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和菁衛去桃花障,可能我知道此時的我在做著什麽。菁衛也沒有提桃花障的事可能在逃避什麽。日子一日日的漸過,菁衛在郊區僻靜的地方買了一座宅子我們便落定了。菁衛每日裡都陪著我在青山綠水間閑散嬉戲,夜裡我依舊關上那扇封閉的心門。在他人的眼裡我們是一對平凡夫妻。男人白衣淡定,女子婉約桃紅。我們恩愛有加相敬為賓。我的身體在菁衛的日漸調理下變得健康活力了。我喜歡榕樹下躺在菁衛的懷裡淺淺睡覺,偶爾看一眼菁衛多情的眼。只看一眼便合了眼,對不起啊菁衛。我不該自私的得了你的愛,還在做著和其他男人燕好的夢。
菁衛終於忙起來了,晉城裡起了瘟疫。
這一日,我們的府宅外擁擠了很多人。百姓相互攙扶著痛苦連天的叫起來。
“神醫救命啊。救救我家相公的命吧。前些天還好好的,忽然昨日就發起了高燒,痢疾嘔吐不斷……”一婦人哀求道。
“還有我娘啊,說頭痛的厲害,嗓子都乾咳的出血了。連著三天吃不下飯,還一直拉痢疾……”一壯漢差點跪下了。
菁衛拿起藥箱就出門了,我也想跟了去。菁衛就把我推進了大門裡讓下人攔著了我。菁衛前腳出門我後腳就衝了出來。
恐是鬧瘟疫的緣故,整個晉城的大街上人跡寥寥。匆忙的行人也掩住了鼻口。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菁衛了。我站在清冷的街道左右張望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背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趕緊扭轉了頭,是邵銀玲。我的驚呼被她的笑意所代替了。
邵銀玲拉著我的手往回走了。
“現在霍亂橫行的,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爺會擔心的。”
我由她拽著手,忽然覺得很對不起菁衛的三個小婦人了。
邵銀玲只顧自己說著,“你總是讓人這麽擔心,真是操不完你的心。”
我疑惑的想著她的話。什麽時候你也開始關心我了。
邵銀玲還繼續說著,“這樣也好,爺和你在一起我們都沒什麽說的。只是怕你總是出什麽事。”
我哦了一聲,心裡溫暖的很。
邵銀玲忽然就站在我的面前了,似乎帶著些許央求來。
“牡丹,鮮鮮姐懷孕了。你勸勸爺回去一趟啊。”
我依舊哦了一聲,頭髮根處卻生了一層寒氣來。這個事實我有些接受不了,雖然我知道菁衛是她們的丈夫。女人的妒忌心來了卻轉而就消散了。菁衛要做爹爹了,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更何況……我已經得到了夠多。
我鼓足勇氣卻明顯氣勢不足起來,“你放心,我……”
我什麽呢,我又不是菁衛的誰誰。說不清為什麽有些百口莫辯的尷尬。
邵銀玲挽著我送到大門口便道,“我不進去了。爺教過我急救的方子我得趕緊救人去。”
我一把拉過她,“銀鈴姐,我……”
我想說什麽,我不會和你搶丈夫嗎?可是話到了嘴邊我又咽進去了。
菁衛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我沒敢睡一直在等著他。
菁衛一進門就跑過我這邊來,我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菁衛見我完好的才一把摟過我。
“對不起,牡丹。我應該早點回來陪你。”
我呵呵的笑了,“胡說些什麽,你是在救命呢。”
菁衛把我拉開了,他的手為我整理了垂落的發絲。領口的凌亂卻不敢觸碰了。
我想起了邵銀玲的話。沒敢看菁衛小心的傳達著,
“鮮鮮姐懷了你的孩子了。你明早回去一趟吧。”
菁衛的手指從我額際猛地顫動了一下,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菁衛,別逃避問題。你是一個男人,是三個女人的丈夫。你得為她們負責。”
菁衛的手試著從我手心裡抽出去,嘴唇瑟縮眉宇緊皺了。他捧起了自己的臉,所謂的喜事在他這裡變成了莫名的恐慌。我也感染了這種痛楚我伸開手臂抱著了他。
“菁衛,她們沒有錯。你也沒有錯。你看你就快要做爹爹了高興一點啊。”我笑著暖著他的心。
菁衛將頭放在我的頸項裡摩挲著安靜了一點。
這場瘟疫持續了一個多月,由於救治的及時死的人不是很多。但是菁衛從早到晚的配藥煎藥一直忙乎著,連邵銀玲也能看到相助的身影了。夜裡的時候我都睡了,菁衛站在房門外靜靜地呆著,似乎有些話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