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回想起昨晚香豔的美夢,婉吟傻笑個不停,臉上一陣嬌羞。
怎麽會做這種夢呢?
醒來時的確在自己的床上啊。
可是,可是這真的是夢嗎?
怎麽感覺那麽真實?
難道這月滿樓裡有登徒子輕薄了她?
婉吟的小腦袋飛速轉動著。
嫌疑犯究竟是誰?
這月滿樓裡除了保鏢就沒有其他男人了!
可他們是不允許進內宅的呀。
沒理由啊,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麽?
對了!雲娘的貼身侍衛――雷一帆!
這個色胚!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婉吟氣得七孔生煙。
我嶽婉吟可不是任人欺負的羔羊,嘿嘿,瞧我的吧,看我不抓個現形!
當晚,夜幕降臨的時候,一抹黑色的影子悄悄潛入了雷大總管的房間,伺機行動。
婉吟壞壞地笑著,卻被眼前的布置嚇傻了眼。
這家夥也太……太替老板節省了吧?
整個房間,就一張床,一張台,一張椅子,一個櫃子,一點多余的東西都沒有。
婉吟在房裡踱來踱去,最終決定躲到靠牆的櫃子裡去,這似乎是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一世紀那樣漫長的等待,婉吟覺得都快透不過氣來了,剛想離開,就聽見有人進來了,好像還不止一個人,還有關門窗的聲音,趕緊縮了回去,屏息凝神。
“主上,有消息了!”是雷一帆的聲音。
“嗯?”雲大美人挑了挑眉,一貫的從容淡定。
“那東西落在東方焰手裡了。”雷一帆激動地答道。
“好,一切依計行事!”雲大美人揚了揚嘴角,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屬下定不會讓主子失望!”雷一帆作了個楫,信心十足地承諾。
主仆二人又小聲地耳語了許久,就見雷一帆隨了雲大美人,急匆匆地出去了。
東方焰是誰?好像有很重要的寶貝也,雲娘的房間裡會不會也有什麽稀世的寶貝?
婉吟思量著,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真是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鬼靈精居然立馬竄到了雲娘的閨房裡,一探究竟。
真是夠震驚的,除了檔次高點之外,這雲大美人的閨房居然布置得跟雷一帆那個臭男人的一個樣,也是一張床,一張台,一張椅子,一個櫃子。
這個掌櫃也太吝嗇了吧!
婉吟在房裡翻來翻去也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剛想離開,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來了!趕緊藏身櫃子裡,捏緊鼻子屏住呼吸。
一會兒,房門開了,婉吟透過櫃子的縫隙,看到妖嬈嫵媚的雲娘優雅地走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走得過於匆忙,美人已經香汗淋漓了,對身後的跟班雷一帆吩咐道:“叫膳堂給我備些沐浴的熱水,快些送過來,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明日啟程。”
“是,主上。”雷一帆應道。
不一會兒,兩個男仆扛著一大桶熱水送到了雲娘的房間,雲娘示意他們退下後,就順手拴上了門閂,走進了裡間。
怎麽辦?房門反鎖了,要出去,肯定會弄出聲響。
怎麽辦怎麽辦?
婉吟猶豫不決卻又不敢貿然行動,磨蹭了一段時間,忽見一名隻穿褻衣,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的曠世美男子從裡間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張人皮面具,緩緩向著自己藏身的櫃子走來。
那是怎樣一個俊逸非凡的男子,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
嘴角微揚,薄唇輕抿,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一雙明亮深邃的眼睛幽深如大海,明明透著憂鬱,卻又那樣地篤定。
水滴從他濕漉的發梢一滴滴落下,打在他寬闊的肩上,浸潤胸前一片,更是透著致命的性感。好像一個漩渦,一下子就把人給卷了進去。
目瞪口呆的婉吟張大了嘴,完全忘了閉氣這回事。
天啊,絕世美女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怎……怎麽可能?!
敢情天下的美眉都死光了,搞到男人要扮女人充數。
“誰!誰在裡面?”絕世美男感覺氣氛不尋常,喝道。
飽受驚嚇的婉吟一個趔趄從櫃子裡滾了下來,狼狽不堪。
而剛剛出浴的美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在看清來人的臉後,從頭到腳倏地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樣。
地上那個家夥居然還不知死活地盯著他的好身材流口水。
“咳咳!”,絕世美男感覺自己被那裸的目光剝光了一般,終於忍無可忍地提醒眼前色女。
婉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時,悔恨得只差沒找個地洞鑽進去,小臉蛋紅得像關公一樣,嬌俏可人。
“嗯,嗯……我隻是好奇這櫃子的構造,絕對沒別的意思!不……不小心冒犯了你,真的抱歉!”婉吟腦子裡一片空白,隨口胡謅了一個超級爛的理由。
“不過,你真的是雲娘嗎?嗯,我是說,你真的是個男人嗎?”
美男半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望著婉吟,深邃而熾熱的目光讓人覺得不安,甚至有些危險。
望著男子不斷放大的臉,婉吟感覺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思維一片混亂。
在他的唇就要湊過來時,她突然下意識地一把推開了他,一溜煙地落荒而逃了。
雲娘目送婉吟的背影,陷入沉思。
為何是她?
自己塵封了二十年的心,難道就這樣輕易地被這小丫頭給攻陷了?
不, 不可以,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的復仇大計,尤其是她!
雲娘眉頭深鎖,深不見底的眼裡霎時透出濃濃的殺氣。
衝回房裡,婉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邊拎起茶壺猛往嘴裡灌水,一邊安慰自己道:嶽婉吟,要冷靜,絕對要冷靜啊!
忍不住回憶起剛才的一幕,臉又紅了起來。
怎麽見到帥哥就沒轍了呢?
自己對帥哥還真是沒有免疫力啊!不想了不想了!
但是,好好的,他為什麽要男扮女裝呢?
難道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接下來的日子裡,雖然雲娘在人前依舊是女人裝扮,婉吟也不點破,兩人就這樣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在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地生活著。
隻是,偶爾目光交錯時,會突然閃避不及。