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費費最近怎麽沒有來看你。花魁也不來了。”
費爾立靜靜的道,“母親病了。病了幾個月了。”
我一骨碌爬起來,“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費爾立躺在那裡,“我以為你也恨她呢,病死了豈不是更好。”
一陣風吹過來,我打了個寒戰。
費爾立突然抱住了我。我嚇得撲倒在他的懷裡。
“你……”我驚叫著。
他的眼睛帶出笑來,“你心疼了啊。畢竟母女連心啊。”
我一把推開他,怒道,“少年人臉上不要有過早的成熟。它不適合你。”
費爾立跑過來捉住我,“我帶你去。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我叫道,“你是我的哥哥。連你也認為我不該來到世間嗎?我就那麽多余嗎?我就沒有息身之所沒有依靠嗎?”
費爾立的眼神很複雜,“你很有用。但是你聽過日月雙懸嗎?有你就沒有我,我們又怎麽可以共存。”
他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此刻帝王星正好被烏雲遮過,一片黯淡。
我終於大笑了。“哥哥。你終究是我的哥哥。我又怎麽和你爭奪皇位呢。我隻想和喜歡的男子在一起。”
說完我便驚住了。這是我的心裡話嗎。
費爾立冷冷的挑起了我的下巴,“你真的是一個妖精。你和你母親一樣。心裡面裝得下幾個男人。”
費爾立有些惱怒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喜歡桃花。你還喜歡一個叫菁衛的男人。”
我的心被剖開了,我裸起來。我叫道,“你不配做我哥哥。”
費爾立抓了我胸前的墜子叫道,“你以為戴上了我的墜子就可以把我當作親哥哥了。你太天真了。”
我伸手便往胸前扯去。費爾立見了瘋了一樣抱住了我。
“別動。我求你了。”我的手怔怔的抬在空氣裡。
費爾立小小的身子有些顫抖,“今天是我的生辰。”
聽到這個,我輕輕地摟著了他。我可憐的哥哥,竟然沒有人記得他的生辰。我哄著他,“還有我呢。哥哥。我和你在一起呢。”
我看見景一寶了。她的面色紅潤,靜靜的躺在床上,嘴角含笑。花魁坐在那裡用手給她梳理著頭髮。那種溫存和愛戀仿佛時間早已停止,時光如左。
景一寶仿佛在夢裡。我用了暝視。這一看嚇了我一跳。景一寶根本就不是這個空間的人。她和我一樣來自異空間。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那麽的怪異。原來她早已未卜先知,她真的以為我是個妖精。
我靜靜的轉身走了出去。我去看了碧綠。碧綠剛會跑,咿咿呀呀的叫著,“哥哥。”這個笨蛋,把我真當作男孩子了。我再一看他喚的是身後的費爾立。
費爾立看我的眼神很矛盾,過於複雜。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是怕我搶了皇位。我的一頭金發,我被所有人稱作妖精。我真的能夠顛覆一個朝代改變一段歷史嗎?
我終於像個少女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發呆了。
這個時候天下發生了一件大事。桃花發動了戰爭。
我依舊記得漫天桃花破碎的花瓣,桃花用他的行動證明了殘酷與決絕。這場戰爭一發不可收拾,終於引起天下大亂。
費爾立的眉頭是緊鎖著的。他對國家大事遠比我想象的要積極。他甚至鼓動費費出兵協助桃花。費費的眼裡閃過對費爾立的琢磨。他隻說了一句話,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我讓你學做人,沒讓你做人上人。”
費爾立的臉還是通紅的。他眼裡折射出的是堅決和毅力。
我遠遠的躲著他,這個男人讓我害怕。
費爾立還是靠近我了。他有些低落,“你怕我。”
我把頭轉向一邊。
“牡丹,看著我。”
我終於迎上了他的眼晴。
“牡丹, 也許你是對的。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傷害你,我……”他的眼底落了下去。
他想說什麽,他還是沒有說出來。我說,“我不會和你爭皇位。人不可與天爭。母親就是個例子,等她醒來這個世界就要變了。”
我看著費爾立,他隱藏的那麽深。以至於我的暝視無法窺探。他的心封閉自我神秘冷清。他可否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我想到了碧綠,我說,“碧綠也不會和你爭。碧綠和我是一樣的人。我和他是為了愛而來。尋到愛便也就走了。”
費爾立眼裡露出些許的不相信來。可是他卻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如果尋不到愛呢。”
我想到了桃花為了愛而來,帶著憂傷渙散而去。我又何嘗不是呢。
費爾立艱難的說道,“那便我來愛你。”
我笑了,“哥哥。”謝謝你收留了我。連同一顆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