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點多,還在家喂寶寶。門外走進來一女的,仔細一看不認識的。家裡的門永遠是開著的,婆婆說那樣便於鄰居來往,人來人往,都是些認識的人,婆婆總要叫人家“進來坐啊”“進來泡茶啊”,以至於我家寶寶前年剛滿一周歲的時候,鄰居從我家門口經過,她就會一直嘴裡喊些我們聽不懂的話,手一直拍著椅子,那意思也是叫人家“進來坐啊”呵呵,別人都誇我家Y頭好聰明。
“你找誰”,婆婆趕快跑過去問道,剛開始她嚇了一跳,以為是個女瘋子,最近我們這裡女瘋子真不少,經常是衣衫襤褸,衣不蔽體,更有甚者乾脆光著上半身,前幾天就有一個光著上身的女人在我家門口肆意擺弄著各種造型,我當時就驚呆了,真看不出她是真瘋還是假癡,女人都活得太不容易了,最後挺不住了,自己就受傷了,要麽瘋了,要麽癡了,要麽就自殺了。婆婆當時反應很快就跑去關門,並告訴我那個女人最近幾天都在我們這區裡晃著,講的話又沒人聽懂,不知道是哪來的。
細看進來的那女的,長得不是特漂亮但很還是蠻吸引眼球的,卷卷的長發用一黑皮筋隨意的挽著,臉蛋圓圓的,倆眼睛蠻精神的,身高跟我差不多吧,165mm左右,身材就不好說了,因為肚子有點圓,穿著花裙子,估計是懷孕的了。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女瘋子。
“我是晨星的朋友”女人平靜的說。
“哦,那進來坐,進來坐,他還在睡覺,我去叫他”婆婆聽說是她兒子的朋友又恢復了她的那份熱情。
“不用叫醒他了,我不找他,我找她”女人用手比著我說。
我本來還在給寶寶喂飯,因為經常有女性朋友或女的學生來找我老公,我並沒太多驚奇。
“找我?”愣了一下,我好奇的問道,並放下手中喂寶寶的飯碗,轉過身來面對著她,這下看得更清楚了,這女人是個孕婦,年紀跟我差不多吧,一晃眼的時候,覺得怎麽跟我有點像的。
女人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掰著自己的指甲。婆婆也好奇得在旁邊坐下,並開始泡茶,熱情的把茶端到她面前。
“我懷了晨星的兒子了。”女人似乎努力了很久,終於嘴裡吐了幾個字。
我的靈魂一下子就出竅了,飄啊飄,飄啊飄,身體跟那雪花似的,軟綿綿的,很輕松,沒有任何的負擔,沒有任何的思想,我在做夢,我在我的那軟綿綿的床上枕著軟綿綿的真絲被做著那不可思議的夢。
“媽媽”,小女兒由於見了外人還有點怕生,緊緊的抱住我,把頭埋進我的懷裡。
女兒的叫喚,把我的靈魂拉回了我的身體,思緒才又歸於現實。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婆婆早就“啊,。”大叫一聲,估計嚇得不輕,然後跑進我們的房間,估計是叫她兒子去了。
雖然女兒出生以後,老公一再表示自己其實更喜歡兒子,而我一再強調要我再生一個兒子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到外面跟別的女人生去。是說過很多次這個話題,但每次都是以我最後那句話結束的,都是氣話。老公在平常裡也是很寶貝他自己的女兒,那是鄰居有目共睹的。雖然說從女兒出生以來,我們過的已經基本上是無性的婚姻了,但老公會背叛我跑去跟外面的女人生小孩,打死我都不敢相信的。8年戀愛,3年婚姻時間的相處,我很清楚老公是個怎樣的人,這樣的人真的會拋妻棄女嗎?
“你有什麽證據呢?我怎麽可能隨便相信你的話”垂死掙扎就是這樣子的吧,今天終於懂了。
“還要證據嗎?叫晨星出來就什麽都知道了”來者不但不善,來著還很有準備,而且不笨。
那個男人急匆匆的衝出來了,穿著一短褲衩。
“你怎麽來了,你來做什麽?”男人質問那女人。
還要什麽證據,還要什麽審問,再蠢的人都能看出來了。
我緊緊的抱著我的女兒,傻傻的抱著我的女兒,現在該瘋的女人是我了吧?苦苦的掙扎著,到最後竟然換來這樣的一個結局。是我不願意為你生兒子嗎?那生男生女能是我自己決定的嗎?是我不願意給你同房嗎?是你自己說女兒出生了,沒性趣了:是我自己不願意幫你再生一個嗎?是你說再生一個你會被單位開除的。是我,叫你跟別的女人生兒子嗎?是的,但那隻是氣話。很亂,很亂,我好亂啊,過路的神靈啊,看在過去我虔誠的拜過你們的份上,請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是你說要離婚,現在孩子都6個多月了,B超也是男孩,你為什麽還不快點跟她說”女人質問我的老公。
是啊,我的老公。我一激靈,現在是在我的家,男人是我的老公,我是這家的女主人,憑什麽,憑什麽你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女人,頂著個大肚子,來我家就想把霸佔我的家,我的夫。
“小姐,你要知道破壞人家婚姻不僅是不道德的,也是不合法的,我可以到法院告你,而且你肚子裡的孩子不受法律保護。”我的心一陣陣的抽搐著,不能用疼形容了,我一想到女兒會成為沒有爸爸的孩子,我為她心疼再心疼,以至於抽搐,這樣的老公我可以考慮不要了,可是我不能隻為自己想,我不能讓女兒成為沒有爸爸的孩子。女兒還坐在我腿上,轉過臉來盯著那女的,估計這也已經給了那女不小的壓力。而我的冷靜和所說的話,也已經足夠讓她發狂。
老公以最快的速度進去穿了褲子和衣服,婆婆又跑去叫來了公公,並關緊了大門,家醜不外揚吧,不知道那些路過的鄰居今天是否也會感覺到我家今天有點不一樣呢?
所有的人都很安靜的坐著。事實已經很明白了,誰多說話都是多余的吧。老公平時就不太愛講話的,我總說女兒象她爸,總是以實際行動來說明她要什麽東西,到一周歲四個月了,還不肯學說話,隻說些最簡單的話,要什麽東西都是用手比劃著或者跑過去自己取。不幸,她爸真的是這樣的人,以實際行動來告訴我他真的很想要一個兒子。不知道公公婆婆這時候是否稱心如意了呢,他們就要有男孫子了:不知道老公是否也在暗地裡得意,你不是以為我沒種嗎?我就到外面找女人生個兒子給你看?我的心還在抽搐,眼前一陣陣發黑,手腳已是冰涼,也許早就證明了我是個不適合結婚的女人,可我還偏偏自己上了花轎,做了新娘,而且做了媽媽。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是不是可以不嫁?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是不是可以考慮放棄工作,在家相夫教子,看好自己的老公?我怎麽胡思亂想了,現在想那些有用嗎?我現在是要弄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麽。我決定保護自己,保護我女兒,拯救我的家庭。
“我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誰也不能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個男孩,更無法證明他是我老公的孩子,等你生完了孩子,做了DNA鑒定,再來找我吧。也許你還沒結婚吧,懷孕以後是很需要別人照顧,更需要有個男人在旁邊幫忙做重活,這樣吧,我把老公借給你,等你生完了孩子再說吧。到時候如果鑒定出來了,真是我們家的孩子,我會把老公繼續借給你,借給你18年,等到我女兒長大成人,懂得是要跟爸爸還是跟媽媽了,我再把老公給你。但請你記住,女兒18歲以前,老公隻是借給你。”我目無表情很淡定的說完上面的話,每個人一下子都目瞪口呆,包括我自己……
女人兩眼淚汪汪地無助地望著我的老公,老公默默無聲地坐著,手裡習慣性的拿著他的杯子, 卻並不喝水。男人,你不是說過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嗎?不是說不管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孩子,你不會計較太多嗎?為什麽你能狠下心來這麽對我。當你跟那個女人親熱的時候,你的心底可曾有過一絲的不安,你的心裡可曾有過我們母女影子的閃過,就跟連續劇裡面演的那樣,或者心裡有過一絲的害怕,害怕東窗事發的時候,你沒處可逃?現在這些已經都不再重要了,有什麽嗎?“不就是一男人嗎?不就是一男人嗎?不就是一男人嗎?”我發瘋似的在心裡不停的問自己,我承認我已經思想錯亂,再呆下去,先發瘋的會是我,會發生什麽事情任何人隨便想一下都會知道了。
“好了,我去上班了,寶寶過去找奶奶,在家要乖哦”我強裝笑臉,輸人不輸陣,這陣我輸不起,我死也要撐著,就算出去以後就死了,我也要撐到那一刻。把寶寶給了婆婆,進去拿了包,穿上我的高跟鞋,“咯噔,咯噔”我出門了,神啊,別讓我撞見任何人,求你了。
很順利的出了自己的居住小區,走在街上,兩行淚已經無聲的掛在自己的臉上,還好沒有化妝的習慣,要不該成了白日裡的女鬼了。什麽也不想,就那樣在街上晃著,晃著,街上很多人,店裡面要麽勁爆要麽抒情要麽無病呻吟的音樂很好的把我保護起來,至少讓我的思想暫時的停頓,“如果可以先死一陣子再活過來就好了”我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