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真的不懂嗎?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呀,要是哪天,我逃出去了,或者是我被別人解救出去了,你們可是要被警察抓起來關的啊。”我用嘶啞的聲音竭盡全力是叫道。
“你少嚇唬人了,我們村的駝背的買的媳婦,隔壁村阿呆買的媳婦,還有好多呢,剛開始也是死活不肯的,現在不都生了大胖娃娃了,可是人家買的媳婦都白白胖胖的小閨女,我看你,歲數肯定也有25、26了吧,這個歲數生男孩可難了。還有些人買來的媳婦是跑了的,可也都沒見警察來管的,哎,就是不該買你這樣的城市女人,買來當菩薩養啊?等胡須回來,我一定叫他還錢,你跟他走,愛上哪去哪。”阿婆聽了我的話,不僅不怕,反而還有理的嘮叨個不停的。
我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整個人如被霜雪打過的茄子,蔫了,頹廢的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到了。
阿婆嘮叨完就走了,男子還站在門外,也許是看我的樣子,有點害怕,或者是有點不忍心的,我聽見他在外面來回的踱著腳步的腳步聲,我並沒回頭來看他,我知道我怎麽求他也沒有用的,關鍵是那個阿婆,鑰匙在阿婆手裡。
“你還是吃點稀飯吧,或者要喝水的,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你都一整天沒吃飯了啊。”男子終於忍不住了,有點著急的對我說到。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無所謂了,死了就死了的,反正我活著本來就不痛快的。然而我忽然又想到了我的寶寶,我曾經的願望是活到寶寶長大成人,活著看寶寶拿著大學畢業證書回來對我說“媽媽,我大學終於畢業了”:活著看寶寶穿上最漂亮的婚紗,一臉幸福的嫁給一個真心疼她愛她的男人。淚水,又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掉了,“寶寶,寶寶,媽媽想你,媽媽愛你,真的很想,真的很愛”我在心裡不停的呼喚著寶寶的名字,我想我就快要死了,不是說臨死的人都會一直呼喚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的名字嗎?
“不,我不能死的,我死了寶寶怎麽辦,媽媽也一定會傷心得死掉的,我死了老公不是剛好稱心了嗎,不,我一定要活著”,在一股強大的求生的願望的渴望的支持下,我的心裡忽然有了主意,我決定絕食,那個男子不是擔心我會死嗎?那個阿婆不是說我有喝湯不會死嗎?好,那我就絕食,也許看到我快要死了的那一刻,阿婆會因為害怕要承擔法律責任而放我走的。
主意打定了以後,我就什麽也不想了,靜靜的坐著土胚地上,靠著漆黑的牆壁,身體一動也不動的。
男子在外面站了好一會,見我沒動靜,就走了。那一夜,我由於冷,而把自己團團的抱著,自己給自己取暖,我感到有股氣息一直在深深的侵襲著我,那股氣息名字叫絕望。
天亮的時候,男子和阿婆又來給我送飯了,男子拿走了我看也沒看過的那個碗,阿婆又把門鎖上,走了。男子照例站了一會,後來聽到阿婆在外面很大聲的叫男子的名字,男子也走了。那時候我已經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在饑餓和寒冷的交迫下,我生命的火花隨時就要熄滅了,我仿佛看見了那即將燃盡的蠟燭在風中艱苦的搖曳著,只為了讓自己多燃燒一會。
我印象中的最後一霎那是我倒下了,隨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躺在一張木床上,只是這次躺的是一張嶄新的木床,床上的雕龍刻鳳還非常的鮮豔,感覺龍就要瞬間騰飛,鳳就要展翅翱翔。我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秀著龍鳳呈祥的大紅被子,一骨碌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發現原先自己穿在身上的風衣已經不見了心裡一直在叫著“慘了,難道我真的又被賣到了別的地方了”。試著下床要走的時候,卻摔倒了,我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難道我又中了別人的藥?我在心裡焦急的想著。正在我試圖著再次站起來的時候,有人走進來了,我急忙抬頭一望,來人竟是原先的那個男子。
原本都是在黝黑的房子裡透過門縫看那個陌生男子的,現在那男子突然站在我面前,整個房間的光線又是格外的亮,我想應該是快中午了,太陽還透過窗戶把光線毫不吝嗇的照了進來,使我的身體開始有了很溫暖的感覺,享受陽光,好像成了上輩子的記憶了。我終於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陌生男子的樣子了,陌生男子看起來其實還很小,估計也就25歲左右的,身高1.75米左右,理個平頭,壯壯的,可能由於經常風吹日曬的,男子的臉看起來比較黑,然而整個人看起來卻是相當的精神和帥氣的。
“你醒了,太好了,你可把我跟我媽嚇死了”男子竟然帶著喜悅的口氣,把手裡的一碗東西放在床前的一張梳妝台上,走過來,邊把我攙扶起來坐在床頭邊對我說到。
等我在床頭坐好了,男子又從我右手邊的一個大木廚取出我的風衣,披在我身上。
“這裡是什麽地方啊?”看清是原來的男子,我的心稍微的平靜下來,在潛意識裡,我一直認定那個男子不是什麽壞人。
“我家啊,哦,這間是我的房間,裡面的床和家具都是新的,本來是用來結婚用的,媽媽本來還想買了你以後,過幾天就給我們辦喜事的,後來嫌你長得瘦,而且臉色不好,又是個城裡小姐,就不讓我跟你結婚了。”男子笑著說。
“啊……”我叫了一聲,苦笑了一下。
“那原來我住的那間不是你家嗎?”我好奇的問道。
“也是的,那是我們的老房子了,你住的那間是原來我奶奶住的,奶奶去世以後,那房子一直就沒人住了。”男子對我說。
我這才抬頭四處看了看,這是一棟全部由條石壘成的房子,就連屋頂也是由一條條的條石鋪蓋然後用水泥砂漿灌縫而成的房子,看起來也住了不少年了,白灰摸成的牆壁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泛黑了。
“你能告訴我,你們這到底在什麽地方嗎?”我轉頭問男子。
“這,我只能跟你說,我們住在山區裡面,而且離你家很遠的。”男子面露難色的對我說,不等我插話,男子又接著說:“在山區裡面,如果沒人帶路,你是走不出去的,你可千萬別真的想跑的,那樣也許你會被野獸吃了的。老實跟你說了吧,我媽不想讓你做我媳婦,我呢,自己有心上人了,你根本就不用怕的。只是你現在要配合我演好戲,我騙我媽說自己很喜歡你,如果你死了,警察找上門來我們肯定要負法律責任,而且我也會很傷心,我媽才答應讓你住到我房間來,說是先睡在一起,等生了小孩再補辦婚禮的。呵呵,你可別露餡的,要假裝已經答應跟我在一起了,等將來有機會了,我一定說服我媽讓你走的。”男子不讓我插話,一口氣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完整,我才發現男子其實腦袋蠻靈活,口才也可算一流了,至少我覺得說起來話來,條理很清楚的。
我先是驚奇得一直盯著男子看,然而當我看到那男子那副誠懇的樣子, 再想想,自己現在也是別無選擇了,只能聽他的了。
正說著話,那阿婆進來了。
“城啊,她醒了嗎?”阿婆問道。
男子應了聲“嗯”,就不再說話的。
我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著阿婆。
“哎呦,要死的,你怎麽能這麽嚇人呢,又是高燒不退又是渾身顫抖的,你看看,買個媳婦進門什麽都還沒做呢,就要先花錢給你看病的。那該死的村醫,一次就要拿走20多塊錢的,該死的胡須,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阿婆站在我面前不住的抱怨到。
“媽,你別說這些了,你看她身體還很虛弱的,別再把她說病了就慘了。”男子勸到。
“好了,好了,沒死就好的,我們下田去吧,把這個房間的門鎖上吧。”阿婆說著從梳妝台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把大鎖來。
“啊……”我大驚,忍不住又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