飛機再過半小時就到,你們準備一下吧。”
陳序點了點頭,祺瑞匆匆走了出去,隨口對那幾個美國醫生道:“**還有希望救活,你們幾個現在是我們的俘虜,跟我們回國,你們政府願不願花錢贖你們我就不知道了!”
那幾個醫生明顯松了口氣,中國人優待戰俘是有名的,他們似乎用不著再擔心什麽了。
“在醫院裡沒有發現美國特工,連被打死的幾個狙擊手屍體都不見了,在停屍間我們找到了幾個失蹤的情報員屍體。”楊舒明低聲匯報道。
祺瑞點了點頭,躍上了臨時堆起來的障礙物上邊,冷冷地看著眼前手持火把和氣死風燈等等照明用具的越積聚越多的流亡藏民們。
街道正中新挖的寬達兩米的淺溝裡灌滿了找來的汽油,燃起的大火和灼熱讓眼前的流亡藏民們畏縮著沒敢接近,只是在遠處投著石塊等東西又或叫罵著發泄心中的怒氣。
祺瑞一跳上障礙物他們便依次沉寂了下來,火光照在祺瑞身上讓他成為眾人的焦點所在,祺瑞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出來那麽久了,我想回家!”
低沉的聲音震撼的言辭深深地印入了藏人們的心中,最前排的人受到影響最為深刻,他們激動得猛然跪了下來,淚水灌滿了他們的眼眶,然後隨著雨滴滴落在了地上。
火牆之前跪倒了一大片,好幾千流亡藏人一個個跪在地上痛哭失聲,誰不想家呢?這個特殊的時候受到了祺瑞的影響,他們一個個都被感動了。
紫霞道長和顏巴大師他們一個個搖起了頭來,因為祺瑞又在搞鬼了,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情別說讓他們幹了,他們平常見到了也是要製止的,可惜祺瑞才是最高長官,目前情況也很特殊,諸位高人一個個把臉挪到了別的地方,不去看那個高高在上渾身散發出閃閃金光的‘降世活佛’。
祺瑞原以為全力施展精神力來感化眼前成長龍狀綿延老遠的幾千藏人會讓他吃不消,沒想到他這裡才把**的金身幻象幻化出來,他的第二元神便再度冒了出來,盤膝端正坐在他的泥丸宮上邊,手捏印決居然施出了聚靈決,源源不絕的靈力融入了祺瑞的精神力之中,迅速填補著他今天的損耗,祺瑞精神大振,幻化出來的騙人的東西也就越發地精彩起來。
流亡的藏人對**的虔誠信賴讓祺瑞很輕易地就辦成了這件活兒,遍地匍匐的人他已經看慣了,感覺對諸人的影響已經足夠了之後他揮了揮手道:“我要回家了,你們也都回去吧,中國政府很好,不要再胡思亂想被外國人蠱惑了,好好的活著!”
同一句話假**活佛一連說了三次,那些流亡藏人卻眷戀著不肯走,直到‘活佛’躲了起來他們才哭著漸漸散去。
這個時候有人大叫道:“那是假的**,**已經涅磐登天了!”
依舊受到祺瑞影響又對**忠心不二的流亡藏人們將憤怒發泄在散播謠言者的身上,一瞬之間那人便發出慘叫聲,小小的騷亂過後一切照舊。
◎
“指揮官,真的太好了,您準備帶我們走麽?”布章躲在樹林裡看到了整個事件的發生,以為祺瑞他們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
祺瑞卻把一個東西塞到他的手裡,低聲道:“不,你們還有任務,所以暫時不能跟我們回去。”
布章懊惱地道:“還有任務啊?”
祺瑞點點頭,道:“對,拿著這個東西我讓人送你回家,假若沒發生什麽就好,你跟著返藏的藏人回國就可以了,假若發生了什麽事……你還要多保重, 我們都是生面孔,沒辦法留下來完成任務也沒法保護你,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的,假若……假若我犧牲了,你一定要告訴我的叔叔嬸嬸,我並不是大逆不道的畜生,請他們原諒我!”布章感覺到接下來的任務不會很輕松,說到動情處忍不住流出了難過的眼淚。
祺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假若發生了緊急狀況,你就大聲誦讀六字真言,它會有幫助的,相信我!”
布章點了點頭,道:“嗯,我會的!”
“我會派人在尼泊爾的加德滿都接你們,祝你們好運!”
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祺瑞他們帶上依舊昏迷的**,再也帶上了那些俘虜,帶上了所有該帶不該帶的東西,搭上了反程的飛機,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世界,深深地歎了口氣,**終於可以回國了,可惜這樣的回國方式是他本人做夢都沒想到的,美國人已經瘋狂到了對他也下毒的地步,還有什麽事情做不來的呢?
祺瑞深深的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