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
聞仲輕舉酒杯,半飲半醉,眼前八名女子款款起舞,輕盈若風。
他瞧著身旁那名綠衣女子,不覺心意大動“南征北戰多年,隻知廝殺砍伐,渾不知人間至樂。直到三年前那場雪中邂逅,那一次醉人纏綿,終於讓自己體會到欲仙欲死的歡愛滋味。哎,她的嘴唇是那麽嬌豔,胸膛是那麽堅挺,大腿是那麽結實,需要是那麽的強烈。”
想到這裡,聞太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征戰沙場多年,從未一敗的他,竟然敗在了女子的石榴裙下,敗得一塌糊塗,敗得潰不成軍,這種事情,隻怕人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吧。可為什麽那種醉人的滋味至今難以忘懷,至今讓自己魂不守舍?難道……難道這就是人們說的紅顏禍水?”
聞太師思緒連篇,眼前女子扭動的身軀不斷幻化,或搔首弄姿,或撫胸擺臀,或竊竊私語,或吹氣如蘭……
他覺得欲念狂湧,大叫一聲,伸手將綠衣女子摟入懷中,俯身去扯衣裳,昂揚的下體蓄勢洶洶,隨時準備衝刺戰鬥……
“報……”一家丁慌張衝進,氣喘籲籲,說道:“啟稟太師,商玉若小姐駕到。”
“咚”地一聲,聞太師手一松,綠衣女子跌倒在地,眼神幽怨,輕輕一聲呻吟。
聞太師恍若不覺,恰似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欲念全消,歎了一口氣,道:“知道啦。”
他眼忘窗外,忍不住又歎了口氣,輕聲道:“玉若這小魔星,真是老夫的克星。再給她這麽忽然造訪幾次,老夫定要終身不舉,房事失調不可。”
商玉若興致衝衝,一路跑進,說道:“師傅,我看你來啦。許多日子不見,你想我不想?”
瞥眼間見房內一對花瓶小巧玲瓏,輕輕撫摸,愛不釋手,說道:“好漂亮的花瓶,師傅你送給徒弟好不好?”
聞太師氣血一陣翻湧“自己花三十萬倆銀子從紅葉齋買來的絕世孤品,小丫頭說要就要,自己如何舍得?”忙撒謊道:“徒弟啊,這對花瓶是為師已故的一位朋友所贈,並不值錢,為師擺在房中,也不過是為了思念故人,寄托哀思罷了。你就發發慈悲,不要拿走了吧。”
商玉若道:“師傅說這對花瓶不值錢?”
聞太師連連點頭,道:“對對,不值錢,一文不值。”
商玉若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忽然腳下一個踉蹌,失手將花瓶推落在地。“砰砰”一陣亂響,花瓶摔得粉碎。
商玉若神色歉然,說道:“師傅,對不起,我一時不小心,將花瓶打碎了,您老千萬別生氣。好在這對花瓶並不值錢,回頭我叫人再買一對來還給師傅就是了,倒也不用放在心上。”
聞太師臉色漲紅,胸口呼呼喘氣,“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終於噴了出來。
商玉若神色緊張,問道:“師傅你怎麽吐血了?可別嚇我。難道師傅補品吃得太多,消化不良麽?哎呀,這可得叫禦醫瞧瞧。”
聞太師怒氣衝衝,失聲痛哭“我的花瓶啊,我那白花花的銀子啊……”忽然抽出雌雄雙鞭,惡狠狠道:“你這敗家子,為師打死了你。”
商玉若見老師動了真怒,頓時害怕,眼見雙鞭當頭襲來,撒腿就跑,邊跑邊叫“師傅,弟子知錯了,你饒了我吧。”
聞太師怒氣填膺,道:“饒了你?我那三十萬倆銀子怎麽辦?”
“呼”的一聲,鋼鞭當頭罩下,“嘩啦”一聲,打碎了一張楠木椅。
商玉若心中害怕,眼見難以躲避,忽然靈機一動,站定身子,雙手叉腰,朗聲道:“聞仲,我這有皇帝師兄的密旨給你,你敢打我?”
聞仲腦中一愣“密旨?”雙手穩住鋼鞭, 舉而不發,道:“哪裡來的密旨,給我瞧瞧。”
商玉若笑道:“皇上的密旨,你敢不磕頭跪接麽,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聞仲咬一咬牙,道:“好,老夫領旨。”雙膝跪倒,俯伏在地。
商玉若神情大定,清一清嗓子,道:“我王有令,北海袁福通造反叛亂,命太師聞仲領兵鎮壓,即日啟程,不得有誤。另:商玉若小姐,是朕貼身親信,奉朕旨意,與太師同赴北海。此女……刁鑽古怪,詭計多端,老太師多多費心,嚴加管束,不可令其多生事端。欽此。”
她越讀越氣“刁鑽古怪,詭計多端?本小姐聰秀,端莊可愛,皇帝師哥竟說我刁鑽古怪,詭計多端,哼,氣死人了。”
隨手一丟,將聖旨丟在地上,往椅子上一坐,呼呼生氣。
聞太師將聖旨撿起,細細審讀,識得是紂王親筆書信,玉璽刻章。長歎一口氣,道:“老臣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