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覺地歎氣，想抽出身子，無果，隻靜靜讓他摟著。總不能一直摟下去吧，我安慰自己。

　許久許久，楚延終於放開我，我喘了口氣。

　“小瑞，我們結婚吧。”心裡一個激靈，記憶中也有個聲音曾對我說過這話。

　“為什麽?”

　“我愛你。”

　突然間就溫熱了起來，這三個字，多麽的美好卻又是多麽的沉重，我曾那麽期盼聽到它，但是並不是眼前人啊。

　“你懷疑我嗎?”還是急性子啊。

　“我，懷孕了。”我淡淡地說，提醒著他。

　“所以，更應該快結婚啊，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啊！”楚延一臉認真。

　聽聞這話，我不是不感動的，一個男人願意接受不是他的孩子，需要何等的勇氣與擔當，可是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更不能連累他。

　“我是已經結過婚的人了，你那麽優秀的條件能找到比我好的多的多的人。”我不是在謙虛，絕對的實話。

　“可是，小瑞——”

　我一把打斷他:“楚延，或許你可以說我是自私。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我不否認你會對我的孩子好，但是當我們自己的孩子出世後呢?你還會一如既往地對他好嗎?”

　“相信我，我一定——”

　“不要這麽早下結論，以後到底怎麽樣誰都不知道，我沒有勇氣冒這麽大的險。”我說的很理智，同樣很殘酷。這樣的事情我看得太多了，所以我沒有膽量。

　“楚延，我們真的不合適。”看著他越來越頹然的臉，我心中的刺痛也在一點一點熨開去，楚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已經傷害你一次了，這一次不在乎再傷你，隻願以後不會再傷到你。

　我故意無視他的難過與神傷，提起袋子轉身上樓。

　“我來。”他一把搶過我的袋子:“孕婦可以提這麽重的東西嗎?”說完已走到前面。

　“小瑞，那麽答應我，讓我來照顧你和孩子好嗎?”楚延低著頭悶悶地問。

　面對他這樣的要求， 我還能再拒絕嗎?

　時間無限拉長，彼此的呼吸聲也能清晰感受，我終是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楚延不知高興成什麽樣子，我不由得想到一句已經用得很爛的話:高興得像個孩子。這麽想著，竟是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臉。

　他捕捉到我這瞬間的表情:“對，就應該這樣，小瑞，有孩子的人，更要多笑笑。”

　我點點頭，哎，一切也只能這樣。

　楚延已是高興起來，與其說他是男人，還不如說他是還未成熟的大男孩。他似是已忘了剛才被我拒婚的尷尬，忘了曾經我對他的傷害，忘了我剛才的涼薄，一心隻想照顧我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他只是用他的笑容來感化我，不讓我擔憂不讓我有負擔。而藏在這無邪笑容下的是他無人訴說的傷痛，這痛，來的並不比我的少。

　我自以為了解他，卻在後來的後來，才了然他的所有，而那時，已經再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