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廂有禮了,小女子叫作於若兮。”說罷,於若兮望著陸天朗嫵媚一笑。
陸天朗隻是微微點頭。
那聲音,林笑笑聽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若兮,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師兄陸天朗。”
“哦,原來是你師兄阿?阿?笑笑,你什麽時候有師傅的?”於若兮詫異的問。
“這個……這個,”林笑笑支吾著,“這個阿,我其實也沒學什麽東西,他是拜我爹作師傅,學,恩,學打鐵。”
“打鐵?”於若兮眼珠都快跌出來,她的意思是自己的心上人是打鐵的?
她望著陸天朗,他這時的表情有些古怪,這樣的男子,橫看豎看都不像打鐵的,笑笑一定在騙我。
“對了,若兮,你怎麽今天會過來?”林笑笑問。
“哦,我正要來找你呢。我伯父在城西有一片草場,那裡非常寬闊,正適合騎馬,我想叫你去阿。”
“真的?騎馬哦,可是我不會阿。”林笑笑心向往之,可是一想到有從馬上掉下的危險,還是算了吧,性命要緊。
“你不會,我可以教你的,好簡單的。”於若兮成心慫恿,“你師兄不是在這嗎?讓他一起去吧?陸公子,你會去吧?”說罷盈盈的秋波向陸天朗送了過去。
陸天朗對笑笑說:“騎馬太危險了,你還是別去了。”
林笑笑就是這種人,越是你不讓她做的事,她越感興趣。她不理陸天朗的勸告,對於若兮說:“好啊,走吧。”說走就走,回頭叫了一聲:“王師傅,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阿。”王師傅答應了一聲。林笑笑便拉著於若兮的手走出去。
她見陸天朗還愣在那裡,回來拉著他的手笑著說:“走吧,小古,一起去玩啊。”
那雙溫熱柔軟的小手,陸天朗握著她白皙的手,禁不住心裡一跳,情不自禁的跟著她們出了門去。
城西草場。
三人各乘一匹駿馬。
“笑笑,我先去跑一圈,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於若兮說完就騎著馬奔跑出去,那颯爽的英姿,真讓林笑笑羨慕不已。
“啊呀,啊呀,這個馬不很聽話。”林笑笑心驚膽戰的夾緊座下的黑馬。
陸天朗苦笑搖搖頭,他看得出這匹馬是這群馬裡面最溫順的了,隨便搖搖頭笑笑居然就嚇成這樣?
“笑笑,回去吧?你還沒玩夠嗎?”陸天朗看著她,星目深沉。
“不是爹讓你來抓我回去的吧?”林笑笑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如果師傅要你回去,你還能待到現在嗎?”陸天朗說。
林笑笑拍拍胸口,說:“那我就放心了。玉湖山莊雖然又大又漂亮,可是我在那裡天天就對著你和爹爹,又沒人陪我玩,太悶了。”
陸天朗有點心痛,她居然說對著自己很“悶”,“我真的有那麽悶嗎?”
“沒有啦,”林笑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古,你那麽帥,看著你怎麽會悶呢,隻是山下更好玩嘛。”
“是因為康與琪吧?”
“你……怎麽知道他?”林笑笑驚訝的望著他。
“師傅年齡大了,如果你能夠多在他身邊陪他,他會很開心的。”陸天朗扯開話題。
林笑笑聽了這話,突然心裡有點酸酸的,爺爺年齡也大了,我卻不能陪在他身邊,我從小就沒有爹爹,現在在這裡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我真的很不孝順。
“好,小古,”林笑笑說,“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山上看爹爹。”
“真的?”陸天朗驚喜的問。
“嗯,”林笑笑點頭,“不過我看了爹爹還要下山來的,因為還有康記酒樓要我看著呢。”
陸天朗眼神由亮變暗,“你就這麽重視康家?”
“我……”笑笑還未說完,就聽到遠處一陣驚叫。
陸天朗定睛一看,遠處的草場上,於若兮騎的棗紅馬獨自奔了回來,人卻不見了蹤影。
“那是若兮的馬阿。”林笑笑驚叫起來。
“你等著,我馬上回來。”說完,陸天朗策著白馬快奔而去。
“馬兒,馬兒,快點走啊。”林笑笑拍著黑馬。誰知那黑馬嘶叫了一聲,原地打起圈圈來。
“啊呀,天哪。”林笑笑趴在馬背上緊緊夾著腿動都不敢動。
“於若兮――,於若兮――”陸天朗順著若兮剛才的路線找去。他策馬奔上一座高坡,下了坡,那裡居然有一個小樹林。陸天朗策馬過去,林中的地上覆蓋了厚厚一層落葉,陸天朗下了馬,踩在落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音。
一陣風刮過來,陸天朗的白袍在風中抖動起來,“什麽聲音?”
“嗖嗖”兩聲,陸天朗閃身躲過,兩隻利箭牢牢的插進身旁的樹乾裡。
“什麽人?鬼鬼祟祟的?”陸天朗大喝一聲。
“哈哈……”一個黑臉大漢站了出來。
“又是你?”陸天朗揚起眉毛,“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哼,聽著,本大爺我,是沙虎幫的天目堂堂主沙彪,有種的你就過來。”
“你還嫌打得不夠嗎?”陸天朗正待抽出寶劍,看到沙彪的身後卻停住了。
沙彪身後,兩個大漢正牢牢抓著於若兮,捂著她的嘴。
陸天朗將劍插回去,冷冷說:“你們想幹什麽?”
“聰明,”沙彪冷笑,“我們不想做什麽,要是你想這個女人沒事,你就放下你的劍,受我這一箭。隻要你略微動一動,我就叫這個女人上西天。”
陸天朗皺起眉,冷冷的看著他,緩緩取下身上的佩劍,丟在他面前。
沙彪舉起手裡的弓箭,對準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微笑,露出狼一樣的牙齒。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沙彪射出這箭的同時,陸天朗突然手起,四把飛刀同時射向對面,牢牢的扎在那兩個大漢的手上和胸前。
“咚咚”兩聲,大漢倒地。
“嚓”的一聲,長箭直插陸天朗胸口。
“哈哈……,我倒要看是你看還是我快。”沙彪看著向後倒去的陸天朗大笑。“你……”他的話音還未落,“嚓”的一聲,一把利劍從他的身後一直穿到身前,鮮血濺了於若兮滿手。
於若兮牢牢的握著手裡的劍,那一瞬間,當她解脫的時候,看到滿身鮮血的陸天朗,她幾乎要崩潰,她抽出旁邊大漢的佩劍,一劍刺向了眼前的這個劊子手,她於若兮從來沒有殺過人,但是為了他,她必須這樣做。
沙彪瞪大了眼睛,再也想不到,最後的勝利居然屬於這個女人,他無聲的倒地,再也沒有醒過來。樹林的一個角落裡, 一雙眼睛目睹了這一切,他悄悄向後撤出林子,然後騎上馬狂奔,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必須馬上回到沙虎幫,天目堂堂主沙彪可是幫主的親侄子,這次的事情可不得了了。
“天朗,天朗,你怎麽樣了?”於若兮面色發白,心髒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你千萬不可以死,我好不容易才碰到你,你怎麽能就這樣死呢?”
“你好不容易……碰到我?”陸天朗緩緩睜開眼睛,“沙……彪的箭法太差了,怎麽……怎麽傷的了我?”
“可是……”於若兮看著他,他胸前的白袍上染滿了鮮血,臉色發青,唇色蒼白,還這麽逞能。
淚,輕輕滴下。
陸天朗動了動嘴唇,什麽東西這麽鹹?耳邊傳來低聲的啜泣,“傻瓜,我不會死的……”
於若兮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再說話了,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就去找人來救你,你一定要撐住。”
於若兮擦乾淚水,躍上馬背,拚命向著草場入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