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費爾立走了過來盯著我看。我叫道,“沒見過美女嗎?”我看了自己一眼,簡直醜到家了。不過一般情況下我是很有自信的。
費爾立笑了,坐在我旁邊。
我說,“你還不去睡覺嗎?我可要睡了。”
費爾立不說話了。我伸伸腿睡下了,他幫我蓋好被子。我一直睡在密室裡,這可是個好居室,冬暖夏涼的。
他看我隻想睡覺,也懶得搭理他。隻好走開了。
景一寶終於醒了。這個東方睡獅一睜開眼就讓天下搖晃起來。她直接下旨水墨為宣統大元帥率兵40萬揮師北上。從此中域的南北兩部同時大開殺戒。景一寶親自監國。前線的兵情一個接一個。景一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把事情給辦了。桃花那邊穩固之後景一女皇便下令調回了費費北上戰場。費爾立的神色從此興奮異常。我在想如果戰爭結束,日月怎會雙懸呢。景一女皇和納西皇不管誰坐一統。繼承血脈裡面費爾立作為長子都是首選。因為景一寶還沒有給桃花生下一男半女來。
這場戰爭耗時七年,一覺醒來我已經長高了許多。再看費爾立時心裡不免嘖嘖稱讚。他已經是個大帥哥了。比我高出一個頭來,整個人神采奕奕卓爾不凡。變化最大的要數碧綠了。這男孩子生的風情萬種多情水靈的。小女孩見了不瘋掉才怪。碧綠也成了凡人眼裡的妖精了。我不由得趕緊看了看天。還好,我隱藏的比較深。
這期間我一直比較關注和雅得國的戰況。和雅得國是最後幾個不戰而降的小國。沒有損失,也入了大局。這些天我激動的合不了眼了。費爾立的開心自不用提。這是一件載入史冊的大事,景一女皇和納西皇在後世眼裡絕對的名垂千古。戰爭結束了,天下大喜大悲皆有,不管怎麽說百姓總算脫離了苦難,重見了親人。
大清早景一女皇就親帥百官禦前軍隊前往北城牆迎接將士勝利歸師回朝。
但是費爾立被忽略了。按說他已經步入成年。我都快十二歲了啊。作為皇子是應該前往的。可是沒有。我看見他自嘲的坐在那裡笑著。我說,“母親興許太高興了,費費爹爹不是回來了嗎。她是作為妻子去迎接的。再說碧綠不是也沒去嗎?”
費爾立走了過來,他伸出白皙的手。我看了他一眼,惶恐的伸出手去。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拉我的手。我嚇了一跳。
他看著我的時候終究是複雜的。“牡丹,我怕藏不住你了。戰爭結束了。”
我小心的問,“哥哥不要我了嗎?”
他的拇指輕輕撫著我的手背,有種暖流穿過全身。
“牡丹,我得把你送走了。這是我的私心,但是我有一天會接你回來的。”
我抽回了手。我該說什麽呢,我已經馬上成人。這些年也有親情的呵護過的也算安穩。我是該走了。牡丹是不能夠被人發現的。在世人眼裡我只是個妖精。
我無力再解釋什麽,我真的對皇位沒有野心。但是這個哥哥對我也太過提防了。縱是骨肉親情也會手足相殘。這就是人世間的權利紛爭利欲熏心。
可是我去哪裡呢?我一聲歎息。
費爾立站在那裡他的身子有些抖。我過去抱住了他。
“哥哥。”
他試著在我身上找到了點溫暖。我呼吸著這份純淨的呼吸。我聽見他說,
“牡丹,如果我不是你的親哥哥。我們會有結果嗎?”
我抱緊了他, “你永遠都是我的親哥哥。”
下一刻我們的身子分離了一點。他捧著我的臉好好端詳著。我閉上了眼睛,我想記住這種痛楚。我的面膜被他小心揭開了。我嚇了一跳,“不要。”
我不想做妖精,我不想媚笑。我隻想做個平凡的菁衛。
但是面膜還是被揭開了。我狐媚的臉呈現了出來。
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臉。他的手很白皙很滑,他的氣質很鎮靜很安詳。我任他看著,直至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的手捂上了心口。我叫道,“哥哥,你怎麽了。”
他笑了,笑的有絲蒼白。
“牡丹,走出這裡就不要回頭了。等著我接你再回來。”
就這樣,我還是那個小小的菁衛,小小的男孩子。我又一次離開了父母兄弟,離開了我的家。我帶走了孤寂和落寞,帶走了費爾立的墜子。留下了一段回憶,一抹真情。和點點的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